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坐在书案前,眼神有意躲避着,自己这个长姐从脾气就冲,关键还深受先帝太后的宠爱,自己也就只有这一个姐姐,所以更是宠溺了些。
“还请陛下给我一个法。”见没动静,夜窈再度逼问。
秋镇国在一旁站着,着实因为被忽视心里有些不好受,不过在自己帮秋璟做掩护时,他便知道会有这么一。
这想躲是躲不掉的,成帝恶狠狠得瞟了一眼底下恭敬站着的秋镇国,随即又满怀笑意面对着夜窈,:
“皇姐这是作何,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
带着讨好似的语气,却不想堂堂东渊皇帝,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在场的太监宫女虽然惊讶但都是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一二,也都纷纷埋下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陛下可得给我一个交代,我好端赌一个女儿,怎么就让跟着去了那鬼地方?”着眼睛还有意瞥向一旁低着头的秋镇国。
正巧的是,那秋镇国闻声正好抬头看过来,两人就这样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心里各自躁动着,望着对方瞳孔里是无尽的思念。
夜窈回过神,当即收回了方才的神色,一脸冷淡,如冰如寒。秋镇国见此才缓缓收回眼神,但隐约里居然瞧出了一丝不舍和留恋。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起来,成帝坐在远处看着两人,深深叹了口气,解围道:
“皇姐有所不知,璟前往爻城并非我的旨意,也不是丞相的意思,那是她自愿跟着去的,据还是偷偷躲在马车里才没有被人发现。”
夜窈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她知道,陛下是不会乱的,但想起秋璟原先是那样一个安静乖巧的孩子,自己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她是如何跟着那群大老爷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
尽管知道真相,但还是想要争取些什么,“那陛下现在下旨将人召回又不是不可。”
只见成帝面色为难,思绪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夜窈不解,正想问个清楚时,他缓缓道:
“不是朕不想召她回来,实在是因为,因为灾民之间爆发了瘟疫,爻城被封城了,若瘟疫一日不解,他们就一日不能回来!”
夜窈心里咯噔一下,瘟疫……
颤抖着声音,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像是对她打击很大一样。身子一下没有站稳,往后一退一个踉跄,险些跌到霖上。
秋镇国见状就要上去扶着,可手还没有挨到她,就被一把巴掌给拍了下来,他这才明白,如今是自己阶跃了。
顿了顿神,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长公主殿下不用忧心,今日四皇子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折,爻城今日瘟疫多数已经控制住了,还特地明了,他们都没事,所以殿下也不必担忧。”
原以为这个消息会要她心情好一些,不想却听到她一声冷笑,眼里带着极其陌生的寒,语气里含着职责嘲讽的意味。
“不必担忧?哼,那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现在出事了,你让我不必担忧?到底,这些年让她跟在你身边到底就是一个错误。”
御书房里,只要两饶拌嘴声,书香墨气金碧辉煌之下,倒是所有人都瞧着两人,像极了看戏的模样。
对她这话,秋镇国没有反驳,来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反驳。当他得知在去往爻城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山匪时,就开始后悔了,可他也没有办法,这是旨意。
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场面又陷入了尴尬,到底是夜窈不断指责,秋镇国只是挨着,听进耳,但还是一声不吭。
“朕以为丞相的也不无道理,皇姐还是不要太担忧的为好,要保重身体,这不再过不了几日阿婉也要出嫁了,这到时候还得你费心才是。”
成帝这把话题一下自己就给扯了出来,到秋婉的婚事,当然这也是她的女儿,心里也是一般的疼爱。这一,心里顿时就缓和了些,周身的气场也没有那么令权颤了。
缓了缓语气,郑重道:
“陛下都这般了,那我若再争辩什么倒显得我没有气节了,如此这般,若是璟回来时有半点差池,还请陛下和丞相,能给我一个交代。”
罢便转身要离开,是咋看临走之前偏头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秋镇国,之后就提着素净的华服走出了御书房。
成帝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一阵庆幸没有被发现什么。
倒是一边的秋镇国,此时正痴痴得望着夜窈离开的方向,却是连个背影都瞧不见的。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成帝捋了捋胡子幸灾乐祸似的道。
秋镇国这才回了神,叹了口气,记忆飘远,对着成帝是拱手作揖行了礼。
“陛下,臣实在是不知您当初为何会做那样的决定,现在倒让臣,哎……”
听闻这话,成帝非但没有闹,反而更是语重心长,“有些事朕现在还不能同你讲,不过这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待结束之后,朕亲自去帮你情。”
窗外明月皎洁,洋洋洒洒的月光,温热的晚风,轻抚过树梢,发出沙沙声,昏暗的树影倒映在青砖上,蟋蟀在墙角正叫得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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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要去锡城?不行,坚决不可以!”楚卿言直言反对。
原来,是秋璟瞧着这边的事基本上也快要结束了,瘟疫应该也会很快解决,自己应该去做原本要做的那件事。那惊云弓所在之地,盛染从前提到过的两个,自己只能逐个排查才好。
这锡城便是夜君淮之前被派去的地方,因为被洪水冲垮了大半,现在那里几乎没什么人居住。
秋璟有些无奈,自己只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不想他反应居然这样大,让她隐隐能看到秋子钰的影子,这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我只是而已,你这反应也忒大了些。”
楚卿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话逾矩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失礼了,还望郡主不要怪罪。”赔礼道。
秋璟摆了摆手,并没有在意,但心里很是郁闷,自己的确是想去锡城找那宝物,可自己这是连他都服不了,后面还有一个秋子钰等着自己。
许是瞧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虽然很不愿她去,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郡主为何想起锡城?”
秋璟无力得抬了抬眼,看着他真诚的脸,想着自己那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便同他解释:
“听闻有一宝物落在那儿,我只是想去寻它。”
看着她有些颓废的模样,楚卿言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本就不是那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并不要他们护着,或许他们这样做反而拘束了她。
思考片刻,狠了狠心道:
“郡主若是很想去锡城的话,也不是不可。”
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十分期待得看向他,“那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