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栀走出祠堂的那一天,鄢灵曦特意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又亲自跑到祠堂去迎接花南栀,为花南栀跑前跑后,完全不介意花南栀当初对她做的恶作剧,不知道当初那事儿是正和她意,还是她当真没心没肺根本不把它当回事。
当她走出祠堂,看到门边守着的萧启,道:“一道吧”
见到花南栀出了祠堂后谁也没有提及这次受罚的事情,只当做没有发生过,生怕花南栀听到会不高兴,可在锦官城众人心中,这可算是二小姐被罚得最厉害的一次了,多年后再提起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像她那样的天之骄女,从小被城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二小姐竟然会被最宠爱她的兄长禁足了半个月有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饭桌上萧启也被花南栀安排坐下,四人围坐桌前,花朝提及萧氏家主大婚一事,花南栀看看身边的萧启,想了想,问道:“元白,萧空大婚,你去吗?”
“祠堂还需驻守”萧启淡然回道,看不出悲喜,看着就像萧家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他既然不想去,花南栀也不勉强,想着也对,他小小年纪便被逼的从芙蓉里跑出来了,定是对那地方没有任何可以留念的了,否则也不至于对那地方和那地方的人从没提过只字片语。
“萧空都大婚了,你们俩有什么打算啊?”花南栀转而看向花朝和鄢灵曦二人,那满脸不安分的笑分明是在拿他俩逗趣。
花朝转头看向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道:“我自有安排,就不用你操心了”
看他这样子显然是对花南栀插手胡闹的事有些恼火,可又不忍对她发作,花南栀也不戳破,仍然“不知死活”的调侃道:“自由安排?那不就是说好事将近了?恭喜啊!大~嫂~”
“咳咳”听她这样解释,饶是鄢灵曦这样粗线条的人也被呛住了,连着咳嗽了好一阵儿,小脸通红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害羞。
“好好吃你的饭!”花朝夹了一块肉重重的塞进花南栀的碗里,口气中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笑着将花朝夹给她的那块肉放进嘴里,看着终于止住了咳嗽的鄢灵曦,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道去芙蓉里喝杯喜酒?大嫂~”
这下鄢灵曦的脸更红了,抬起头来看看身侧的花朝,摇摇头,道:“你自己去吧,这里就你最得空了!”
这回换花南栀被噎住了,最终也没有谁陪她,只能只身前往。婚礼前五天她便从锦官城出发了,也不着急,白天赶路,晚上就继续研习洪荒经,以镇心神,经过这么久的努力,总算略有成效,一切都还在控制范围内。
第四日花南栀终于到了莲城,却不急着去芙蓉里,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她在等那个大木头,是出发前便约好的,他们说好在莲城汇合。
直到黄昏林榕槿才赶到花南栀住下的客栈,店小二看着来人衣着不俗,热情的为他引路,带着他到了花南栀的房间。跟着林榕槿一道前来的还有顾小四,顾家人忙着为顾诺的伤势操心,无暇参加这场喜宴,于是嘱咐顾笙携礼前往。
墨家原本是让墨予一道跟着过来的,不过这个墨予深陷情网难以自拔,终日跟在舒千云身边打转,对其他事情都失了兴致,所以没有遵命前来。
“叩叩叩”店小二敲门道:“姑娘,您的朋友到了”
花南栀闻言,起身打开房门,果然见到了月余未见的林榕槿,笑靥如花的倚门看着来人,双臂环抱胸前,道:“好久不见啊,首阳君~”
林榕槿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也到了句‘好久不见’,嘴上却只说:“另外再要两间房,先带这位公子去休息吧”
“好嘞”那小二弯腰伸手在萧启面前为他带路,恭敬道“公子您请!”
打发走了店小二和顾笙,林榕槿跟着花南栀进了房间,两人在方桌前对坐,花南栀难得的替林榕槿斟茶,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这么久没见了,不说点儿什么?”
“锦官城发生了什么?”他果然还是最了解花南栀的,只一眼便知道花南栀并不像看上去那般轻松,这世上能让花南栀操心忧虑的事不多,几位友人都没什么事,那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锦官城出事了。
花南栀斟茶的手一顿,敛起笑容,放下茶壶,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首阳君的眼睛”
听她这么说,林榕槿却并没有为自己猜中她的心事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满满的担忧挤进心里,忧心的看着花南栀,等着她说下去。
“确实出了点事”花南栀看着林榕槿的眼睛,与他对视,道“具体的还不好讲,待我弄清事情始末再告诉你”
对于这件事情,花南栀并不打算隐瞒他,但是毕竟事关重大,玉虚门又有门规限制,他不便插手此事,于是花南栀盘算着等查清真相,在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
林榕槿一听便知不是小事,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花南栀已经抢先开口,道:“就这么定了,若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花南栀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在继续追问,只能随着她。虽然没再追问,心里却是下定决心,这次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会帮她度过,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花南栀受伤的样子了,前两次因着相思咒看到的花南栀受伤的画面至今还困扰着他,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受伤,哪怕是伤了一根头发丝都不可以。
看他终于不再继续追问,花南栀也放下心来,继续帮他斟茶。其实花南栀很清楚,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鼎力相助,甚至会比她自己还要上心,但是她并不打算这样做,林榕槿这样的人从小就很优秀,是被人夸着长大的,她不想因为她的事让林榕槿触犯门规,沾上污点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