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两名丫鬟犹豫了会儿。

“去吧，有三小姐在，你们不用担心。”周姨娘说完便走了过去，不知跟那两名丫鬟说了什么悄悄话。

名叫秋月的丫鬟想了想，见周姨娘旨意如此，这才带着春花走了。

“孩子，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她们走后，姨娘便对思之说。

“姨娘怎么知道……”

“傻孩子，你特意把春花和秋月支走，不就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方便透露么？我只是一个妾室，又不得老爷重视，可你还是刻意将我留了下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话就说。”

思之点点头。

都说这周姨娘一辈子逆来顺受，在相府里过得两个烧柴的丫鬟都不如，被花娘欺负成那样也不敢吭声，可她总觉得，这位姨娘可一点都不简单，至少还不算蠢。

“姨娘，我确实有事要问你……”

“如果你是要问几位公子的事，那……”

“不，我只是想知道二姐为何那样讨厌我。”

思之知道，周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在这相府里，肯定不了解外面的事。这事连祖母都不清楚，更何况她呢？而且，这次和周姨娘谈话，也并非全是为了慕安雅的事，主要还是试探试探，看看她会不会是杀手口中的幕后凶手。

“安雅她……”周姨娘不知该不该说，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思之以后也会知道的，便觉得还不如早一点告诉她。

“嗯？”思之疑惑地问。

“其实，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到过一些传闻”，周姨娘说：“据说当年夫人怀二小姐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花姨娘和老爷的事，于是气急攻心，病倒在床，这时候表小姐又趁机在安胎药里下了麝香和藏红花。若不是夫人拼着一口气生下了当时才八个月大的二小姐，恐怕二小姐早就……”

思之小声地说：“原来如此。”

那藏红花和麝香是谁下的尚未可知，毕竟当时相爷年少有为，有不少名门贵女挤破了脑袋也想嫁进相府。可花姨娘和相爷的事却偏偏在那个时候被发现，绝对不是巧合。

这周姨娘说的话和师妹们打听到的消息大体上是一致的，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思之这时候真想回到半个月以前，打死那个贪玩的自己。要不是她懒，没好好听师妹的话，不把相府的事放在心上，这时候也不会在这儿问来回去的，还得慢慢判断真假。还好她那时候隐隐约约还听进去了那么一点点，否则一进府就碰上这么多事儿，还不得被累死？

“可即使这样，大夫人还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子，即使有太医精心调理，可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二姐才会那样恨我？”

思之刹那间明白过来。

这样看来，慕安雅的确有理由讨厌自己。

“应该是吧，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周姨娘话锋一转，劝道：“安雅年幼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姐妹间哪里来的仇恨？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碧月默默地听着她俩的对话，心里急得不行。

思之见她怀揣着手，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便问道：“姑姑，你可有话说？”

碧月听到思之叫自己的名字，心想不能让表小姐无缘无故背了骂名，便狠一狠心，索性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走上前去，说道：“坊间传闻奴婢并不清楚，只是表小姐断然不可能做那种事。”

碧月嘴里的表小姐，便是思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