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我愿万般灼心(1 / 1)相思白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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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叙白回到府中直径的入了洛安的房中,梦槐还守在身边,不停地给洛安擦汗,洛安浑身发烫,不停地颤抖

“她怎么样?”

梦槐摇摇头

陆叙白接过梦槐手里的手帕,又方入冰水中浸泡,给洛安敷在额头上

梦槐见此情形,没有多留,悄悄的关上了门,冲门口一直守着的钟伯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钟伯先不要打扰,小声一点。

陆叙白握住洛安的手喃喃自语“天地神佛,若一命抵命的代价不够,那就纵使来世百倍苦,千倍哀,万倍灼心之痛,我都毫无怨言,只求换她能醒过来。”陆叙白此刻神情低着头,嘴边只是一成不变的一抹弧度,睫毛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好像有些什么,从他眼里要滑落,却终究没有。夜半。陆叙白依旧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彻夜的守候,陆叙白的样子更加的萎靡不振,马上便到了清晨,洛安却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气息的微弱浮动,让陆叙白寸步不敢离开,他生怕他一个回头,一次转身,就会让她从他手指溜走。

陆叙白说了一夜的话只想让洛安醒过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偷过精致雕刻的花窗,落在了屋内的瓷花瓶上,沈闻宴一大早便赶过来询问情况,梦槐和陌辞也是片刻没有耽误,请了太医过来,就连正德帝也派人送来了大补的物品,沈闻宴试探的敲敲门“叙白,太医来了。”

从屋内打开门的陆叙白连头都没抬,而门外看到一夜没睡的陆叙白此番模样更是确定了,陆叙白对洛安早已不是单纯的隶属关系。

太医撑开洛安的眼睛,仔细瞧了瞧。又把了脉,又是眉头紧皱,“洛姑娘,应该醒过来才对,脉象平稳”言闭便又把了一次脉,回过身“陆大人,这洛姑娘的体质应该是不同于平常人,此番的伤势,引起了洛姑娘曾经试药中的留下的余毒,导致起了反噬作用,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怕是只能找到最了解洛姑娘身体状况的人,才能救姑娘一命。”

“洛安没了亲人,太医,你这话不就是让洛安只能等死了吗?”梦槐在一旁激动的质问太医

“郡主,洛姑娘体质实属特殊,臣不敢乱加诊断。”

“多谢太医,钟伯送太医回去。”

陆叙白曾经听洛安提起过雾枫林学医术,想必师承肯定也出自此处,陆叙白将洛安托付给梦槐“郡主,我此番定会快些赶回,洛安拜托你了。”

“你放心,可是我听说雾枫林很奇怪,你定要小心。”

“你放心去,曼陀花疾之事,我会妥善处理的。”陌辞拍了拍陆叙白的肩膀,已示安心

陆叙白告了假,正德帝此刻当然不能拒绝,立刻准了,陆叙白谢过正德帝,便骑马往雾枫林的方向去,雾枫林在最北边,上次去是从南边临时改了方向去,这次赶上了大雪的天气,越往北边愈发的寒冷,陆叙白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一家披风,路途上大雪纷飞,马蹄都被淹没了半截,每一步都十分艰难,为了快些赶到雾枫林,陆叙白把马交给了驿站的小厮。

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雪,陆叙白浑身湿透,面目被寒风吹的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色,眼眸的中布满了血丝,三天未合眼,终于到了雾枫林的山脚下,从山脚下向上望去,满山的竹林看似无序实则十分有道理可循的排列,并非随意栽种,还好年少时跟父亲学过一段时间的八卦,陆叙白拔出腰间绣春刀,作为支点,试探性的迈出一步,竹林并无变化,紧接着又迈出了十几步,突然身后的竹林开始快速变换着位置,周围更是突然弥漫起了大雾,陆叙白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一边闪躲着随处变换的竹林,霎时间竹林形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圆形迷阵,陆叙白一个闪躲想从侧面进攻,不料那竹林似乎有看穿一切的眼睛,立刻挡住了陆叙白的去路,并且从空中非落的竹叶似刀片向陆叙白快速袭来,脚下的积雪纵使使陆叙白没有发挥全部的能力,但是也没有伤及分毫,陆叙白飞快的顺着竹林变化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动,却没有想到竹林的移动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把擅闯雾枫林的人困在此处,底下的变化形成的图样,触发了另一种的暗器,陆叙白纵使快速的躲过突入袭来的利刃暗器但是的背后还是没有躲过被一柄利刃直穿臂膀,陆叙白的绣春刀猛的插进雪地,陆叙白胸部涌出一股鲜血,浸染了洁白而闪光的雪地,他该想到的有毒的,并非想困住来此地之人,而是想永绝后患。

毒素蔓延之快,陆叙白强撑身体,从竹林底部往雾枫林山顶处爬去。脚下被不知名的藤蔓杂草缠住,陆叙白用绣春刀将其砍断,但是每动用一次内力,就感觉体内的毒快速遍布血液。

正当陆叙白仅用一直胳膊支撑往上攀爬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六旬老婆婆,陆叙白便知道她就是洛安的师父

“看你应是习武之人,纵使知晓用内力便会加快你死的速度,你拼了命,来我这个老婆子的雾枫林做什么?”声一出,陆叙白便能听出这声音透露着无尽的人世百态的疮痍。

“晚辈.......是来.....求前辈,救救洛安。”

“洛安!她怎么了?不是.......”神婆本想说前去寻仇,但是又看了眼前的人,改了口“她不是去做郎中悬壶济世了吗?”但是言语中透露着紧张的神色

“前辈,.........说来话长,请随我进京,救救她........”陆叙白用着最后一点力气仍在求着神婆

“你是她什么人?我为何信你?”

陆叙白强撑,压制体内的毒素蔓延,神婆见状,扶起陆叙白“哼,还是先保你的命好了。”

“谢过神婆,他日定重谢。”

神婆将陆叙白带回山中,将陆叙白安置在一个巨大的木盆里,木盆中充斥着刺鼻的草药味,陆叙白紧皱眉头,神婆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到木盆中,陆叙白只感觉浑身刺痛,更别说动一动,仿佛有什么在扎着他。神婆一次又一次的添加滚烫的热水,将针施在额头处。三个时辰,直到最后一次热水逐渐褪去温度。

陆叙白的脸色才露出了光泽,脉象便的平稳,神婆拍拍陆叙白的头“好了,你换好衣物,到院中见我。”

神婆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栓,陆叙白则披上已经被烤干的外衣,随着神婆来到院中,神婆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的伛偻,但是说话却掷地有声。

“前辈。”

“你只要能证明我那乖徒儿与你相识,并且信任你,我便打破我的规矩随你下山。”

“前辈,洛安前去京城并非悬壶济世,而是寻仇。”陆叙白平静的阐述,他自然理解神婆的做法,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跟一个陌生人走。

“立刻启程。”神婆扔下手中摆弄的药草,进屋拿着针灸包裹,陆叙白见状,更是加快了步伐下了山。

神婆半分也没有耽误,走的更是极快,一路上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陆叙白几次都想示意神婆可以休息一下,但是转念看神婆如此着急想必也是救人心切,陆叙白也希望快些赶回去,途中便到了驿站处写了封信先行送往府邸,辟出一间厢房备好一切物品,等着神婆入住。

到了京城已经是清晨,陆叙白快速驾着马车,往府邸前去,早在门口迎接的钟伯还有几个下人,接过马绳,陆叙白搀下神婆,神婆顾不得礼节直接从前堂跟着领路的下人,直到房门处,神婆猛的推开房门,吓了梦槐一跳,但看见后进来的陆叙白,又看看眼前冲进来了老婆婆,便一切明了。

神婆探了探洛安的额头,摸了摸脖颈处,迅速的掏出腰间的针布,“你们都出去,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直到房门被从外面关上,神婆将洛安扶起来靠在床边,脱掉了洛安的内衣,将针遍布全身,看着洛安满身伤痕,神婆不仅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

门外守着的自然是陆叙白,梦槐,还有闻讯而来的沈闻宴,陌辞来的迟了些因为听到消息时他刚找到散布曼陀花疾之人,便匆匆赶来。

沈闻宴一进院中便注意到陆叙白臂膀处缠绕着白布,“你说你怎么也受伤了?你俩这伤来伤去的.....”

“我无碍。”陆叙白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听到陆叙白此番回答,沈闻宴也默了声,现在就希望那个神婆能救,洛安那丫头一命,若不是那丫头钟情于陆叙白,他真的会争上一争,留她做一个近侍。他这一世,身边只会有近侍再也不会有其他身份存在。

直到晌午,神婆才从房内打开屋门“她怎么样?”先上前一步的是陌辞

神婆没有理会陌辞的追问,直盯陆叙白“是你,让我的乖徒儿,变成现在这样?”

一听这话,沈闻宴刚想替陆叙白解释,陆叙白却率先承认“是。”

场面一度寂静,却听“等她醒了,我自会带她走,从今以后你们二人不要再见。”神婆言罢又问道“厨房在哪儿?”

钟伯看了一眼陆叙白,才说道“您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

“不必了,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神婆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钟伯无奈的带着神婆往后厨去

见神婆远去,梦槐才抱怨道“这老婆婆怎么回事?她知不知道陆叙白同样为了洛安没日没夜的做了多少!说话那么刻薄。”

一旁的陌辞劝说“神婆或许也是担心洛安,切莫如此说”又看着一言不发的陆叙白,想必他已经心中将自己谴责过上百次了·。

神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碗汤药,梦槐欣喜“是不是洛安醒了?能喝药了?”

神婆上下扫视了梦槐“你跟我进来。”

梦槐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用手指指自己“我?”便跟着进去

洛安依旧还未醒,但是呼吸平稳了许多

“你过来,给她灌药。”神婆将药碗递给梦槐,自己撑开洛安的嘴,眼神示意梦槐,灌药,梦槐只见过喂药,到没想到灌药。便眼睛一闭将碗中的药全数倒进洛安的口中,自然是有许多没有入口,但是好过一滴未进。

“前辈,你真的打算带洛安走吗?”

“难不成留在这里,被折磨到如此境地吗?”

“前辈,洛安的伤并非陆叙白所致,另有其人的,陆叙白知道后立刻去惩办了他们了。”

“就算不是他直接所致,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看不出来跟那小子有关吗?”

“可是.......他们.......“梦槐刚想继续说什么,便被神婆打断“不必再多说,你出去吧,今晚我守在这里。”

梦槐只好端着汤碗将门带好,见梦槐出来,陆叙白便上前“她醒了吗?”

“还没有,药,是灌进去的,看样子是非要带洛安走不可了。时辰不早了,今日我还要进宫一趟,明日我再来。”

陌辞看着陆叙白,心中也是惆怅“我也不能多待,曼陀花疾,已经有些眉目了,似乎与拓跋旭尧脱不了干系。”

“好。”

陌辞的离开,只留下了沈闻宴,沈闻宴席地而坐“过来坐吧,今夜我陪你好了。”

陆叙白一步迈过去坐了下来。

“呐,一醉解千愁。”沈闻宴不知从哪里来的酒递给陆叙白,陆叙白接过酒,一抹苦笑在嘴角蔓延

“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既然洛安的师父都来了,会没事的,对了我刚听陌辞说曼陀花疾?不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曼陀花是西域奇花,突然大肆出现,又爆发花疾,陌辞已经查到似乎与拓跋旭尧,有关。”

“旭尧?也是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过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是鞑靼人不是吗?据我所知鞑靼跟西域,没有什么往来。”

“一切还尚未可知,还要等陌辞的结果,不过沈闻宴,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好像知道的更多。”

“哈哈哈哈,你忘了我是个商人,生意自然是越大越好,见的人多自然知道的多了。”

冬天的夜总是来临的格外的悄无声息,京城中的道路总是被雪掩盖,夜市的人烟也稀少了许多,亲军都尉府更是寂静无言,只剩坐在月色下的沈闻宴和陆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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