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王府门口,宁王府的小厮进去禀告。
过了几分钟,跟着小厮出来的,是一个严肃板正的老嬷嬷。姚宝珠见了一喜,想到上次来府里通知的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次换了一位年纪大的老人,想必是代表了宁王对他们的重视。
老嬷嬷视线扫过众人,不着痕迹地在姜雪身上定了定,才错开眼缓缓地步下台阶,朝他们走去。
“各位请随我来。”她朝姜许成一行福了福身,语气礼貌却也冷淡,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思,看着就是伺候大人物的。
姚宝珠慌忙笑着脸凑过去,与她拉亲近:“劳烦您了。”
还用上了您……对一个奴才用“您”?
姜许成胡子一吹,被姚宝珠这番不矜持的讨好作态给气了一下,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带路吧。”他淡淡地说。
姚宝珠还想跟着老嬷嬷再套几句话,姜书影拉了拉她娘的袖子,敛去眼底的恼意,悄声提醒道:“娘,我们是宁王府的客人,那不过是个奴才。”
“你懂什么,这是宁王身边的,”姚宝珠看了一眼朝自己瞪眼的姜许成,为自己辩解,“要知道皇帝宫里的大太监,也有成千数百的人讨好呢。”
宁王府是除皇宫以外京城里最大的府邸,里面的前院就比整个姜府都要大,其间穿廊走巷、亭台楼阁应接不暇,巧夺天工,似乎每一处花景、每一处绿意都经过了精妙的计算。走在府里的奴才各自忙碌着,穿着的布料都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还有各个口子守卫的侍卫,人高马大,身姿笔挺,威严得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姚宝珠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微微半张着嘴,一脸惊叹。
而姜书影跟在姚宝珠后面,也是看花了眼,看红了眼。
就连自诩镇定的姜许成都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姜书旗在一边问:“爹,进来走了这么久,你说我们是去哪儿?”
“闭嘴,跟着走就是。”姜许成低声斥道,回过头看见姜雪一边东看西瞧的,一边落在最后,真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他又压低声音对姜书旗说:“你去后面,跟雪儿说走快点。”
姜书旗一听,来了劲。
蹭蹭地跑到姜雪的旁边,他刚想开口,姜雪躲开了一步。
“大姐。”在宁王府,他也不敢对姜雪动心思,扭曲着半张脸。
姜雪见了更嫌弃,想着秋玉叮嘱的话,又退后两步。姜书旗刚伸过去抓她胳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老嬷嬷停下脚步,奇怪地问。
姚宝珠被这庶女庶子气到,还得扬起笑脸温和地解释:“呵呵,孩子调皮。”
可看看她的书影,规规矩矩地走着一点错没犯,到底是不一样的身份。
姜书旗接到姜许成疑问的目光,不自然地缩回手,随口胡诌道:“大姐想摘花,我正劝她。”
“这孩子真是!”姚宝珠老脸一红,若不是今日是搭了姜雪的关系,真想直接将她关在家里。
老嬷嬷倒算客气:“姜大小姐要是喜欢,回头我叫人摘一些来。快些走吧,鲁侧妃在悦蝶厅等各位。”
鲁侧妃?姜家几人怪异地相互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