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姑娘家的,不穿鞋,硬是走了那么多路。”
“而且,知道你发了烧,她一整天都在打冷水,换凉毛巾。手都冻红了。”
边海看向姜雪。
姜雪正埋头喝着稀饭,似有所感应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碗,真诚发问:“要我喂你吗?”
边海嘴角抽了抽:“不用。”不用筷子,他端着碗当喝汤,慢条斯理地喝完了。速度比姜雪还快,却看上去更斯文。
“你们真不像是兄妹。”猎户妻子笑道。
“是假的兄妹。”姜雪解释道,“我昨天才认的哥哥。”
她挠挠头,忽而瘪了嘴有些后悔:“明明娘说是大的保护小的,谁知道我刚认了你做哥哥,就换了我照顾你。”
“往后都是我保护你。”
这话脱口而出,说完,就连边海自己都愣了一下。但看见姜雪绽放的笑颜,好像这样也挺好。
从碰见姜雪之后,他体内似乎有个声音,让他对姜雪好。他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不过,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傍晚的时候,沈猎户从山上打了只野兔回来,给边海补身子。
“沈大哥,请问你有没有在狮子山上见到官兵?”
“昨天碰到过,今天倒是没有,听说山上的贵人们都回去了。”沈猎户老实说。
狮子山的永福寺时不时来个大官,附近村里的人都习惯了。
边海思索了一下,笑道:“谢谢。”
姜雪与边海在猎户家住了两天,第二天边海从床上起来了。
沈猎户拦着他,直到看见边海慢腾腾地打了一套拳,才放下心。
沈娘子在给一只鸡烫毛,等烫了之后,鸡毛就好拔了。姜雪等在旁边,蠢蠢欲动地看着鸡,准备拔毛。
这时,“沈家的,你手上的这只鸡是不是我家的?”一道响亮的质问声突然响起。
姜雪茫然地望过去,只见一个面相凶狠的女人,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裹着红色头巾,双眼发直地紧紧沈娘子手中的鸡。
“姓胡的,你胡说什么?这是当家的从山上抓的野鸡。”
“我胡说?告诉你,我家鸡就是黑黄毛的,今早上刚发现没了,肯定是你家偷的!”
胡娘子嗔目竖眉,骂骂咧咧地推开院子门走了进来。
一手指着那鸡身上的毛,“你看看,是不是黑黄毛?”说着,伸手就要去抓。
姜雪拍开她的手:“不许碰!我还要拔毛呢!”
“好呀,你们还要毁灭证据是吧?”胡娘子看向姜雪,被她白净的模样惊得愣了下,随后气道,“你是哪来的?”
“关你什么事啊。”这人的品性,沈娘子早就知道。无非是惦记着自己家的肉,想占点便宜。
沈娘子抓着鸡放到背后。
胡娘子伸手欲抢,姜雪去拦,被她推了一下。
这一推来得猝不及防,姜雪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有力的大手靠在她身后,抵住了她的后腰。
边海在她耳边安慰道:“没事了。”
姜雪睁开眼,看看胡娘子,又看向边海,转身躲到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