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吓得脸都白了,僵坐着,一动不动。
林渝看了远处的时佑安一眼,他的身边坐了一男一女,转而将视线掠过梵芷希,女孩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裙摆,但面上还是沉静如水。
林渝收回目光,抬手将鬓间的碎发撩到耳后,指尖一片湿黏。
“幼宁,”她看向对面关注紧张事态的白幼宁,“你有纸巾吗?”
白幼宁回神,摸了摸口袋:“啊,我没带……”
“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拂裙起身,径直向前,低头与掐腰靠近的时宜擦肩而过,还未走远,女孩的带着嘲谑声音在身后清晰响起:
“我哥确实来者不拒,怎么?你们都想试试吗?”
然后,是易拉罐被暴力地踩踏,变形。
……
卫生间公共洗手台的灯很亮。
林渝用手沾水捋过发丝,糖分的粘腻很快冲洗干净,她抬头,濡湿的黑发贴在脸颊,水珠顺势从下巴滴落,“吧嗒”砸碎在地砖上。
垂眸眨眼,不凑巧,洗手台的擦手巾也用完了。
“林渝同学?”
她侧身,男孩局促地站在门口,对上她的眼睛后,男孩显然变得更加踌躇,但还是鼓足勇气递出手里的方巾:“这个,给你。”
林渝没有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又或者,是看着他的身后。
浅色眼底的情绪有了变化。
“同学,你挡路了。”
随意散漫的腔调,时佑安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男孩猛地转头,心里应该也吓了一跳,然后低声说了抱歉,脚下不敢怠慢,迅速退到一旁给他让路。
他是一个人来的,悠悠走到林渝边上的洗手池旁,拨开水龙头,洗手,水流清冽。
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镜子里,两个人好像并肩站着,只不过一个是正面,一个是背影。
林渝垂眸,慢着性子把卷起校服的袖口理好,抬眼时发现男孩还在,他似敬畏着时佑安不敢靠近,但看向林渝的眼睛里又夹杂了执着。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有没有收到我给你的信……”
啊……那封粉红色的信笺。
“我收到了。”
镜子里的时佑安悄然抬眸。
“那……”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有和异性交往的打算。”她流利的说出拒绝的话。
男孩的神情逐渐变得失落:“这样啊……”
“是的。”
“那没办法了。”男孩强颜欢笑,离开前依然把手里的方巾递给她。
男孩走后,林渝凝视着手里的方巾,意识游离间,肩膀忽然受力,视线旋转,短暂的眩晕后,她已经被禁锢在洗手池的边缘。
好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
后腰被他托住,稍稍使力就能让距离更进一步。
“还没有和异性交往的打算?”时佑安紧紧和她对视,重复她刚才的说辞,声音压得很低,“你这个月用同一种借口打发了多少烂桃花?”
“肯定没你多。”
“啧,你是在吃醋吗?”
林渝正言不讳:“你觉得可能吗?”
时佑安抵住她的额头:“确实不太可能。”
她可是冷血物种。
“你最好把我放开。”林渝说。
“怕什么?我都不怕。”
“我朋友在等我。”
他轻笑:“看来你适应得不错,在哪里都如鱼得水。”
“时佑安。”她正色看他,刘海后的眸子迷蒙无光,“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