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被边海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精明的眼神打量着他，注意到他右手臂上包扎的布，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病患。

“呦，看你们穿的衣服，这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吧？”

边海沉声道：“出去。”

“切，我偏不，除非把鸡还我！”她眼珠子在边海和姜雪两人之间溜了一圈，“或者，你们随便给我点封口费也行。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吧？”

姜雪茫然地看向她，小声问边海：“私奔是什么意思？”

边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赶紧滚！”

粗犷的男声充满着愤怒。胡娘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沈猎户站在厨房门口，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猎刀。

这个时候，沈猎户不是应该上山打猎了吗？他怎么会在家里？

胡娘子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若不是想当然地以为沈猎户不在家，也不会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沈娘子在杀鸡，就动了占便宜的想法。

沈猎户提着刀向胡娘子走去。

胡娘子倒退一步，咬咬牙转身跑了。

“老虔婆！”沈猎户往她方才站的地方呸了一口。

“你不在的时候，她时不时来膈应一下。”沈娘子抱怨。

“回头我跟里正说声。”

沈娘子点点头，继续处理鸡，姜雪看看边海，屁颠屁颠地跑去沈娘子边上，继续蹲着了。

边海问：“刚才那人，要不要我处理了她？”

沈猎户看他一眼，看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忽而想起了捡到他时身上还带着剑。

他猜到边海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像他这种普通的猎户，平日里最大的担忧是能不能猎到足够的东西。“乡里邻间的，犯不上。”

鸡从开水浴里出来之后，被沈娘子提到了地面上。黑黄色的毛贴在鸡身上，湿漉漉的一片，还散发着热气。

沈娘子试着伸手抓了一把毛：“可以拔了。”

闻言，姜雪立刻双手齐上，兴致勃勃，是从来没做过这件事的新鲜。

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鸡毛就被拔干净了，露出光溜溜的鸡身。下面是一地的鸡毛。

沈娘子叫姜雪拿着鸡。姜雪犹豫地伸出手，又飞快缩了回来，眼神担忧：“它不会咬我吧？”

“不会的，它死了。”

“哦。”她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它的脖子，见毫无反应，整只手摸上去拎住了鸡脖子。

沈娘子拿了扫帚，将地上的鸡毛扫到一起。等空闲的时候，可以将鸡毛重新洗一洗，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塞进冬天的棉被里。

姜雪叹为观止。

原来鸡毛这么有用。如果有机会，她也要和秋玉一起做一床鸡毛被子。

这天傍晚，边海坐在院子里用剑削木头。忽然，一支飞镖射在他身旁的木桩子上。

他拿过飞镖，抬眼转了一圈，看见姜雪专心地学着沈娘子在包饺子，而沈猎户刚才出去还未回来。他从飞镖的口子里取出一张小纸。

“速归。”

边海将纸条塞进怀里，起身朝姜雪那边走去。“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