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路雲以身为盾挡在萧默身下,两人的身体急速下降,那些人上前查探,见悬崖高达数十丈,这两人又身受重伤,摔下去应是没有活路了,便也离开了。
幸运的是,路雲两人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坠入深谷,悬崖下边有一个三尺宽的平台,这两人正好落在上面,萧默还好,落在路雲身上,几乎没有再添什么新伤,而路雲正正砸在平台上的尖尖的树枝上,锋利的树枝刺穿了他的大腿,疼痛和失血使得他晕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路雲的伤已经被萧默处理过了,勉强止住了血,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是再这样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没有干粮,没有药,他们撑不了多久的。萧默倒还好,药力消散之后经过一番调息灵力已经恢复,由于路雲的舍命相护他身上也没有受太重的伤,反而是路雲,满身的伤,虚弱极了。
“公子,你先离开”路雲道,他知道以萧默现在的情况想从此处离开应该还是做得到的,不过要带上他这么一个重伤的人,就难说了。
萧默却未作答,迟迟没有离开,很不放心的看着路雲,多年来虽然他孤傲又漠然,可是他也不全然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终究还有又一处柔软的地方放着那么几个人。
“公子,你先离开才能找人来救我,否则我们两个都会命丧于此的”路雲知他何意,但是两个人留在这儿就只能等死了“我等着你带人来救我”
路雲再三劝说萧默才御剑离开了那一方小小的平台。悬崖之上就只剩下了路雲一人,静静等待着萧默带人前来营救,萧默想要求救芙蓉里是不太可能的,聂夫人此次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手定是留有后手,所以他只能去找萧空,那少说也要四五日才能返回。
天色渐晚,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悬崖上的路雲没有任何可以遮挡避雨的地方,只能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雨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极寒交迫的状况实在非常窘迫,若不是从小便艰苦惯了,性情坚韧,他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存活下来。
第二日雨便停了,出了好大的太阳,晒得路雲嘴都干了,最可怕的是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又被如此暴晒之后伤口开始发炎腐烂,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苍蝇随之而来,他已经疼得麻木了,任由着苍蝇肆意的叮着他的伤口,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是极其费力的,可他仍然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状况越来越差,就在他觉得自己也许等不到人来救援的时候萧默带着萧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晕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回了萧家,那一次大概是他人生之中受过的最重的一次伤,险些丢了性命,自此之后萧空给了他新的名字——予安,说一定会护他平安,再也不让他和萧默被人如此对待。
那以后萧空更加卖力的替萧家主办事,结实的世家之人也越来越多了,在萧家的势力也逐渐大了,实权也更多了,而路予安伤愈之后也逐渐成为了萧空的得力助手,因为这样聂夫人更加忧心,明里暗里的安排人给他们使绊子,还好他们那时有些能力,可以与之抗衡了,虽然不能在明面上跟聂夫人翻脸,但是总归是能够保住性命了。
直到于景晨造成的一系列的祸乱,在各大世家之中引起了骚乱,伤了不少人命,他们知道机会来了。
机缘巧合在那个悬崖上得到的几株幽灵花,精心培育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在察觉莲城出现怨灵的第一时间,萧空便带着心腹之人到城外佯装前去除祟,伪装出了怨灵难除的模样,可其实,那时的怨灵不过是于景晨最初的一次尝试,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
他们故意这样做,无非就是引萧慕卿亲自去除祟罢了,事情也确实如他们安排的一般顺利,先是以除祟为由将萧慕卿和萧涵引出芙蓉里,又称萧涵遇险,将聂相思骗出城,用了聂相思谋害路予安、萧默的法子,趁着他们不注意时,下了迷药在熏香里,让他们失去了反抗之力。
其实以聂夫人那样的手段那样的疑心本不应该如此轻易便被算计了,只可惜败就败在关心则乱,即便是对萧空等人有所顾虑,可是她却无法对唯一的儿子不管不顾。
在城外那处破庙中,三个中了迷药晕倒的人,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地上,门外怨灵环伺,萧空的几个心腹守在四周,路予安陪在萧空身边,看着地上这三个人,久久没有动手。
其实萧空心里没有一丝犹豫或者心软,他和母亲、弟弟一生所有的苦难都是因这三人而起。若他这个色欲熏心的父亲没有伪装成一个痴情公子欺骗他母亲的感情,聂夫人也不会因此嫉恨他母亲,也不会因为这份嫉恨处处为难,害死他的母亲,若聂夫人稍微宽厚仁慈一些,他和弟弟也不会失去母亲的庇佑。再看看边上躺着的萧涵,这位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萧氏一族的嫡子,萧家这一代最有可能登上家主之位的继承人,从一出生便受万人瞩目,养尊处优,什么事都有身为家主夫人的母亲为他考虑,替他打理。若不是萧涵只怕聂夫人也不会处心积虑的铲除他们兄弟几个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外萧空的心腹道:“公子,来人了,快动手吧!”
听到这儿,路予安上前将种植这幽灵草的花盆递上,这时萧空便动手以灵力催动幽灵草,就这样三人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夺去了精魂,变成了三具干尸。
自此之后属于萧空、路予安三人的好日子才终于来到了,萧空成为了家主,路予安成了他最为得力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