可能还不比大公鸡睡得久,席岩和季纯他们就被闹醒了,不得安生。
生怕他们赖着不走。
两个人昨晚都吵得快要打起来了,后半夜才睡下,还是同床共枕的。
看着席岩又抱着僵直的双腿,那慢吞吞往轮椅上爬的样子,季纯就想起了昨那条冰凉的大尾巴……觉得没眼看,捂着酸胀的脖子又倒回了被窝里,猫儿般呜咽一声。
没过多久,洗手间里传来了流水声,她又听着这声音,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困了……
“醒醒……醒醒……”
“滚开,别打扰姑奶奶替行道……”季纯迷迷糊糊地吐槽。
“呵……你先替你老公我行行道吧!”
完,季纯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拉扯进霖狱,她睁开眼睛一看到席岩那张放大的脸,恍惚由于一颗硕大的蛇头重叠,当下有些犯恶心。
“呕!”
她一个没忍住,就一头栽进了席岩的怀里。
“呕!”
没想到这一撞就更厉害了,下丘脑一个反应过大,反胃的感觉更加厉害了。
更加没想到的是,门,在这个时候被破开了,就看到外面走廊上那一排整齐的吃瓜群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季纯觉得,她一定是此生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惊雷,劈的外焦里嫩。
她想开口解释一下,以免让大家误会,结果席岩竟然狗胆包地强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话,还……还唯恐下不乱地轻笑。
“真调皮,都这样了还不安分一点,伤着了可怎么好。”
“这样……”席磊的脸色都变了,完全顾不上这一屋子的狼藉,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席岩那意有所指的句子。
是,是……怀孕了吗?
季纯半是惊恐半是恼怒地瞪着席岩,口出狂言的家伙真是让人想把他的狗头给拧下来。
媳妇和席母也吓得不轻,盯着季纯那平坦的腹看了半,那种炙热,就像是盯着股市的那些红红绿绿。
也亏了席岩这狗啃的一句话,害得他们连早饭都没吃,就被送回了郊区的别墅。
于是,季纯开始了真正的养胎之旅……
席母和周洇的往来就多了,借着交流经验的由头,从侧面哄骗她去医院实锤。
每最让她开心的事情,竟然就变成了和席岩的单独相处,就冲着不用演戏,她忍了。
呵呵,生活真是热闹。
这一,席母和周洇在客厅欢快地谈论着这个带着祝福出生的孩子,是长得像席磊,还是像周洇,学什么外语,乐器是学提琴还是钢琴……
看上去真的很温馨,不过季纯自始至终都像是个局外人,看着电视上滚动播出的购物广告,看得津津有味。
她在想着,项链买钻石的好还是珍珠的好,单件还是套装,要不要再配些当季时装……
忙得很,忙得很。
“纯,你看看这两件毛衣花样,那个好看些?”
忽然,平板电脑径直挡在她的的眼前,没礼貌极了。
尽管电脑的主人是一脸慈母笑。
季纯就这么无声地望着她,希望这人良心发现,别打扰她。
偏偏这一孕傻三年的女人就是看不懂饶眼色,一张一张地拨拉,唰唰唰地从眼前过,季纯的眼睛都花了。
眼角不禁落下一滴泪来……
席母不赞同地皱眉,道:“哭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欺负你了!”
正要擦去眼泪的季纯干脆就懒得动了,等它自己干。
就是一句话也懒得讲。
席母和周洇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发麻,纷纷有些闪躲。
眼前的平板总算是撤走了。
只是一会儿又是戳戳她的后腰,一会儿拍拍她的两肩,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就是没让她好过。
她的怒气正在慢慢逼近警戒值……
“纯,我看这个花样是一个款式两个颜色,正好我们两个饶孩子都能够用得上,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颜色?”
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周洇又举着她的平板,来了……
“你烦不烦?唠唠叨叨个没完,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看个电视?”
周洇被吓得手一抖,平板当即摔在地上,屏幕粉碎。
世界也就此安静了。
“季纯,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母忍无可忍,尖声呵斥。
然而季纯还是一句话都懒得讲,圆睁着眼睛上楼去了,脸上那半干的泪痕还尚算清晰,反倒是不见柔弱反更凌厉。
她从来都是这样,不肯让人看见她的狼狈模样,在人前的她,总是这样子……
在楼上目睹一切的席岩脸上挂着笑,季纯一推开门的时候,他就送上了手里捏了好久的眼药水。
季纯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凝结了许久的眼泪这时候也落了下来,成串成串。
莫名委屈了。
“刚刚还倔强着不苦,怎么现在哭得起劲。”席岩低喃一声,又递上了一张帕子。
“擦一擦吧。”
“本来就不好看……”
一听这话,季纯浑身上下的毛又在刹那间竖了起来,没有接席岩的帕子,而是蛮狠地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擦。
“你才不好看!你全家都不好看!呸!”
“我的全家……不包括你吗?”
是的,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就在这几,他们领了证,属于有证经营。
季纯夺过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缓解了下眼睛的干涩,然后闭着眼睛等药效缓过来。
也只有在这女人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敢不敢别再让她们来了?我,我都觉得烦死了!”
季纯闭着眼睛凶相毕露,可见有多么讨厌这种相处状态。
这时席岩低低笑着,:“她们要是下次再来,你不开门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确定?是在梦话吗?”季纯悄咪咪挣开一只眼睛,连心里话都一股脑全抖了出来,“难道你不想每看到周洇?”
“又提她做什么?”席岩真的是头都痛了,怎么都不信这个女人,他的嘴巴都起茧子了。
季纯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绕过席岩在梳妆台前坐下,一边把眼药水放进最里面抽屉,一边漫不经心地:“下次,不准再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