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姜雪恍若未觉，突兀地四处转了一圈：“春玉呢？”没看到人，她露出懊恼的神色，“春玉出来，我要找你算账！”

“小姐！”秋玉被吓得魂都差点飞了，一时间犹豫没拉住姜雪，后来不敢过去拉她了。

见李嬷嬷的脸色，姜书影在心里都快乐死了。

用不着她挖坑，那傻子主动往坑里跳！

“娘，婶婶，你们听，姐姐与春玉之间真有矛盾。”

“春玉踩坏了我的雪人，我给浩麟哥哥留着的，”想起来还是很气，“可是浩麟哥哥和姜书影……”

“混账！”

姚宝珠立即打断姜雪的嘀咕，朝下方摆摆手，“惊蛰，你来告诉姜雪，春玉在哪？”

“回夫人话，春玉在后湖淹死了。”

春玉死了？

姜雪慢慢转动着眼珠子，就是春玉再不能说话不能动了：“她活该！”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李嬷嬷猛然站起身来，蒲扇大般的巴掌狠狠地冲姜雪甩过去：“死丫头……”

“啪！”关键时刻，秋玉小跑几步，巴掌甩在了秋玉的胳膊上。

李嬷嬷不甘心，还想再打，张梅姑冷哼一声：“怎么，现在的下人连主仆都不分了吗？”

“李嬷嬷。”

于是，姚宝珠瞪过去一眼，几个仆人上前拉人，方把李嬷嬷劝退。

“婶婶，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若这事是姐姐做的，李嬷嬷不过是想为女儿求个说法。”姜书影在一边说。

姚宝珠接道：“姜雪，老实交代，你对春玉做了什么？”那是直接定罪质问的语气。

“不就打了她……”

秋玉连忙扯姜雪的袖子，直冒冷汗，说话的语调在颤抖，却又坚定地说完：“夫人，春玉早上离开落雪居的时候还好好的，小姐和我一直在房间待着，之后也没见过春玉。”

姚宝珠与姜书影对了个眼神。

“我记得你，”姚宝珠扯着嘴角冷笑，“你跟了姜雪，就是跟她一伙的。”

一句话，说得秋玉哑口无言。

姜雪说：“我们没见到春玉！”

“口说无凭，来人！”姚宝珠似大义灭亲地吩咐仆人押住姜雪与秋玉，又命人前去落雪居搜查。

“姜雪虽是姜家的小姐，也叫我一声娘，不过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弟妹，你看如何？”

张梅姑只盯着手里的茶，不置可否。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姜雪双手被强迫背在后面，开始还不适地扭着身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却被人不小心绊了下脚，绊倒在地上。

“坏蛋！”

“我不要地上，你们都是坏蛋！”

姚宝珠皱眉，像看着一个没教养的泼皮，再看看规矩坐在椅子上的姜书影端庄优雅，简直就是标准的名门闺秀，眉眼间的得意又露了出来。

于婕现在看到她女儿这副模样，只怕也会被气得再死过去吧。

“这……”申时左右，姜许成从商铺回来吃饭，见到大厅这幕吓了一跳，“雪儿怎么跪在地上？”

姜书影忧愁地道：“爹，姐姐淹死了春玉。”

“啊？”

张梅姑见姜许成惊诧出声的样子，悠悠解释：“大哥，事情还未调查清楚。”

姜许成才松口气，坐到椅子上喝口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姚宝珠看一眼张梅姑，刚想说话，方才去搜查姜雪屋子的下人回来了。其中一人捧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暖手炉，回道：“这看起来不像是府里的东西。”

看着比姜书影的暖手炉要好多了。

“这是姜雪从哪里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