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不解道:“若不是存心害我,为何拦我?当日如不是壮士救我,我命早就不在了。”
萧懿笑道:“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拦你?”
方志恨声道:“必是此僚看我不过眼,存着心要我残废,不然,如何以我全家来威胁与我?”
萧懿问道:“你可想过,若是当时你真的走了,会是何下场?”
方志道:“当日那位大人说了,若是不敢喝,当时退却便可。”
“哦?”萧懿饶有兴趣的道:“那你在报名之前,可知这健体汤之事?”
方志摇头道:“实属不知,若是知道,我便不来了。”
萧懿道:“这不就结了?若是那人真的会容人退却,你们又怎会不知?难道所有人回去之后都守口如瓶?”
方志脑袋也颇为灵光,听到此处脸色一变道:“恩公是说,那人不会容我们安全退回去?”
萧懿点了点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方志脸色刷的一下变白,随后转红,怒道:“我等不过退却,何罪之有,如何当得死罪?”
萧懿微微一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无罪,你们双目有罪。”
方志不解道:“双目长在我身,与他何罪?”
萧懿道:“你想想,甲士即知健体汤的作用,为何报名之时不说?非要临着喝前才说?就是因为这健体汤乃是北坚甲士强军之秘。”
“强军之秘可否外传?自然不可,如此,又怎么会让你们平安退却?”
方志听到此言,还是不解道:“即是强军之谜,为何要在我们喝前告诉我等?难道就是为了多杀几人?”
萧懿刚想回话,就听门吱呀一响,随后一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道:“榆木脑袋,还是想不清么?”
两人回身一看,便见鲁人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
方志见状,登时暴怒而起,喝道:“无耻小儿,竟偷听我们讲话!”
鲁人对方志的怒喝不以为意,笑道:“亏得爷爷救你性命,你这蠢材这么大声,莫不是要周围人等都知道你们在密谈?”
方志咬牙切齿,也不多言,直接冲出当头就是一拳。
不想拳还未打到鲁人,便被萧懿的一把抓住。
方志见拳头被萧懿抓住,两眼圆瞪,心中一惊,但等他一抽拳头,便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石锁住,纹丝不动,更是一惊,这会却是惊于萧懿力气之大。
萧懿面具上的冷脸第一次显露出笑脸,显得有些狰狞,“要打,出去打,在我房中打,不行。”
鲁人见萧懿一把钳住了方志也是有些心惊,但是这心惊随即转成了浓浓的笑意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方志,我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想杀我?”
方志听了,也默认了自己被救的事实,软下了手。
萧懿感受到了方志的放松,也将他的手给放开,转而对鲁人道:“你来说说那甲士为何喝前才说这健体汤之谜。”
鲁人闻言,露出了一丝与外表违和的潇洒笑容道:“这还不易知?这北坚国募的是什么?军士!军士若是未打先怯,自然不配成为军士。”
“喝汤前那么一说,只是剔除一些战时会退后之人罢了。似这等人上了战场也会因退却而受军法处置,索性提前给他都处置了就是!”
方志听了鲁人的话,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阴晴不定。
鲁人见他模样,不屑道:“似你这等人,不知这世间险恶,就当在田间种一辈子地,还来应征?当日若不是我见你老实救你一命,你早就在几日前死在当场,哪来今日的力气找我寻仇?”
方志也是一个磊落汉子,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服,听完这话噗通就是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三个响头磕了,起身瓮声瓮气道:“救命之恩,我心领了,然则道不同不相与谋,若是你再欺辱于我,我必已死相抗!”
“榆木脑袋!”鲁人眼里有些欣赏道:“傻是傻了些,却有些血性,我不欺你便是,只是这救命之恩,你磕头无用,还需帮我做件事情。”
方志道:“何事?”
鲁人笑道:“也非大事,两日后这院中要选出甲长,到时候我要当选,你莫跳出来找事便可。”
方志哼了一声道:“纵使你不说,我方志亦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鲁人哈哈一笑,上前想拍方志肩膀,被避开后,笑道:“我纵然不欺你,我属下见你不合群,也是要找你事情的。”
方志冷脸道:“左右不过是打架,来就是了!”
鲁人欣赏道:“好汉子,早晚我要收服你为我手下!行罢,你先行,我与你恩公还有事要说。”
方志眼睛盯着鲁人道:“我不走,若是你欺我恩公,我还得帮手打你。”
“呵呵。”萧懿拍了拍方志的背,笑道:“你先走罢,此人不是来打架的。”
鲁人闻言又是哈哈一笑,对方志嘲讽道:“如何?你恩公都如此说了,你还不信?”
方志无视了鲁人的嘲讽,对萧懿抱拳道:“即使如此,方志先走了,恩公救命之恩,方志谨记于心,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说完转身便走,看也不看鲁人一眼。
鲁人看着方志离去,不禁感慨道:“这等人才是忠仆,有朝一日,必降伏之。”
萧懿没给他留感慨时间,等方志出门便道:“你想当甲长,我没意见。”
鲁人一听,身子一震,转身过来便有些警惕的看着萧懿道:“我这人最怕别人无所求,你若是真无所图,咱们现在就得出去打一场。”
萧懿笑了笑道:“你这人聪明,却也直爽,如此我也不说虚话,等你当上甲长,你的甲长健体汤需分我一些。”
鲁人脸色一变,惊道:“你怎知甲长有专供健体汤?”
萧懿轻笑道:“因我知我等力气渐长,实是因为这喝完健体汤后之剧痛,眼下我等痛苦渐小,气力增大也渐小,若是甲长也喝着汤,必然于甲长无用。”
鲁人闻言两眼顿时射出一股精芒,对萧懿上下扫视着冷道:“这间兽城中并无
甲士高官姓壹,你如何知道这甲军秘闻!”
萧懿笑意更浓了,说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说的秘闻都是我所猜测,谈何家族,倒是你,所作所为似是另有所图,你又为何知这是甲军秘闻?”
“哼!”鲁人闻言冷哼道:“我祖上四代均是甲军统领,祖父更是统甲军长,这等秘闻对我来说不过寻常。若不是我父体弱多病,我何用走着应征之路!”
“哦?”萧懿奇道:“如此说来,你祖父故旧必然不少,接下来等着你的便是青云直上了?”
鲁人听了怒道:“呸,我鲁人为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屑用此手段。”
萧懿冷笑道:“如此来说,你趁人力气还未增长便将其收服也是光明磊落?”
鲁人眉头一挑,冷声道:“其智不如我,力不如我,我将之收服,何言不是光明磊落?”
萧懿听到这里,也不再继续争辩,只道:“如此,我也不与你争。”说着拿出药瓶道:“你只要能帮我倒满这么小小一个药瓶健体汤,我就认你为甲长,如何?”
鲁人听完眉头紧缩,看了看萧懿的三角眼,又看了看小药瓶,沉默良久才道:“便如你所说。”
萧懿笑了,递出药瓶给鲁人道:“早如此就是了,你想恢复家族荣光,我想变强,利益两不相冲,和平相处就是。”
鲁人接过药瓶,深深地看了萧懿一眼后,走出了房间。
他刚一出门,院中六个小弟便上前问道:“大哥,可谈妥了?不行咱们七人齐上,他一人而已,还不手到擒来?”
鲁人闻言面容一肃道:“不可,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所思所想不清,看不清时不可动手。”
几个小弟听了点头称是,随即各回各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