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栀二人将路予安的尸体究竟安葬,看着掩埋好的坟墓花南栀心中有些感慨,这路予安一心为主,若不是跟着萧空做了那些坏事,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仙门世家之中的名士。
“其实他也不过是忠心护主,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花南栀感叹道,若不是因着他们的缘故害得她的兄长废了一条腿只怕花南栀也对这个人恨不起来。
见她如此感慨林榕槿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这时顾笙带着新招收的弟子赶到了狭缝密洞,于此同时抵达此处的还有其他世家的家主们,仙门之中略有名望的世家几乎都到了。看到了洞中的幽灵花,还有那些已被花南栀琵琶声镇住的凶兽,联想到墨白给顾笙的信中提到的顾家遭难时的情景以及凶兽的模样,再看看眼前的局势,他们便把路予安当做了顾家之事的主谋,甚至萧慕卿、萧涵和聂相思的死也让他们另有猜想,人嘛总是先入为主的,就好像当初他们认定花南栀就是凶手一样,只因为一些片面的线索或者某些有心之人的引导便一边倒的认定了所谓的真相。
“我说这路予安也真是够心狠手辣的,这顾家跟他何愁何怨非要杀人全家啊!”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已化作黄土一抔的路予安,一位家主叹道。
“哼!那还用说”说话的是断了一臂的夏知秋,眼下他又是一副了解内情的模样,就好像当初分析花南栀是凶手时那样,道“这路予安是梁溪人士,巧合的是那于景晨原本也是梁溪生人,更巧的是于景晨本姓路后来被于斯盛收养才改姓于,听说多年前于斯盛还曾差人寻过一姓路的男童,这么一想只怕他们之间关系匪浅,说不定就是兄弟俩”
“夏家主这么说就解释得通了,想来就是这兄弟二人联手复仇,好在现在被首阳君和二小姐铲除了,若非如此只怕现在萧家也很危险了”那位家主又开口说道。
而他口中那位处境危险的萧家主此刻却并未出现在这个地方。
顾笙自打进了这处所在便没有开口,其实顾家出事之后他便成熟了许多,不再胆小怯懦,总是沉默寡言,可即便如此像此刻这样可怕的沉默也是极少的,站在路予安的坟前,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他误解了一直以来待他如同亲弟的二小姐,另一方面好不容易找到杀人凶手,却已是一具尸体了。
“哎~现在想起当初在锦官城擒住于景晨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啊”那位家主又开口道。
“叶家主此言何意啊?”另一位家主问。
“你想想当日擒住于景晨后的情形,那路予安曾多次去囚着于景晨的地方探访,当时还以为他是不放心,怕于景晨那厮再逃跑,现在想想只怕就是为了密谋于景晨死后他再如何复仇”那位叶家主说道“你想想那路予安身为萧家副使,深得现在的萧家家主的信任,要做点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这锦官城、登云台、天水渡,接二连三的事件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更可怕的是那噬魂幡现在在萧家看管,以他在萧家的地位,将来若取出噬魂幡再造杀孽,那…….”
叶家主的话没有说完,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他话中深意,不禁后脊发凉,一阵冷汗。
而花南栀、林榕槿二人听完这番话之后,也终于有了新的思路,这还要多亏了这位叶家主的提点,没错,就是噬魂幡,这路予安应是料到了花南栀他们会根据线索查到他身上,所以才提前安排好一切,不仅仅把花南栀二人引到此处借他们的手,了解了他的性命,把这些线索展露在他们面前,还提前给各世家送信,引他们前来看到这一切,故意引诱他们猜测幕后真凶是他,好把一切的罪责都揽下。只可惜天网恢恢,他算到了一切却偏偏算少了一样,那就是噬魂幡。
先前与路予安对阵时花南栀就察觉了不对劲,这么多的凶兽中,并不全是普通凶兽,其中一部分是受过魔气浸染的,那是受了噬魂幡的影响才会如此。先前她还不明白萧空、路予安二人并不擅长驭兽,在没有外力的助益下他们如何指使它们前往顾家杀人呢?即便他们可以用收妖壶将凶兽收起来暗中带到顾家,让那些凶兽因饥饿而杀人,可是又用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让它们听从号令跟他们离开呢?
现在她明白了,让它们既听话杀人能乖乖跟他们离开,还不暴露身份的办法,是以饥饿唤醒凶兽们的杀戮本性,这样的饥饿会让它们杀欲更甚,一旦闻到食物的味道便会大开杀戒,而当他们需要离开的时候,才会使用噬魂幡召唤,使他们听令,如此,凶兽们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便是没有丝毫魔性的,世人自然也就不会怀疑到镇守噬魂幡的萧家人头上,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呐!
不过此刻路予安虽然展露了众多“作案工具”,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却还是漏了一点,那就是那些凶兽中有部分是被噬魂幡的魔气浸染过的,而此刻噬魂幡却并不在此处,也就是说,若能找到萧空监守自盗,用过噬魂幡的证据,也就能够证明顾家之事他有份参与了。
想到这儿,花南栀拉着顾笙便往外走,林榕槿亦跟在身后,出了密洞之后,花南栀才问道:“萧家镇守噬魂幡的地方你可知道在何处?”
“知道”顾笙回答道,这地方是四大世家家主共同商榷的,所以他自然也知道,不过“二小姐这是认为此事路予安并非是主谋,对吗?”
“还需进一步查证”花南栀道,也算是侧面回答了顾笙的话。
顾笙很快便想到了花南栀的打算,认真的看着她,道:“让我去吧,噬魂幡是四大世家共同商榷镇压的,我身为顾家家主,自然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查探镇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