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海回京后，两人的议亲流程开始有条不紊地走起来。隔日下了聘礼，再过几天花媒婆要了边海与姜雪的生辰八字占卜。

姚宝珠早就想将碍眼的姜雪泼出去了，表现得极为配合，就像是一位待姜雪视如己出的好后娘。她将边海给的聘礼全收进了自己的私库，转头从里大方地抠出一百两送给花媒婆。

“花夫人，我家雪儿的事多亏你操心。我还有一个女儿，要麻烦你同祁府……”

自从祁府的俞嬷嬷来探病之后，那边就再也没了消息。

姚宝珠急了，给祁夫人递过两次帖子，两次均以祁夫人身体不适回绝。

她的话被花媒婆打断。

花媒婆冷冷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恕我直言，姜夫人，全京城的正经媒婆没一个敢做你家二小姐的媒的。”

“什么？”姚宝珠变脸，不禁气道，“书影是京城四小才女之一，才貌双全，贤良淑德。”

“呵呵，咱们媒婆圈子都传遍了，姜家二小姐不知跟哪个男人私通，失了清白。”

不顾对方难看的脸色，花媒婆不紧不慢地收了银子，站起身道，“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可以再跟你透露一句，前几日祁家的大公子与工部尚书家的小女儿在相看，韩家的那位可也是四小才女之一。”

姚宝珠捏紧了拳头，一张老脸阵青阵白。

……

姜书影刚打发走姜书旗，就见姚宝珠一身寒气地进到屋里。

“他来干什么？”

“娘……”姜书影一惊，更觉得奇怪的是姚宝珠质问的语气和冰凉的态度。

不过若是她知道姜书旗过来是与自己商量罗德成的事，就不会多此一问了。想到这里，姜书影定了定神，遮掩道：“之前我问书旗借了书，他来拿回去。”

“哦。”姚宝珠冷冷地回了一声，转头看向王嬷嬷，“你去门外守着。”

“娘，花媒婆走了？她什么时候去祁府说？”

“说什么？”

“说我和浩麟……”姜书影抬头看姚宝珠，见她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沉默中似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她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停下话。

姚宝珠猛地一巴掌甩过去。

“啪！”姜书影小脸立马被扇偏，左脸颊上五根红色的手指印根根分明，可见对方是用足了力气。

“娘？”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仰头看向姚宝珠。

“不用叫我娘！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姚宝珠铁青着脸坐下，“你给我跪下。”

“娘……”姜书影咬着唇从椅子上起身，“扑通”跪在姚宝珠面前，脑袋垂下来，掩住了她一双疑惑中含着怨怼、怨怼中含着不甘的眼睛。

“娘，女儿做错了什么？”

……

“娘，我不想娶韩佳丽。”

听祁浩麟说完，赵敏柔顿时皱紧眉：“胡闹！”

惊蛰适时为赵敏柔斟上一杯茶，柔声劝慰：“大夫人，您消消气。”再转头看向面色坚决的祁浩麟，“少爷，您别惹大夫人生气了。”

然而祁浩麟一意孤行：“我不娶！韩佳丽比书影难看。”

“你！”赵敏柔抛给俞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将门关上，严肃道，“娶妻当娶贤。你没听外面的传言吗？姜书影身子不干净，怎么配进我祁家的门？”

“她的身子是我破的。”

“你……”赵敏柔翻着白眼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差点被噎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大夫人！”惊蛰一愣，忙反应过来去拍她的前胸。

那手被赵敏柔一把拍开！

“好啊，不愧是主仆俩，用的手段都是一样。”赵敏柔阴恻恻地冷笑着，“行，我会派媒婆去向姜书影提亲！”

明明是一件喜事，被赵敏柔说来，却是咬牙切齿。

闻言，惊蛰暗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