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缘？”

经年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那姑娘一转身，正是姬堂身边的侍女小缘。

小缘见到是她，忙要拱手拘礼。

被经年制止了：“以后叫我名字吧。”

“这怎么能行呢，”小缘连忙说道，“小缘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经年微微笑，“在凡间，不要那些繁文礼节。”

虽然经年这样说，但是小缘还是执意不肯。

无奈之下，便随小缘叫她姑娘了。

经年没与她纠结称呼，好奇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公子呢？”

小缘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茶楼里：“主子在里面……”

见小缘支支吾吾的，经年不免更加好奇。

“你怎么没进去？”

“这……”

经年与江捻墨相视一眼，双双抬步进去。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了姬堂……正在与人理论。

经年扯了扯江捻墨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出声。

江捻墨挑眉，与她坐在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

只见说书人涨红了脸，指着姬堂，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而姬堂还是那一身妖艳的红色衣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也懂动了怒：“你说我是孺子，我告诉你，你叫我一声爷爷都是我吃亏！”

那说书人本就是文人，此时明显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倒是姬堂再生气，也只是嘴角轻蔑的笑：“分明是你这说书的胡编乱造的，还不让人指出错误来，真是迂腐！你才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你你……”

那说书人指着他得手指微颤，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姬堂哼了一声，“下次再来说书，就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你这竖子！”说书人拂袖，“老朽在这里说书已经十余年，这妖族秘史也已经说了不止几百回了，偏偏就你说我这是假的，竖子！竖子！”

堂下看客也都是常客了，纷纷帮说书老头说话。

“就是啊，这妖族秘史都讲了那么多回了，也没人说是假的啊！”

“是啊，张老头讲的多好啊！”

“对对对，我就喜欢听这妖王的趣事。”

“是啊。”

“……”

底下议论纷纷，姬堂也只是冷哼一声。

“没人说是错的，那是你没遇到我！”

姬堂的折扇一合，“你说那妖王宫中那么多妖妃，可属实？那你又可曾亲眼见过妖王无辜杀人？又或者这妖王抢的你家的宝贝儿，还是刨了你家祖坟？”

“你！”说书的张老头气急败坏，袖子一甩，“简直是强词夺理！难不成你见过妖王不成！”

“说不准我还真就见过，”姬堂嗤笑，“不过你这样胡乱编排他，就不怕他找上门来，把你给他按的那些名头都做了？”

他说完环顾四周，正巧看到角落里那一处。

姬堂面上一晒，没想到被他们看到。

后面那说书的张老头还在与他争持。

被江捻墨和经年看到了，姬堂自觉是失了面子。

而且那经年上神还一脸笑意，更是让姬堂不自然的摸摸鼻尖。

他心中暗道，这魔尊也不管管，还一脸宠溺。

他拿着折扇敲手，回头故作大方道：“算了，算了，我不与你这凡……老头一般计较。”

只是他这句话，差点没把张老头给气晕过去。

直到出了茶馆，经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怪不得姬堂不让小缘进去，也怪不得小缘欲言又止的。

合着他在里面与一个编排他的说书人争执起来了。

一想到那说书人指着他得鼻子大骂孺子不可教也，经年就忍不住想笑。

姬堂忍无可忍，咬牙低声威胁：“上神还是不要那么嚣张的为好。”

只是他话音刚落地，就感到那魔尊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姬堂轻咳一声，目光看向别处。

经年摸摸鼻尖：“好了，我不笑了。”

“不过，”经年故作高深，“倒是不知道妖王您的口才那么好，今日一见，经年简直是刮目相看。”

“啧，”姬堂觉得自己额头突突直跳。

“你说是吧，江捻墨。”

经年眼睛亮亮的，带着笑意。

江捻墨宠溺的点点头：“是。”

“我说魔尊你能不能有点立场？”姬堂说着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别这经年上神说什么，你就说是，或者说好，我们好歹也是盟友吧。”

他说完之后，立马噤声。

“盟友？”

经年微微皱眉，“什么盟友？”

姬堂自知口快说错了话，他胡乱指了一处，对一旁的侍女道：“小缘，你看那处是什么？咱们过去瞧瞧去。”

“哦，好。”

姬堂带着小缘匆匆离开。

经年皱眉，看向身旁的人：“他说的盟友是什么意思？”

江捻墨把她耳边的细发别到耳后，轻声道：“只是给各自找了一个帮手罢了，他有求于我，我要他帮忙，仅此而已。”

“他有求于你？你要他帮忙？”经年迟疑，“你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江捻墨之所以被天界一直忌惮，就是因为他太强了，天界诸神对之避之不及。

可是他说他需要姬堂的帮忙？

江捻墨勾唇：“有些事情，只能他出面，而且我与他早年间便认识，那时候他还不是妖王。”

“所以，”经年皱眉，“他登位，其中也有你的手笔？”

江捻墨没有否认：“不可否认的是，妖族在他的治理下，成熟了许多。”

经年一时接受不了，她竟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她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又该头疼了，”

江捻墨轻轻地拍拍她的头，“走吧，带你去用膳。”

“好。”

而另一边姬堂带着小缘一路快走。

直到进了一家酒楼，姬堂才松了一口气：“没跟上来吧？”

小缘回头看了看：“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姬堂纾气，“差点就说漏嘴了。”

要是让经年上神知道之前他与魔尊联手在她面前演戏骗了她，先不说这经年上神如何，怕是这魔尊都不会放过他。

还好，还好，他及时住嘴。

反正其他的，他可半个字没有泄露，剩下的就由魔尊自己去圆了。

姬堂低声感叹：“本王还真是不适合说谎。”

小缘：“……”

此时老鸨却迟疑着走过来：“两位这是……”

姬堂：“……”

片刻

姬堂：“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小缘脸也红：“是。”

两人匆匆离开，身后那酒楼挂着大匾：云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