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谨言静默了一会儿,回身淡淡吩咐道:“放人。”
那满身是血的肥胖男人隔着众人,对季鲜千恩万谢,然后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耐心地为她拭去泪珠,季鲜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伸手打掉他的手,转身大步朝巷口走去。
明晏快步追上来:“季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回家。”
“回家那正好啊,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我害怕!”
“您一个人才要害怕呢!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有什么好害怕的嘛!”
“我怕薄谨言!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不让您和先生一辆车,我们有三辆车呢,季小姐,您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呀!穿成这样您也敢坐陌生人的车?”
季鲜用手擦干眼泪,这才停住:“那我睡一楼客房。”
“好好!您说睡哪儿就睡哪儿!”明晏拿起手臂上搭着的衣服,递给季鲜:“夜晚风凉,您披件衣服吧。”
“谁的?”
明晏使劲挤了挤眼睛,小声说:“先生的,您将就披一下吧!您想要别人的,别人也不敢给呀!”
薄谨言授意,明晏去开季鲜那辆车,他怒气未平,自己开了一辆车先走。
季鲜看着窗外灯光绚丽却寂静无声的城市,问明晏:“总裁先生一直是这样的吗?”
狠戾,暴力,冷血无情!
“先生一贯是这样的,只有对您心慈手软罢了。”
季鲜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他很可怕。”
明晏默了默,说:“季小姐,您也不遑多让。”
季鲜知道明晏在说她找薄谨言要钱的事情,自觉理亏,不再说话。
他们抵达觅山别庄的时候,薄谨言已经先一步到家了,他的房门关着,明晏不便打扰,跟季鲜道了声晚安,也回房了。
季鲜这一天忙了好多事情,累惨了,打开房门,灯都没开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忽然,她被房间里强烈的存在感惊得跳起来,按亮了床头的夜灯。
薄谨言坐在房间一隅的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白衬衣的领口松开了几颗纽扣,隐约可见结实精健的胸肌。
他的五官本就出色,现在这样不似平时的正经威严,整个人充满了魅惑。
生物老师讲得没错,越好看的生物越危险!
薄谨言眼里的戾气未消,冰冷的视线定定地停在愣在床上的季鲜身上。
黑色纱裙之下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实在很惹眼,从前.胸到肩胛到后背,整块的裸.露。
束在脑后的马尾也散了下来,她还特地化过妆。
薄谨言细细的看过她,眼中的恼怒一点一点的聚集。
季鲜见他不知为什么又要生气,先一步跳下床来:“明晏这个大骗子!我要去找他算帐!”
男人比她动作更迅速地堵住她的去路,她不设防,一下撞到那堵肉.墙上。
“穿成这样,还往哪里跑?”
他的双手撑在她耳后的墙上,季鲜被他堵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敢妄动。
“说了不要跟你在一起的,我会害怕。”她鼓起勇气说。
薄谨言轻笑,“害怕很正常,很多人都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