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的右手在半空被姜书旗擒住了。

手指用力，姜书旗爱慕的眼神褪去，紧紧盯住姜雪，一边喘着粗气。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姜雪打。

但第一下被她得手是他没注意，第二次岂能再被她打？

姜书旗一手抓住她，另一只手恼羞成怒地挥了过去。“啪”，巴掌扇在姜雪的右脸颊。

姜雪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拿脑袋顶他。姜书旗立刻揪住她头顶的那一撮丸子，银色簪子掉到地上，一头黑发从他指缝间飞快地顺滑下去，他一愣。

电光火石间，姜雪猛地抬起左手肘朝姜书旗胸口狠狠撞过去。之前在沈家村的时候，边海清晨起来打拳，她曾经见过这一招。

这一击她用足了吃奶的劲，再加上打在要害，姜书旗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两步。

胸口钝痛，好像被重锤砸中了似的。

而最后关头，他恨恨地咬紧牙齿揪住了姜雪的发尾。姜雪的头皮连带着被姜书旗击退的惯性扯过去。

“啊啊啊啊——”

秋玉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刚刚浸湿的帕子，看见院子里的这一幕，简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小、小姐……”黑暗里另一个跟小姐打在一起的，是三少爷吗？

就在她睁大眼睛看清楚的那么一会儿，院子里两道身影又互相打了对方好几下。

姜书旗满心的旖旎在姜雪的野蛮疯傻劲儿下彻底消退地一干二净。傻子就是傻子，再看她那张脏兮兮的脸、嘴角的血、凌乱的长发，哪里像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

“你放手，死傻子！”

“唔唔唔！”

秋玉吓得魂都要掉了，这里偏僻，这两人打起来才没有引起注意，否则小姐肯定要被罚。相比起二小姐，身为姜许成唯一一个儿子的姜书旗，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啊。

她颤抖着跑到两人身边，一帕子甩在姜书旗的脸上，手上趁机拍打着他的手臂，慌张道：“小姐，你别咬三少爷的手了。”手上都出血了。

但姜书旗脸上被帕子甩得更疼。滚烫的帕子在几人的动作间已经飞出去，只他脸上从左上横穿到右下角印出一条红红的长印，他捏紧手心。

“唔！”姜雪流着泪晃晃自己的脑袋。

她的头发被他抓着呢。

见状，秋玉又加大力道打姜书旗的手臂：“三少爷，我家小姐不懂事，您别怪她……”

“嘶——”

姜书旗感觉浑身上下都疼，“死丫头，你给我闪开！”他松开姜雪的头发，转身一脚踹向秋玉。

秋玉瞬间被踢倒在地。

她捂着被踹到的左腿从地上坐起来，便看见姜雪有样学样地一脚踹向姜书旗。

姜书旗刚好收回踢出去的脚，一时不备竟被姜雪踹中了某个最脆弱的位置。他惨叫一声，连忙弯腰捂着下身，缩成了一只被烧红的虾。

然后痛晕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姜雪去扶秋玉起来，秋玉抓着她的手，认真熟练地提上放下打量着她的身子。

还好，只是右脸肿了，头发掉了一小摞。

秋玉呼出一口气，看向姜书旗。大晚上的，三少爷为什么会来落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