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影看着那铜鎏金福寿手炉，造型别致，雕工精巧，比她抱在怀里炫耀一个多月的那个好太多了。

姜雪能有这样的好东西？

她嫉妒地双眼发红，天天保养的一双嫩手捏紧成拳，掌心里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心疼。

姜雪配用这样的好东西？再看另一个仆人手里，是一套绣工精妙的橘色长裙和白色披肩，虽然裙摆有些灰扑扑的，沾了细草和尘，但随意一比对，也比她衣柜里那几套从京秀坊高价买来的精品要漂亮大方许多。

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被姜雪这个傻子比下去。

姜书影拉拉姚宝珠的袖子，轻声道：“娘，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姜雪的。”

姚宝珠点头：“娘知道！”

她大声对着姜旭成嚷道：“老爷，我这个娘看来教不了姜雪了。你看她，不仅手脚脏，而且还敢害人命，这样下去，怕是哪天会借着傻劲一把刀横在你我的脖颈啊。”

“这、这怎么可能？”姜许成抖索了下，结巴地说，“雪儿平日里还算懂事……”

“爹，人证物证俱在。”姜书影柔柔地说。

地上，姜雪木愣愣地跪着，半晌没有响动。秋玉着急看去，才发现她家小姐竟不知从何时开始走了神。

她的姑奶奶啊，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秋玉冤屈地大喊：“老爷，暖手炉和衣服是宁王府送小姐的！”

“呸！”姚宝珠抬手甩过去，“胡说八道！还宁王府！”

她重重的一巴掌，秋玉的小脸立马红肿了。

“啪！”

姜雪被这声巨响震醒，抬眼便看见姚宝珠来不及收回的巴掌。“不许打秋玉！”她腾起身子，一巴掌甩向姚宝珠。

手划过半空，姚宝珠哭诉着躲到姜许成身后：“老爷，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她现在当着你的面就敢打我，哪天拿了刀指不定要杀人呢。”

“姜雪！”

姜许成一把抓住姜雪的手臂，狠狠往外一推。

“爹……”姜雪茫然地眨眨眼。

“我问你，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的？”姜许成拿鞋尖指指被扔在地上的暖手炉与衣服。

“是我的。”

“你的？是你哪里偷的吧？”姚宝珠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姜府的小姐，时常爬墙出去，谁知道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姜雪抬头：“我才没有偷！”

“这些真是小姐的，老爷不信，可以派人去奴才的屋里找找，奴才屋里还有一支宁王府秘制的药膏。”

“去找找。”姜许成吩咐仆人下去。

他身边，姜书影与姚宝珠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张梅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而后看见姜书影暗地里朝李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李嬷嬷当即磕着头向前扑到姜许成面前：“老爷，求老爷给奴婢家的春玉做主啊！春玉照顾姜雪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不明不白地被人淹死！”

“爹，我想，或许是春玉发现了这些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姐姐一时失手……”说到一半，她猛然住了嘴，捂着小嘴惊疑不定地说，“这就是女儿的一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