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着实乏困很,前几日的来回奔波,不仅耗费了体力还让她的脑力费了不少,在这京城之中,想要做点事情,没有权势背景,是不行的,不然就凭她这样,无权无势无背景的还想查案,昨日的疲惫导致她到现在日上三竿了,她还没醒
索性今日也无人唤她
等到真的醒来了,已经是未时了,饿了一天了,洛安从床榻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推开门,才发现太阳都要落山了,院内也没有人,她只好四处走走,毕竟还为在这个府上用过餐,以至于在哪儿吃饭她都不知道,索性出去吃好了
洛安直接将长发束起,换了一身淡粉色的外衣,刚要踏出府门,便迎面进来一人,身后是一群浩荡的随从
迎面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只听旁边的婢女“你,还不去禀报你家主子”
洛安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
“不然还有谁,这里不就你一个人吗”
那婢女的态度真的是有够嚣张,洛安一个小小的平民,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平“是,小人这就去”洛安刚一转头,便撞上了陆叙白,只见他今日一身湖蓝色的素衣,想必也是没有料到会有人登门
“她,不是你能使唤的”
陆叙白面无表情的把洛安拽到自己身边说道
“叙白,我刚回来,便来寻你了”一直未说话的女子眼神透露着期许
“不知何事”
“叙白,你不会为了一个小婢女再跟我生气的对吧,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清和刚要伸手去碰陆叙白,陆叙白直接往后推了一步,清和只好缩回了自己的手
“清和,这里是亲军都尉府”
“叙白,你难道……”
“钟伯送清和回去”洛安这才看明白。原来这个什么清和是对陆大人有意思,专门跑过来看陆大人的,不过佳人配才子一向是这个世道的规则
钟伯在这个府上当了一辈子的管家了,旁人都唤他管家,只有大人会称他钟伯如果有一天这个府上出现了另一个唤他钟伯的人,那必定是大人珍视之人
送走了清和,洛安这才想来她是要去吃饭的,这又耽误了些许时间
陆叙白看了一眼洛安的扮“你要出去?”
“啊,对啊,大人,我还没吃饭呢”
“你还没有吃饭?”陆叙白天还未亮,便进宫见皇帝去了,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确实没交代准备饭菜
“大人吃了吗?”
“你打算去哪儿”“京城,我还不熟,顺便四处逛下,看看有什么吃的,大人没吃的话,一起吧”洛安发誓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随口问问的,谁知道大人会一口应下来
下一秒她便和陆叙白出现在了夜市区
“大人,大人想吃什么呢,要不大人自己先逛逛,我去吃点面?再回来寻大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扔在这里?”陆叙白语气中有些质问
“不……不……不是”
洛安其实就想自己吃个饭,大人在,她怎么能吃的自在
这是一家在城南胡同的小店,洛安在洛安堂住的那些日子,都是在这家小店吃的饭,它们家的麻婆拌面尤其的好吃老板娘对她也十分照顾
洛安一进去,老板娘便认了出来“是小安啊,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也没见你的出来问诊,做什么去了?”老板娘是一个独居女子,多日不见,自然要拉着洛安好好询问八卦一番,见身后还跟着一位样貌气质不凡的男子,便冲着洛安笑了“小安,这是你夫君吧了?都不告诉兰姨了”
“兰姨,别瞎说,这是我的……”
还没等洛安解释完只听身后冒出“有什么菜品?”
兰若这才急忙招呼到“来,这边坐,想吃什么,尽管点”
“兰姨,我还是……”
“哎呀。兰姨知道,多放些辣,不要醋”
“多谢兰姨,大人您吃点什么”
“跟她一样”
陆叙白其实根本就不饿,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听到她还没有吃饭,便一道出了来
“哎呦,你瞧瞧小安,你这夫君真是不错,口味都和你一样,这俗话说……”
“兰姨,我快饿死了,快去吧”洛安急忙打断兰若的话,生怕她在说什么胡话。催促走了兰若,洛安的余光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陆叙白
“大人”
“什么事”
“大人,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解释,你不是我的夫君啊”
“你解释了她也不会信,多费口舌”
“大人说的对”
洛安蔫蔫的作罢便不再言语,直勾勾的望着后厨的方向
终于麻婆拌面来了,满满的辣椒炒肉酱铺在面上,洛安将其中一碗递给了陆叙白,并且附上一双筷子,不等陆叙白,便自己率先开动
一口下去,洛安的嘴巴上便沾上了红彤彤的辣椒油,不过她此时已经顾不得了。一天没吃饭,昨天也就喝一碗粥,怎么能不饿,几口就把面吃完了
“兰姨,来一碗清茶”
陆叙白听到这话,看看一眼自己还未吃几口的麻婆拌面,又看眼早已经空空如也的洛安的碗,他确实没有见过女子吃饭如此狼吞虎咽的,不过他确实除了娘也未曾私下与其他女子一起吃过饭
“大人,好吃吗”
洛安的眼睛本来就通透,此时盯着陆叙白,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还不错”
“那就好,不过大人兰姨家的辣椒有些辣,您要是吃不了,下次可以少放一点,我看您都辣出汗了,我是从小就很能吃辣。大人下次就不必同我一样了”
“嗯”
和兰姨告别后,出了南街,陆叙白走在前面,洛安又不自觉的跟在后面,在她的意识里,大人终究是大人的
洛安眼下思绪万千,这来京城也小半个月了,虽说急不得,但是一日未有案情的进展,总觉得对不起阿爹阿娘,阿爹阿娘从小把她养大,还送她去学医,救世于人,可她到现在未敢和大人提一个字,总得有个机会,可她现在到底没帮上什么忙,自然说不上话
如果她能救大人一命,说不定大人会看在眼里,帮她这个忙,可是转念一想,大人那么厉害,而且周围也是高手如云,哪儿需要她呢
“想什么呢”陆叙白一回头就见洛安在思索什么
“啊,没什么大人,我们走吧”洛安冲陆叙白灿烂一笑,便走到了陆叙白身旁,眼神望向别处,陆叙白也不曾追问
回到府中,洛安在自己的房间。一直难眠,不论用什么方法她都睡不好,心中的大事未曾放下,而且在这个锦衣卫府上,她总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今天来的是清和公主,那下一次难免不会遇到难缠的主,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大人也不会在乎她这一条小命
洛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再醒来时已经晌午,还未洗漱便听门外有人“姑娘,您起了吗,大人让小人来请姑娘去前厅吃饭”洛安迟疑了一会儿,才应和“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大人特地交代了,让小人在此等候,怕姑娘不认路”
“好,多谢”
洛安见门外没了动静,便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戴完毕,跟着门外的婢女出了门
到了前厅,洛安见只有陆叙白一个人,但是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陆叙白抬了眼“坐下吃吧”
洛安坐在了离陆叙白最远的位置“多谢大人,不过大人吃了吗?”
“吃过了”
“哦,那大人忙吧,我自己吃就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听到陆叙白说自己吃过了,她就以为陆叙白要走
“这样你就有机会偷懒了是吗”
“大人,您可冤枉我了”
“快吃吧,一会儿出去一趟”陆叙白翻阅着手中的户籍册,这上面对沈南安的记载没有特别之处,这让陆叙白又陷入了沉思。聂风此时匆匆忙忙的进来
“大人,沈南安松口了”
“说什么了”
“说,他当日收到的锦衣卫密令是一个女子送过去的,可是卑职并未查到此女子的来历,不能确信真伪,他还说那女子提到了刖主,他当时没多想,以为是一个代号。他就应下了”
“他也不动动脑子,锦衣卫的密令怎么会给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何时见过锦衣卫借他人之手办过案,接着审,继续查那个刖主,这个刖主。两个大案都跟他有关”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办”聂风退下后洛安这才问道
“大人,这个沈南安是那个……”
“你认识?”
“啊,不是大人,就是听着很熟悉,对了,这个不是我们那里的地方官吗,沈南安,他怎么到京城来了?”洛安往嘴里塞着鸡腿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在北镇抚司做客”陆叙白抿了一口茶,觉得有些干涩,便不在继续“哦”洛安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追问,虽然她出生在一个小县的一个偏僻村子里,但是也听过锦衣卫,别说上次亲眼目睹了北镇抚司,这次可不想再有关系了
京城的街道不知为何今日摆摊做生意的人没有往日热闹,只见大批的人群都往北郊一带去了,连春日楼今天闭门一日
陆叙白再她不解的神情,便解释“今天是祈愿节每年的十月七便是祈愿节,都会去北郊祈福”
“大人,那我们做什么?”
“跟着走就行了,哪儿那么多话”
洛安冲陆叙白吐了个鬼脸还是继续跟着不过不是去北郊
转眼来到了景府,这的府邸外院也是搭理的井井有条,看着便威严的很
护卫见是陆叙白便示意稍等片刻,前去同报,不时,陆叙白带着洛安进了府邸,这府的女眷也是少之又少,跟亲军都尉府不相上下。难道这个陌辞和陆叙白一样都是个千面鬼?
只见修眉凤目,面容清俊。头上戴着嵌玉攒珠束发冠,一身绛紫色的外衣,身上散发着威严和一丝不苟的气息,眉宇间似是天生的桀骜不驯
“陌辞”
“叙白”
“小人,洛安,见过将军”洛安抱拳以示问候
陌辞从陆叙白进门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陆叙白身后的小姑娘,以他对陆叙白的了解,他一个锦衣卫,什么时候出门还带个小姑娘,审视了一番便示意,不必多礼
“你今日怎么得了空,来我府上了”
陌辞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怎么,你好不容易从那个边关回来了,我自然是要来的,不过皇帝怎么让你回来了,此季节不是蛮夷进犯频发吗”
“在我回来之前,皇帝已经派穰参将过去了,我才回来的”
陌辞耐心的解释道,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冷漠威严,反而多了一丝柔和
“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你,见你身后有轿子随着,我便以为你有公务在身,没有问候”
“确实,我此番能回来,还要托梦槐郡主的福,皇帝亲自下命令让我护送她回来,别说我了,你呢锦衣卫可还顺利”
“此番前来,正是要打听一些事情,你可听说过刖主?我自诩锦衣卫的情报天罗地网,但是这个刖主却无任何踪迹,但是近日的两桩大案都与他有关”
“就是闻宴那个春日楼的案子,我刚回来便听说了,这个刖主,却没有听过,不过这个刖字不像是我们中原会用的,你可以往其他境地查一查”
“既然你也不清楚,便也没有什么,今日主要是来看看你,我还有点其他事情,该日再叙”陆叙白起身便要离开
洛安在一旁都快无聊死,也不知道陆叙白带她干什么
“知道你忙,那我就不送了”
道别后,洛安无精打采的跟在身后,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务
“不是说让你以后跟上来吗”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务在身?不如我先回府?”
洛安快了几步跟了上去,她不想在跟陆叙白去拜访谁了
陆叙白瞥她一眼,吓的洛安闭紧了嘴巴
远远的便听见前方十分热闹,只见形色各异的男男女女在放天灯,星星耀眼的天空下,天灯一个一个的在空中漂向远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洛安感叹一下着实被这满天的天灯惊讶到了不过让她来做什么,不会是放天灯犯法吧?
“自然是放天灯”陆叙白没好气的说道,便来到一个小商贩这个里。小商贩给了笔墨,示意可以在纸条上这下愿望,放到天灯里,来年可以愿望成真洛安瞟了一眼大人,他并未动笔
“大人,你怎么不写?”
“你先写吧”
洛安便在纸条上写下最初的目的,希望大人能答应我,替我阿爹阿娘找出杀害他们的加害者”
再洛安动笔之际。陆叙白也写下“愿再无”
放了天灯后,沿着湖边一路欣赏着夜色,洛安发现大人似乎经常一个人。不知大人的家人去哪儿了“大人,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大人位高权重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整个锦衣卫都听你的,多好啊”洛安似乎发现今天的陆大人有些伤感
“确实很好”
不知为何洛安从陆叙白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无奈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人群哄作一团,四下人散,陆叙白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前面,洛安也紧随其后,只见湖边停泊着一艘船,可见是船上出了事情,陆叙白踏上了船,发现船内的空间很大,但是船上的人却寥寥无几,应该是刚才逃走了,只剩下几个应该是家丁
“锦衣卫指挥使陆叙白”陆叙白拿出腰牌,接着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我家大人他,他死了”一个身着深蓝色家丁服的答道,但是看的出被吓的不轻
陆叙白正在盘问,洛安也没有闲着,四处查探着这船内的环境以及蛛丝马迹“死了?你家的是哪位大人?”
“我家大人就是布政司的右参政”
“林聘?”陆叙白不解因江南一带的突发的洪水滔天,皇帝亲自让林聘不是去江南巡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说着便来到了林聘尸体的地方,洛安已经在此处查验尸体了,陆叙白便在一旁不做打扰
洛安仔细检查过后,发现他是溺水而死,但是身上确实是未沾水的,着实奇怪
“大人,目前初步判断是溺水而死,但是奇怪的是他衣服却未湿的”
“通知都察院吧”陆叙白撂一下一句话,便出了船舱,洛安也跟了出来,湖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是世道最不缺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了,洛安发现了陆叙白一丝的不耐烦,便率先招呼道“散了吧,一会儿都察院会来人的,你们不想成为嫌疑犯,就赶紧回家去吧”
被洛安这么一喊,四下人群便匆匆散去
陆叙白瞥了一眼洛安不言语
“大人,这个案子,我们不查吗?”
“这个案子虽说是命案,但是没有皇帝的命令,锦衣卫是不能插手的,自然要按流程办事”
“也是”
“回去吧”陆叙白不想在理会洛安,他得尽快去查清这个林聘,看样子是得向皇上禀明了刚死一个命官,这又来一个,锦衣卫的直觉,绝不是巧合
洛安也发现了,在这个世道,即使在外人眼里,你的官职多大,能力多高,终究身不由己,总有自己不能左右之事,在这个弱肉强食,权力大过天的世道,活着便是幸运了
陆叙白回到府里之后,便匆匆的入了宫
正德帝近段时间除了上朝,就是待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已经乏累的很,接到陆叙白要进宫的消息,也是头疼得厉害
他本不喜权位,奈何先帝非要他来做这个皇帝
见陆叙白已来,便放下手里的奏折,坐正的身子,一旁伺候的老太监也被遣了下去,御书房只剩下陆叙白
正德帝见陆叙白刚要行礼便急忙挥手
“叙白,就你我二人,不必了”
陆叙白只好作罢
“你这么晚进宫,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正德帝询问道
“陛下,林聘死了”
“什么!林聘?他不是应该在江南巡查吗”正德帝一听这话也是一头雾水
“臣也不解,不过今日见到的确实是林聘,而且臣怀疑蒋义的死和林聘的死,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臣上次查到的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刖主,不过这个刖主,臣还未查到线索,这不日便接连死了两个大臣,一个本应该在江南的人,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北郊”
“真是无法无天,当他这个皇帝是摆设吗!”正德帝这次彻底被激怒了,伸手便砸出去一叠奏章,吓的守在门外的老太监赶紧进来巡看,刚推开门便被正德帝被摆手退下
“陛下,还是保重龙体”
“你就别在这儿客套了,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就别陛下陛下了,还是叫我霁林”“此时你打算如何?”
“这个林聘既然是布政使的右参政,不免还会有越来越多人的牵扯进来,如果还交给三司,恐怕草草了事,如若长此以往,不免会失民心”正德帝分析道
“还有一事,蒋义之死结案本是无奈之举,虽然找到了罪魁祸首,但是幕后主使未出,这次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应该同那个刖主都有关系,怕的是在皇宫之中也有他的人”
陆叙白自知自己的这个过命挚友此时定是已经怒火中烧,但是如实告知他也要心里有数才行
“好了,自然会加派御林军的巡逻,林聘的案子还是先交给三司,先不要插手,你走一趟江南,既然林聘出现在京城,那下江南的是谁?每月给朕汇报情况进展的又是谁,还有这个林聘就是江南俞城人,顺便看一下他老家还有没有什么人”一切等你回来再做定夺,三司那边我会先拖一拖”
“是陛下”
正德帝见陆叙白还是未叫他霁林,也没有在说什么,自从他当了这个皇帝已经有五年了,他便再也没有听到霁林这个名字,从小陆叙白经常同他一起在练武场练武,自己从来没想过会当皇帝,每次练武都是草草了事。要不是陆叙白逼他,他也许还活不到今天,两个人一起差点死在城外黄山,也差点被豺狼吃掉,重要的是在十五岁那年陆叙白救了他一命,蛮夷来犯,陆叙白本应该跟着自己的爹去北上查案,但是听说自己要上战场,便求了自己爹,正好当时的陆大人想自己的儿子锻炼一下,便应了,结果战事比想象惨烈,自己差点死在蛮夷的弓弩之下,是陆叙白挡下了那一箭,整整昏迷三天,躺了一个多月才基本痊愈,后来来年他便莫名其妙的被接任了皇帝职位,他本以为接任皇帝之位的应该是他的三哥霁轶。陆叙白也因为自己爹爹和娘亲想要云游,便也从锦衣卫同知的位置到了指挥使,一转眼便五年了,恍如隔世,三哥不知所踪,大哥十三岁便病死了,二哥战死沙场,四弟才八岁,这偌大的皇宫却没有一个知心人,正德帝的神情显的孤寂,帝王之家,终究孤独
陆叙白回了府中后,便简单交代了钟伯一些琐事,这次外出越少人知道越好,次日洛安便同聂风一起随着陆叙白南下
到了渡口,已是黄昏,三人便找了驿站歇脚,刚进门。便看到熟悉的身影,沈闻宴
沈闻宴一看是熟人,便立刻招呼小二再上些好酒好菜
“你怎么在这里?”洛安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也是做生意好吗,怎么可能老在一个地方呆着,也是要去其他地方巡查的,万一有人昧了我的钱财,岂不是亏大了”沈闻宴一边吃着菜,一边解释嘴里还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怎么不知道,江南还有生意?”
“你不知道?你对我的关心也太少了……此番南下是有些账目出了问题,你们去办案吗?”
“有些要事”陆叙白还没说完,便又被沈闻宴给打断“那正好可以做个伴”
沈闻宴收起了往日的肆意与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神中透露着深沉,沉不见底。转瞬间又露出了往日的桀骜不驯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深不见底是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