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谢氲撩起衣袍,蹲下身子,看黑衣人的眼神,是黑衣人从未见过的恶劣笑意。
“答案,很简单。本宫的武功,都是清佩教的呢。”
他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
黑衣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仰头望着靠在马车门帘上的清瘦少年,病殃殃的身子,脸色一如往常般惨白没有人气。
他难以接受,这个病秧子,居然是教导谢氲武功之人。
他派过去缠着谢氲的,可都是训练有素的死侍,即使是放在战场上,那也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勇。
竟然被谢氲以一己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消灭掉了…
那么作为教导他的人,他隐藏的实力…究竟是何等的高深莫测?
……
隐藏在高高树枝上的谢忱拿着千里镜的望着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大皇子失手了。
这是罕见。
谢忱勾了勾唇角,轻轻骂了一声:“废物。”
清佩又困了,把黑衣人交给谢氲处置后,她取下腰间的上方剑,递给谢氲。
谢氲扬眉看他,清佩懒懒的笑:“交给殿下保管了,睡觉去了。”
“好。”
火光照的透亮。
清佩递给谢氲时,那手上的红绳让谢忱看得有几分眼熟,再仔细一看,谢忱倒吸一口凉气。
红绳上,系着四个银铃铛。
那玉白手腕上,清晰可见,一道墨线直直通往袖子里。
墨线嵌在血肉之中。
让谢忱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他的幕僚和他说过一句话来着…
“想要控制住一个人,靠的是绝佳的手段,粗鄙的人性还有精通人性的脑子。”印象中,幕僚顿了顿又说:“但…世间有一物,可将人控制的死死的…”
“名为蛊。”
“最阴毒的蛊,为寒春蛊,可把死人复活,早已消失许久。据说中了这蛊的人,面色惨白,冬日浑身发烫,夏日通身发冷,最明显的,就是那手腕处,有一道墨线。墨线到了顶,那这人的生命也就到了头。”
……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摄政王应该是中了这个蛊吧?
谢忱当晚就写信联系安木鲁王子,即刻骚扰边关。
幕僚在一旁,忧心忡忡::“二皇子,大皇子已经被俘,何必还要做…”
“先生还记得当初和本皇子说过的一种蛊吗?”
夜灯摇曳。
谢忱轻吐出:“寒春蛊。”
“这蛊…消失许久…”幕僚脸色刷的白了,颤抖着唇:“消失许久…”
谢忱淡笑看他:“先生来自南疆吧?”
幕僚点了点头。
谢忱将清佩的画像展开,给幕僚看:“先生,可曾见过这个人?”
谁知,幕僚仅仅看了一眼,便吓得连连退后好几步。
“是殿下!”他惊呼。
“哦?”
“二十四年前,圣女从东原带回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常人。”
“那时,圣女身怀六甲,因为车马劳顿,有人传出来,圣女生出来的,是个死婴。过了两个月,圣女便把孩子抱出来,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未来的圣子,是东原极为尊贵的人物。”
“圣子一长十余年…就是这样样貌。”
谢忱直直看他:“若是本皇子说,他就中了寒春蛊呢?”
幕僚一愣。
寒春蛊,可把死人复活,但也有时间期限,活不了多久,最多二十多年,已经是极限。
每过五年,都要感受到蚀骨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