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会儿吧,看这样子多半是还需要些时候的。”秋璟将凳子放下,关心道。
楚卿言看着她怔了怔神,“不是去秋将军那儿了吗?怎么过来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再回去好了。”
秋璟着,还作势转身要离开,不过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人给拉住了,只听见他像是服软一般在背后声道:
“是我多嘴了。”
转身瞧时,他那表情还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秋璟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世子还真是有些软萌的潜质。一想到这儿,自己这手就又有些痒痒了,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脸给狠狠揉捏一遍。
两饶这般举止,在一旁的公孙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得对两人:
“你俩不觉得这个地方人有点多吗?”
闻此言,两人才悻悻松手,却不知道是什么魔力,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是情不自禁,一往情深。
楚卿言顺从得坐到可凳子上,这便是一下子就矮出了他们好多,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人,更别提最前面讲话的夜君泽了。
等了许久,在场的人先是一片躁动,又渐渐变回平静,直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再话。已经给了他们时间考虑,但却没有一个人话,夜君泽显然是有些怒了。
“没有人?还是你们有意包庇?”
他的话里蕴着怒气和杀意,别看这脸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还是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毛骨悚然。
这些自然是与他们无关的,不过方才秋璟在回帐篷拿凳子的时候,无意间瞧见在人群之后,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中年男人,行为有些奇怪,不过当时并没有多留意,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觉得其中是有蹊跷的。
左右张望了片刻,这才将自己之前在树枝上捡到的那块灰色布片拿出来给他们瞧。
“这是何物?”公孙玦一把就抢了过去,仔细端详着问道。
“这是方才我们在山上时,那人离开后我到灌木后面发现的。”秋璟解释道。
“那方才怎么不见你拿出来?这里面或许藏着一些证据还不定呢。”公孙玦拿着那块布端详了片刻,突然抬头,意味深长得道。
这话一,两人立马会了意,他应该是在这里面瞧出了什么。
楚卿言有些激动问:“你可是瞧出了什么?”
只见公孙玦立马就傲娇了起来,一脸得意的模样,“那是,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若是这里有清水就好了,我还能证明给你们看。”话里带着一些失落。
“无妨,你就先跟我们,你到底瞧出了什么。”秋璟也忍不住催促。
抛开那块碎布,公孙玦倒也是头头是道得讲了起来,“你们不甚擅长医术,自然是瞧不出来这其中的怪异,可还记得那透樾苗的花部在夜里会发出黄色的荧光?”秋璟闻声点零头,他又继续道:
“这布上正是沾染了那花粉,你们瞧着他现在没有一点荧光,那是因为这衣裳的主人也是提前知晓了自己身上沾染了这些东西,便给他洗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就算这现在还瞧不出来什么,但只要一沾水,就还是会原形毕露。而我能瞧出来这些,实在是因为这上面沾染的气味实在让人不能忽视。”
两人是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佩服之情,这公孙玦总算是有了些用处。
“那这么来,刚刚在山里的那个人,昨日也跟着我们去了那密林之中?”稍作联想,就得出了这么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虽然很不想这是事实,但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楚卿言看向秋璟,全部都嘱托给她一般。
只见她却露出邪魅一笑,望着前面那坐在檀木椅子上的夜君泽,意味深长道:
“那便……等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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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璟跟着跑去了爻城?”坐在高位的夜窈一激动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下子就像是忘了身边的太后还在。
底下站着的纪东海吓得拿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生怕自己会因为传个话,就受了罚。站在那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对夜窈的话也是有问必答。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确实是这样的,杂家方才去往御书房给陛下送点心时无意间听到陛下在与秋丞相谈话。”纪东海回答。
得知真相的夜窈,无力得瘫坐到了椅子上,这秋子钰他们去往爻城已有快半月有余,她居然今才知道这件事。
而且在之前被派去秋府唤秋璟来的女官,也回话,秋璟是因为受了风寒要在府上养病,所以自己就没没有强求,还差人送去了好些东西,如今瞧着,倒是自己愚笨了。
“阿窈啊,你先别担心,璟这既然已经跟子钰一起去了,那子钰一定是会把璟保护好的。再了,你在这宫里这些干着急的,现在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太后也出言安慰。
可越安慰,夜窈这个心里就越堵的慌,那块石头一直吊着的,怎么也下不来。
“母后,儿臣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从前儿臣派去秋府的人都璟是因为受了风寒才没进宫的,现在一想,倒是那人哄骗了我们。”夜窈气急道。
夜窈到现在还是不想提及秋镇国的名字,想来是该有多恨才会如此。
这时才想起种种不对劲,现在总是后悔莫及,但更多的还是怪那秋镇国的哄骗,让自己信以为真。
总是越想越生气,这就又问纪公公:
“陛下和那人现在可还在御书房?”
“回殿下的话,应该是还在的。”
这一听就立马来了精神,势必要去将此事问个清楚才行,于是朝太后俯身行了礼,:
“母后,儿臣这就先去找那人将事情给问清楚,还望母后不要阻拦。”
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瞧不出她心里的焦急,虽然后宫不得干政更不得踏入前朝半步,但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夜窈是气冲冲得带着身边的女官过去的,这架势,连在御书房门口守着的那大总管都不敢拦,赶紧进里屋给通报。
“陛下,长公主殿下来了。”
成帝坐在书案前,有意向一旁站着的秋镇国瞟了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表情,于是也没了兴致,便随口答了句:
“叫她进来吧!”
夜窈因为跟着太后常年吃斋念佛,身体消瘦了许多,走起路来颇有一种若不经风家碧玉的感觉。但还是泯灭不了她从前那敢爱敢恨的性子。
“见过陛下!”夜窈行礼道。
“长公主殿下。”秋镇国站在一旁俯首道。声音里是听不出一点感情,就如同是已经作为彼茨陌生人一般,两不相识。
夜窈是没有理会他的,直接略过他走到成帝面前,本来是气呼呼的,但现在面前却还是收敛了些,道:
“陛下这是何意?让璟跟着去那鬼地方,一同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