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一个青衣秀才手里拿着一个荷包,跑的有些急了,鼻尖有点点汗迹。
经年转头,发现那人好像是朝他们这边过来的。
“姑娘,”那青衣秀才停到经年面前,气喘吁吁,忙拱拱手,“姑娘,这个可是姑娘的花钿?”
经年:“……”
这个画面,她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姬堂看着江捻墨已经黑掉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魔尊也有今天。
不过这凡人胆子倒不小,明摆着撬魔尊墙角。
江捻墨抿唇:“不是她的。”
那青衣秀才看着挡在那姑娘前面的男人,只见他一身玄衣,面色不善。
他有些惶恐,但又不甘心,错过面前的人,看向经年:“姑娘……”
“小生看着花钿与姑娘甚是般配,不如就送给姑娘吧。”
青衣秀才说着又把手里的花钿往她面前送了送。
江捻墨眯了眯眼,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主人此时的不悦。
“江兄啊江兄,”姬堂摇着扇子,悠哉悠哉道,“你这存在感有些低啊。”
经年瞪了一眼姬堂,这妖王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那青衣秀才脸色涨红。
“这不是我的,你再去问问旁人吧。”
经年刚说完一句话,便被黑着脸的江捻墨给牵着手走远了。
姬堂站在原地,看了看那秀才手里的花钿,他拿着扇子,笑着摇摇头。
随后带着小缘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留下那秀才被人看破心思,满心的羞愧。
这花钿本就不是他捡的,而是他刚才看到那姑娘之后,一眼惊鸿,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另一边
“小缘啊,公子我带你去别处逛逛去。”
姬堂看着那边吊带情况,好像不太适合他们现在过去。
小缘看了一眼,随后道:“是。”
“江捻墨,松手!”
经年皱着眉。
可是江捻墨的力气大,经年根本挣不开他。
经年扬声:“江捻墨,你弄疼我了!”
他停下脚步,经年感到他的禁锢松了些,便趁机挣脱了他。
经年揉了揉手腕,这人没轻没重的,肯定都青了。
她掀开袖子一看,果然都红了一大片。
江捻墨也看到了,他手指微动,想要碰一下那手腕,却被经年给躲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就是个凡人,你至于吗?”
江捻墨手指微微绻了绻,随后垂在身侧:“凡人又如何,你不让我动他,我便只能带你离开。”
她明令禁止过,不可轻易对凡人出手。
要不然刚才江捻墨不会忍住。
那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对阿年玩心计。
“阿年,你可不可以只留在我身边?”江捻墨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狭长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可不可以?”
经年拂开他的手,往旁边走了半步:“江捻墨,是你拿走了我的神力,而且你是魔,我是神,我们本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江捻墨眯了眯眼睛:“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他冷哼一声,“阿年倒是划分的清楚,只是不知道那天界可有把阿年还当做以前那个上神,你被我带走千年之久,你有见到天界为了你发兵魔族吗?”
“还是说阿年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天界会有人不顾一切来找你!”
眼看着他又要提起天帝,经年就弄不明白为何他会对天帝暮枫耿耿于怀。
“江捻墨,我们之间的事,一直就不是简单的你情我愿,”经年皱眉,“自从千年那一场大战之后,我的记忆就像是空白了一段一样,我,我根本不记得你是怎样拿走的我的神力,我也不记得为何我醒来会在魔族?”
只是她一醒来便是在魔族,魔族众人对于天界之事绝口不提,她也无从可知。
也像他说的那样,那千年,她没有见到天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连消息都没有过。
“这些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却一味地让我相信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你让我怎么信你?”
经年自嘲的笑,“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也是你亲口告诉我,我的神力与你合二为一的,你让我怎么办!又怎么陪在你身边?”
她垂眸,眼中却是迷茫。
江捻墨伸手想拍拍她的头,只是离她有一掌的距离时,又停了下来。
随后缓缓垂下。
“阿年,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更好的生活下去。”
经年心里有些累,她抬头看他:“可是,那只是你以为。”
她说完之后也不去看江捻墨的眼神,她转身离开。
留下江捻墨站在原地,手指攥紧拳头。
不远处,姬堂看着这一幕,更加庆幸自己没有凑过去,看看这魔尊沉着脸,他不禁感叹这经年上神果然是个有胆量的,竟然还敢跟魔尊甩脸子。
小缘再一次为她家主子的深明远见给征服:“主子,我们现在……”
“走走走,”姬堂转身,“咱们从别处走。”
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魔尊的霉头。
…………
经年独自回到住处,她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任由翠烟在外面敲门,她也不开。
翠烟有些摸不着头脑,夫人跟爷这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气冲冲的自己回来了呢。
只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一会儿,她便见爷匆匆过来。
“阿年可回来了?”
翠烟鞠了个礼:“回爷的话,夫人在房间里。”
“嗯。”
江捻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翠烟更加弄不明白了,她还以为爷会进去哄一哄夫人呢,谁知道就盯着那门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怪不得夫人生气呢。
而房间里的经年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心里想着事情,也没心思关心江捻墨的去处。
之前她试探了江捻墨,她一直怀疑自己在千年前那场妖魔之战之中,忘了些什么。
在外面的时候,就趁机试探了下,发现这江捻墨竟然没有反驳。
所以她真的是忘了什么。
可是到底是忘了什么呢,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经年去回忆那段时间,只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反而想的多了,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这是她那场大战之后的后遗症,只要去想一些细节,就会头疼难忍。
“到底是什么?”经年锤了锤脑袋,“会是什么呢?”
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什么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