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锦：“……”

“那这么说来，在下比苏公子幸运多了。在下的八位夫人，个个貌美如花，温柔体贴，从不曾给过我脸色。”

“在下不才，宫中已有八位妃嫔夫人，长乐郡主嫁过去恐怕……”

“老婆多了不起吗？天天挂在嘴边。”苏长锦小声嘟囔。

北冥澈似也想起了她说的话，好笑道：“整天瘫着一张脸，讲话冷冰冰的能把人冻死，而且超级凶，原来，你说的是萧亦尘啊！”

苏长锦道：“我说的是实话，除了一开始扮男装骗你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北冥澈眸光轻闪，十分诚恳道：“确实是实话。“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没想到，楚湘王妃如此可怜。”

苏长锦猛地抬眼瞪他，“我哪里可怜？！”

“嗯……”北冥澈摸着下巴，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就是比他们说的还可怜啊……你把自己的脸化成这样，不就是不想被那个女人倒打一耙么？”

苏长锦的十指扣进掌心，缓慢攥紧，不得不说，北冥澈的话说的很对，她是可怜的，可她不认命！“就算我把自己化成女鬼，别人要害我，我也拦不住。”

“此言有理。”北冥澈十分赞同地点头，“传闻楚湘王冷酷无情，不近女色，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一个青楼戏子出头陷害自己的发妻，真是世事难料。”

苏长锦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他不过是没脑子罢了，跟那个风诗雨一样。”

……

“今天多云转阴。”

苏长锦懒散地靠在假山上，也不觉得凹凸不平的山石硌得慌。

北冥澈站在她身侧，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依然随意交叠着，姿势舒适。听苏长锦这么说，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天上，“什么？”

“天气。”苏长锦简单地解释，“多云转阴。”

北冥澈眯了眯眸子，笑了一声，“是快要下雨了吧，这天喜怒无常的，变得真快，就像你的脾气一样。”

“是吗。”苏长锦抬头去看天上大片大片的云朵，也跟着轻轻笑了一声，“喂，你这样跑出来，不怕他们找你？”

北冥澈眉眼未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我们俩靠在这晒太阳，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苏长锦又看了一眼天上，太阳早躲到云层里不见了。有温温吞吞的风拂过面颊，她觉得舒适极了，舒展着眉头懒洋洋地回答他道：“谁让你要把阿离赶走的，搞得神秘兮兮的最后躲在这晒太阳。”

她看向北冥澈，挑挑眉，“你把阿离弄走就为了跟我说我很可怜？”

他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委屈吗？”

“委屈？”苏长锦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委屈的，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我没必要为了这个去生气。至于可怜嘛，总会变好的。”

北冥澈睁着眼睛，定定地瞧着远处那朵黑白参半的云，“你真乐观。”

“不乐观怎么活下去，人这一生总会遇到许多不如意的事，如果把自己画地为牢困在里面不走出来，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行乐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