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度过的第三天,两人已经对局数十遍了,花南栀总算摸到点儿门道,当然,跟林榕槿的棋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不过花南栀已经找到了制胜法门了。
看着眼前注定的败局,花南栀不似昨日般为棋局气恼,落下手中的棋子,双眼可怜兮兮的盯着林榕槿,林榕槿了然领会她的意思,本欲落下的棋子停了一下转而落到一处死地,自损胜局,落子之后直起身子,跟对面的花南栀道:“和局”
“嗯~”花南栀满意的笑出声来,开始收拾棋子准备重新来过。
后头几日里,花南栀就全靠着这一点儿乐趣度过了,林榕槿也一直无底线的惯着她,让她耍赖让她赢。
调息期满,林榕槿带着花南栀回了烹雪阁住下。花南栀的身体大好,可她却不急着回锦官城,只传书一封带给兄长,告知兄长她已无大碍,将在青岩山多待一段时日。
收到的回信却有两封,一封是花朝的回信,信中只有“安心养伤”四字。另一封是鄢灵曦的,信中除了关心花南栀的身体外,另外的一大部分是有关于花朝的,询问关于花朝的喜好,说是为了方便照顾花朝的生活起居,所以跟花南栀打听打听。
林榕槿从项庭那儿给花南栀取了好酒,踏入房门时便看见花南栀在书案前写信,他走近将美酒放在案上。
花南栀看也没看便知道来人是谁,一边写一边说:“灵曦来信了”
林榕槿没有做声,花南栀抬起头看着他接着说:“她这是铁了心要嫁到我们家给我做嫂子了,都开始问我哥的喜好,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了,我看你们可以开始给灵曦准备嫁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笑意,连声音里都透着高兴。林榕槿只怔怔的看着她,被她这表情吸引,没有说话。
“这是从项掌门那儿取的?”花南栀继续低头写信,将兄长的喜好全交代了。
“嗯”林榕槿拿来小火炉帮她温酒“前些日子,萧同风来了,带来了几壶芙蓉蜜”
花南栀将写好的信晾干放入信封,道:“萧同风?他跟项庭什么关系?”
“朋友”林榕槿道。
“朋友?”花南栀一脸暧昧的笑,看着林榕槿道“我觉得他们不止是好朋友那么简单,也许这玉虚门是双喜临门也说不定”
说到这儿花南栀笑意更浓了,正笑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来人是墨白、柯雁秋:“首阳君,我来替二小姐请脉”
“进”林榕槿的声音又变得深沉,每次有人来他都这样。
两人缓步走进房内,花南栀起身相迎,道:“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
“二小姐客气了,先让我替您诊脉吧”墨白道。
几人到茶案前坐下,酒香已经飘满整间房,墨白认真的号脉,柯雁秋跪坐在墨白侧后方默默看着他,花南栀敏锐的发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又开始她的恶作剧:“雁秋姑娘可许了人家?”
柯雁秋双颊一红,摇摇头轻声回答:“没有”
“姑娘生的好看,性子也好,提亲的人都该踏破门口坎了才对,怎么会还未订亲”花南栀的目光里带着调笑的意味,道“不会是染尘兄不舍得放人吧”
此言一出,墨白也是双颊绯红,号脉的手都抖了一下,柯雁秋更是羞得不敢抬头,只有林榕槿神色如常,已经习惯了花南栀的“恶作剧”。
墨白尴尬的轻咳一声,道:“二小姐身体已经无碍,不仅如此,相较灵力更盛了,想必是这段时间在仙居洞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花南栀却对这个毫无兴趣,又拉回刚刚的话题,道:“染尘兄,你这么舍不得雁秋姑娘嫁人,不如你就干脆取了她,怎么样?”
墨白两人都是极重礼法的人,性格又内敛,怎经得起花南栀这般调侃,羞得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可他们越是如此花南栀就越觉得有意思,越想继续这有些恶作剧的撮合。林榕槿也不阻止,就任由着花南栀如此放肆。
花南栀将喝空的酒杯呈到林榕槿面前,林榕槿自然地提起酒壶替她斟满,花南栀满意的将酒放置鼻尖轻嗅,道:“我是当真觉得二位般配,很想喝二位的喜酒呢~”
墨白听了这句话,脸颊更红了,却不再沉默,道:“若有那一日,定会备好佳酿,邀二小姐共饮”
听他这话是暗暗承认喜欢雁秋那丫头了,一直低头的柯雁秋侧身看着墨白愣愣出神,眼中的欣喜藏也藏不住,唇角含羞的浅笑,墨白也转过头对上柯雁秋的目光,眼中的深情清晰可见,真真是一对有情人啊。
花南栀一直盯着两人看,都没注意到左侧坐着的林榕槿也正用同样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她正沉浸于自己杰作的成功,又一道敲门声响起:“首阳君!掌门在他院中设了小宴,请几位移步共进膳食”
听着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声音朗朗的,很干净,还有些熟悉。几人出了烹雪阁大门,花南栀终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上次管鄢灵曦叫师叔的,记不得名字了,只记得人很有趣,同灵曦一样有趣。那少年对几人行礼后跟在后头往项庭的院子走去。
花南栀歪着头靠近林榕槿,低声问:“那是你的小徒弟?”
林榕槿回道:“不是”
他还没有收过徒弟,这个人他记得是舒千云门下的。
“他还挺有意思的,性子有点儿像灵曦”花南栀这样说着,突然有了个想法“你以后也会收徒的吧?你说你带出来的徒弟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像你一样….”
古板、严肃,这两个字花南栀没有说出来,在心里偷偷想了想便轻笑出声。
林榕槿想知道她未说完的是什么,便问道:“什么?”
“嗯?”花南栀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心虚的没说实话,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贴近他耳边小声说:“像你一样好看~”
说完花南栀便笑着往前走了,林榕槿顿住脚,片刻才往前走,耳根已经是一片赤红,只可惜这情景却没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