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首领有了些反应,“咸族灵王已逝,交由他外孙继位,一个外姓之人,得不到族内支持,必然会没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黎水凡冷笑,“哼!这就是你和灵王的差距,自古以来能者居上,守着你那不值一提的血统,能万年不衰么?愚昧!迂腐!”
“你!”东夷首领指着黎水凡气道,“你这是大逆不道!”
黎水凡,“对啊!你现在就是被一个大逆不道的人逼在这里没法出去呢!”
东夷首领拍案而起,“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倾尽全部兵力也要和你一绝生死!”
黎水凡嗤笑,“行了,别吹了,你那水军都吹上天了,也没见着能多撑几个时辰,灭你东夷,都不需要我出手,我手下的人就够了,有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每年该怎么进贡臣服我周王朝!当然,如果你想全力与我开战,我也不介意再活动活动筋骨!”
姒淮一直没说话,静坐听着他二人对谈。
东夷首领不愿被一个丫头恶语相向,拔剑冲过来,被黎水凡轻松躲过,她顺便踢脚借力,将刺过来的剑身劈进桌面,东夷首领好一顿用力,才把剑从桌子里拔出来。
黎水凡赞许的点头,“你比北狄王有骨气,到现在都不肯低头!”
“士可杀不可辱!”东夷首领知道打不过,也不会傻到硬拼,只能在心里盘算,怎么能把损失将到最低。
姒淮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黎水凡继续说道,“我没有辱你,也不会杀你,就是让你每年多给周朝进贡些银钱,听话一些,顺便裁去那些没必要的士兵将领,我也是怕你发不起俸禄嘛!”
“仅此而已?”东夷首领不可置信。
黎水凡,“仅此而已!”
“不!”姒淮突然张口。
黎水凡看过去,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又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东夷首领问他,“世子何意?”
姒淮不紧不慢的开口,“首领心知肚明东夷一带并非全部都臣服于你,尤其即墨,这些年即墨勉强送些银子过来无非是不想惹麻烦,我猜,你可能也不太想吃即墨这块肉,毕竟年纪大了,吃不动肉了!”
即墨是富饶之地,就算每年敷衍着给东夷首领送些钱,也比其他几个州县都多的多,姒淮要即墨,东夷首领自然不肯。“世子不要痴人说梦!”
姒淮挑眉道,“我可清醒的很!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好把即墨所有的商家都带回杞国,顺便毁了那里所有的商船,断了水上商路,到时候你可是要贴补即墨百姓吃穿用度的!”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黎水凡一脸不满,姒淮做了这个局,很明显,她也在局里,而且还是个关键棋,最可气的是,她被卖了,还傻乎乎的替他数钱呢!
东夷首领以为姒淮在吓唬他,不以为意,“即墨多年的从商根基,岂是你能撼动的?不知天高地厚!”
姒淮惋惜,“哎!本来想着可怜你,以后每年给你些钱的,但是你看不起我,可就让我不开心了!”
说着,他拿出一册账册丢到东夷首领面前。
账册被翻开,里面是即墨这些年进贡的明细,每一笔皆是姒淮亲笔批的。
东夷首领两只手开始颤抖,不可思议看着姒淮,“你!你是即墨商人嘴里常念及的大东家?”
“正是在下!”姒淮问道,“有意见吗?”
东夷首领手抖,没拿住账册,嘭一声掉在地上。
姒淮悠然开口,“再给你个机会,钱以后每年还会给你,只要你愿意把即墨拱手相让。”
东夷首领思索良久,当然,最后的结局是姒淮想要的!
二人出了东夷都城,穆王派来的使者上前道,“世子,镇平侯,在下奉穆王旨意,特来相告,此战甚得君心,必会嘉奖犒赏,鬼方未收,还望二位切莫放松警惕!”
黎水凡咧嘴假笑,“多谢穆王,多谢钦使,臣必定鞠躬尽瘁!”
姒淮没有说话,鄙夷的看着黎水凡,这一刻,她可真虚伪!
送走使者,黎水凡吩咐张二叔带军回北狄营地,连同穆王派来的五千援军一起,她甚至想去问问穆王,送五千援军来干嘛?送着玩吗?
姒淮问她,“大军都走远了,你怎么还不走?”
黎水凡气的骗过头,子羡抿嘴笑的很辛苦!
姒淮又问,“哑巴了?”
“哼!”
“呦!没哑巴啊!”
黎水凡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今天来找东夷首领只看,不插话么?”
姒淮,“我看你把他心里防线都攻破了,顺便省事了,跟他多说几句,省的我日后再特意跑一趟!”
黎水凡,“你是个无赖吧!”
姒淮,“哎!即墨有一家海味酒楼,镇平侯说我是无赖,看样子,是不打算跟我去品尝那里的美味了!”
“噗!”子羡连忙捂嘴,“不好意思哈,没憋住!”
黎水凡瞪了子羡一眼,咽了下口水。
姒淮牵住她的手,“走吧!即墨城主!”
“我是城主了?”黎水凡问。
姒淮,“对啊,刚才我都把即墨从东夷分离出来了,也该有个城主管事了!”
黎水凡推诿,“我管着我那几个军都够烦心了,断没有精力再管一个城!”
姒淮笑道,“那你管我就行了,我先替你打理即墨!”
黎水凡,“我能管的了你?”开什么玩笑!
姒淮一脸真诚,“当然!”
黎水凡礼貌一笑,“先去吃你说的美味吧!”她要是信他,那就真是傻了!
即墨与镐京不同,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缝隙里都散发着低调的奢华,让黎水凡再一次刷新了对于铜臭的认知,原来真的有一个地方可以用山水人情隐去金钱的浮华。
到了姒淮嘴里说的海味酒楼,黎水凡发现,这店名真的就叫“海味酒楼”!
“这是谁取的名字,这么言简意赅!”黎水凡问。
子羡回,“是我们世子起的,他说懒得想名字了,就这么叫了。”
姒淮接受到黎水凡钦佩的目光,问道,“想吃什么?”
黎水凡一猜就知道这是姒淮的产业,便不想着省钱,“照着我们三个人的饭量,挑好吃的上吧!我什么都吃,不挑。”
姒淮挠了一下她的下巴,感叹,“真好养活!”
不一会儿,上了一桌子酒菜,黎水凡拿起酒杯自酌了一杯,皱眉,“这酒比清潭酿的差远了。”
姒淮也斟了一杯,“你是喝惯了清潭的酒,嘴变刁了。”
她赞同的点头,拿起筷子愉悦的吃起来,“世子可尝过清潭的酒?”
“自然喝过。”
“可醉过?”
“我酒量不如你,从未醉过不是因为能喝,而是不让自己喝多!”
黎水凡赞许道,“世子严于律己,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