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虽然被梁甫锵一口一个亲昵的“妹妹”膈应到了,但还是装作欣喜地应了下来。
如果能够在皇宫来去自如,对她完成任务或许能便利不少。
郎斐墨听着自家妹妹欣喜的语气,面露无奈,还真是孩子心性、不知无畏,今天经历了这些,居然还敢来皇宫。
难道,只有他被吓坏了吗?
“皇上,今日臣思虑不周,行事鲁莽,多谢皇上不怪罪。现天色不早了,臣和令妹再久留于礼数不合……”郎斐墨开口,转移了梁甫锵的注意力。
“汉王是要出宫了吗?今是朕的生辰,待宴会结束了,你我二人尚可以吃顿家常饭菜,往年不都是如此吗?”
“舍妹累了,臣该带她回府了。”今天是梁甫锵的生辰,不能提病、身体不适这些字眼,不然不吉利,郎斐墨只能隐晦地说道。
梁甫锵还是明白了郎斐墨的意思,想起自己刚刚踹的郎心那一脚,再看到她柔柔弱弱的小身板,面露一丝尴尬。
“那便改日再话旧,届时,无君臣之节,唯友人之谊。”
“臣明白。那微臣先告退了。再次恭贺皇上生辰。”
梁甫锵负手立于原地,目送二人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也还是伫立了很久很久。
他的面上浮现一抹愧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失神喃喃道:“阿砚,对不起,我不该生气的……”
……
走出宫门后,郎心眯眼看着宫墙外的阳光,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那股眩晕感又涌了上来。
刚刚因为紧张担心,她强压下了那种不适。
待走出皇宫,一松懈下来,就愈发难受起来了。
莫不是中暑了?
双腿有些发软,迷迷糊糊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惊慌的“心儿”,就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耳边还是郎斐墨温柔清朗的声音,“心儿……”
郎心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木凳上的郎斐墨。
郎斐墨还是那身参加宴会时的衣服,额前落了些乱乱的碎发,眼神疲累。
“兄长,我是晕了吗?”
“嗯,心儿晕了一天了。”
郎斐墨嘴角向下撇了撇,委屈又内疚的模样。
“心儿,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他抬手揉了揉郎心的脑袋,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兄长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郎斐墨还是温柔地笑着,郎心却觉得他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总是与世无争般的从容,如今,却多了些笃定,像是落到了地上,有了些烟火气。
眼神也是坚定清亮,带着以往没有的力量。
“兄长,你一直在这儿吗?”
她都晕了一天了,他却还没换衣服。
“嗯,很担心,也很怕。”
郎斐墨垂下眸子,有些失神,长睫微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郎心起身,被子滑落,半个身子探出了床幔。
郎斐墨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双小手,他抬起头,就对上一双清亮的杏眸,耳边是娇软的声音,却带着莫名的自信与笃定。
“兄长,别怕。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