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坐在她左右手边的这两个,她白天的时候没有见过。
车里没有人说话,一路沉默。季鲜装作不经意地望着窗外,其实是在很专注认真地记路,也在等待一个红灯。
然而,并没有等到红灯,他们的车一路绿灯,畅行无阻地上了二环线高架桥。
“我们去哪儿?”她问。
几个黑衣人却置若罔闻的没有一个人回答。
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在他们眼前掠过,季鲜有点害怕,如果此刻示弱,让前座那个看起来是头头的人给薄谨言打个电话,会不会他就能放她下车了?
各种可能一一在她脑海里出现,跳车,或直接干扰司机开车,制造一起交通事故引来警察……
可是显然,不论力量与速度,她都无法与这几个男人抗衡,也许她刚一动弹,就会直接被暴力镇压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她又问。
依旧没人回答。
城市的繁华仍然在窗外,季鲜稍稍心安,至少,她不会被带去什么荒郊野外。
很快下了二环线高架,街边的热闹景象让季鲜放松不少,可是走着走着,她蓦地心里一惊——这条路,这条无比熟悉的路,不正是去她家的路吗?
季鲜的家在本市很大很老旧的一个居民小区——清华苑。江城一中老一批的教师基本上都住在这儿。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小区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有门,每个门都有门岗,不是能随意进出的。
然而,当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辆车临近门岗时,门岗的车闸居然自动开启了,一种无名的恐惧忽然间占满了她心头。
车在她家楼下停住,这个时间,蒋老师和季老板应该都还没睡,她不知道薄谨言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他到底想干嘛!?
正想着,整个小区的灯忽然间全灭了,霎时万物陷入一片黑暗的混沌。
“老季,是不是跳闸了?电视正演到关键时候呢,真烦人。”
她家阳台的大门和客厅的窗户正对着这个方向,都能清楚的听见蒋老师的大嗓门。
“哎?好像整个小区都没电了,是不是线路出了什么故障?我下楼去看看。”
“黑灯瞎火你看什么看?别摔着!拿手电筒!拿手电筒!”
听到季老板马上就要下楼来,季鲜额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她试图冷静下来,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
“麻烦给薄先生打个电话可以吗?”
前座的黑衣男子用自己的手机拨好了薄谨言的号码,然后丢给她。
“薄谨言!”
那边没有人说话,只依稀能听见从听筒传来的优雅钢琴声。
“文件我马上签字,请您不要打扰我爸妈的生活!”
很清晰的刀叉碰撞磁盘的声音,然后有什么液体倒入了玻璃杯中,“季小姐,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和我谈条件?”
季鲜额上布满了汗滴,她却强自从容道:“就凭我和薄睦睦的亲生母子关系呀!我考虑好了,就按你合约上的办吧!”
那边的男人轻笑一声,道:“起初,我以为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季小姐,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趁我不备,偷偷记下了我所有资料的女人说的话吗?”
“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