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夫人去世之后,萧慕卿对萧空、萧默这两个儿子也逐渐淡忘,然后他们的日子就变得更加艰难了,聂夫人派来的婢子性情暴躁,说话也尖酸刻薄总是夹枪带棒,这都不算,每日送来的的饭菜总有克扣,两位公子总是吃不饱的,偶尔她发起火来还会动辄打骂,她最喜欢用力的掐手臂或大腿的嫩肉,每每都是又青又紫的一大片淤青,萧默变得更加更加沉默了,萧空也比以往成熟了不少。
还好他们还没有剥夺两位小公子听先生讲课的资格,不过小路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可以再像从前一样听课,还要每天干些杂活,每日都过得很辛苦,不过他还是那样不哭不闹的努力的活着,努力的照顾着两位公子。在做杂活的期间,他认识了厨房的老伯,那老伯很善良,大概以前也受过李夫人的照拂感念在心,现在知道了两位公子和他的处境便趁着他到后厨帮忙的时候,偷偷的塞给他一些馒头,偶尔也会偷偷的留下一些肉食一并给他,这些年若不是这位老伯恐怕他们早就被拖垮了。
等他们年纪再大些境况才算好了些,至少那些下人不敢再看轻他们,不敢对他们随意下手了。
多年来两位公子每日都勤加练习,没有一日懈怠,总算是有心人天不负,两位公子的资质都不错,萧空气质出尘处处与人为善,行事妥帖得到了萧家主的青睐,萧空亦不负众望但凡交给他的事情无一例外的都办好了,且做得很漂亮,萧家主都觉得很是省心,很快萧空的盛名就在哥世家之中传开了,几乎已经与萧氏嫡子萧涵齐名了。
而萧默虽没有萧空般的盛名,却是根骨极佳,年纪轻轻便修为精纯,族中几位老人都对他很是看好。两位公子对路雲也很不错,他们学到的东西都会教给他,而他呢多年来,四处打点,结交朋友,才让他们的日子一点点好过起来。
本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的声名鹊起让聂夫人产生了恐惧,担心他们太过出众会影响萧涵的地位,会成为萧涵日后继承家主之位的绊脚石,于是她再次对他们下手了。
那时萧空正替萧慕卿办事,聂夫人没有机会动他,所以她把目标对准了萧默。
那一日,聂夫人院中的人突然传召萧默前去,正巧那日路雲亦在院中,没有跟着萧空出去,听闻聂夫人召萧默前去,心中隐隐不安,多年来这聂夫人甚少单独见过萧空或者萧默,此次单独约见萧默定不会这么简单。
萧默随着前来传召的人一道离开了住处,路雲紧跟着二人,生怕前来传召的人对萧默不利。
“这不是去聂夫人院的路”萧默说着停下脚步,有些警惕的看着那个传召之人。
“不去聂夫人院,聂夫人让你去的是别的地方,跟着走吧,长河公子”虽说形迹可疑,但的确是聂夫人院中的人,萧默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他们一路往城外走去,到了一处山崖,此时确实发现事情不妙,这时候忽然被数十人围上,那前来传召的人也变了脸色,一脸狠戾的看着萧默,俨然是要对他下死手了。
萧默终于明白,人确实是聂夫人的人没错,可是要害他也是能够确认的事实,他凝神提气,拔剑对峙,想着以他的修为想要从这几十人中脱身还是不难的。
那传召之人见他欲与他们一战,阴险一笑,道:“公子不觉得内息不稳吗?”
的确,不知为何,萧默感觉内息紊乱,一直以来他修为精纯,这样的内息紊乱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你以为为何要兜兜转转带你走这么远?”那人一阵阴笑道“这一路你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他这么一说萧默想起,这一路上确实隐约闻到异香,那人继续道:“你觉得以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想脱身还是那么容易的吗?”
原来他们早就打好了主意,传召之人在身上点了能使人暂时内息紊乱灵力溃散的有毒的熏香,萧默自幼对熏香这些东西就没兴趣,自然不懂这香味中有何异常。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退路了,强行凝息,与那些人混战在一起,可惜他们人多势众,萧默又被有毒的熏香害得灵力溃散,战力本就不高,也不过是在勉力支撑罢了。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路雲总算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化树叶为镖,射向那一群人,护住了萧默,飞身站在萧默身边,道:“公子没事吧”
萧默微微摇头,依旧面色沉重,看着面前那群人靠近,灵力的溃散随着时间越发严重了,他已经无法再蓄力进攻了,可让他感到更加沉重的原因不是他灵力溃散严重,而是因为他的灵力溃散他极有可能会拖累路雲,若只有他一人,死也就死了。
那些人不给他们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再次围攻上来,路雲护着萧默艰难应对,又过了数十招,双方还是不相上下,此时先前那个传召之人喊道:“来不及了,在拖下去药性就过了,速战速决!”
说罢那些人分成两拨,以灵力御剑,分别攻向萧默和路雲两人,萧默抬剑抵御,但实难相对,一时不查便被剑阵刺伤,这时路雲察觉到了萧默受伤,放弃抵御自己这边的剑阵,飞身至萧默身前,艰难抵御剑阵攻势,凌冽的剑刃划过,两人身上都有无数的伤痕,尤其是路雲,几乎是浑身都被剑刃刺伤了,满身的伤口,衣服被血染透。
这两个人是再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可是那他们仍不打算放过二人,剑阵更加凌厉的一起冲过来,路雲二人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到了悬崖边上,两人往后看了一眼,接着对视一眼,心一横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