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这话可不兴讲呐。”
“我看学长讲的时候倒是挺利落。”
“这哪儿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谢临风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住了,挑眉看了林渝半天,居然从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哈哈笑了两声,有意和林渝继续掰扯,却被身后不远处的声音打断。
梵芷希大约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谢学长。”
谢临风撤回撑在墙上的手,朝旁边退了一步,然后习惯性的将双手篼进长裤口袋,偏头,示意梵芷希继续说。
“我知道学长跟我讲这些是希望我死心,是为了我好……”
“别别别,”谢临风赶紧打断她,“妹子你可别抬举我。”他侧首朝林渝看了一眼,发觉对方已经踱步到防护网附近,显然是对这边的交谈不感兴趣。
“这么跟你说吧,今天就算我不跟你说这些,明天也会有别人来跟你说。至于时佑安,”谢临风顿了顿,“他最近确实有些私事抽不开身……”
“那我就等他。”
声音是和主人长相极不符合的执拗。
垂在身侧的手指隐隐掐着暗红的裙边:“就算是,分手,我也只想听他说。”
风比上天台之前强了些,铁丝的防护网被吹得咯吱,铁锈簌簌而落,落在林渝浅色的鞋面上,刺目异常。
“随你的便。”
谈话结束,以谢临风的离开收尾。
林渝脚尖点了点地,锈屑零散落下,转身,意料之中的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梵芷希。
“我不会说出去。”林渝先开口。
“我知道的。”梵芷希吃力地勾了勾唇,“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只是跟我玩玩。”
“抱歉,我不知道。”
林渝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单单是物理竞赛的事她们就站在了对立面,时佑安也说过梵芷希后面有推手,她只能暂时先保持距离。
“你不知道谁知道?”
言语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林渝抬眼看过去,对面还是没有杀伤力的柔弱模样,可眼中嫌恶的鄙夷却是骗不了任何人。
她静静看着。
“你觉得我惨?可怜?还是谢临风说的那样死缠烂打?”
梵芷希面具撕得果断,她长长叹出一口气,然后伸手解开制服外套的扣子,打底的白衬衫露出,一直被外套遮掩的下摆是不易清洗的酒红色污渍。
她抱臂而立:“林渝,我们两个半斤八两罢了。”
“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讨厌你,明明是泥潭里的石头偏偏还自视清高,装的要死!虚伪得要命!”语气越来越无法控制,“你以为你和时佑安,我不知道吗!”
“林渝,你真不要脸。”
“说完了?”音色淡淡,连着目光都是毫无情绪的落在梵芷希的身上,“你说我们半斤八两,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些话我也可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梵芷希哑住。
“我不会觉得任何人可怜,但你现在却让我觉得可悲。”
“可悲?”梵芷希又笑了,“论可悲,我可比不过你。”
估摸着她有很多话想说,林渝没有出声打断她。
“你认为整个港市都没有人能知道你的过去……”
下课铃骤响,四目相视,各有各的暗潮汹涌。
“那港市之外呢?”
“你想说什么?”
“离开时佑安。”
“你说我就得照做?”
“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梵芷希盯住林渝的眼睛,“你也不想你的过去人尽皆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