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文昶记得,苟璃不止一次的向自己求证,其实他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错。
“夫人,我用祖宗发誓,绝无虚言。”
苟璃万没想到鲍文昶居然会发出这种誓言,所以阿阮和她的揣测都是错的?
如此。
“好,既然你我只能做一年不到的夫妻,那我今日就告诉你个事儿。”
苟璃故意凑到了鲍文昶的跟前:“我真的是苟璃,但是我是惩奸除恶,戒备心重的苟璃。”
鲍文昶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
堂堂的思颖郡主又在玩什么花招,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出她的身份,又在这里披什么马甲?
“嗯,所以?”
“我是故意到你身边的。”
苟璃抿着唇:“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对你既是喜欢又是怀疑。”
鲍文昶没好气的双手落在了桌子上:“你怕是一口酒喝多了,说什么疯话。”
苟璃犹犹豫豫了半天,其实她心里早就想好了糊弄鲍文昶的话,只是总的有些前奏吧!
“或许我做过的事情,确实有些令你不大开心了,可是……”
“可是什么?”
现在的鲍文昶只想从苟璃的嘴巴里,好好听她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解释一下她和陆行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
其实鲍文昶真的不是很在乎苟璃曾经哄骗他。
“可是有人是悍匪奸细,我不得不防备。”
悍匪奸细。
今儿苟璃若是不提这事儿,鲍文昶还能放她过去,提到悍匪。
苟璃恐怕和陆行最熟悉吧!
“谁是悍匪奸细?而你又如何得知悍匪?”
鲍文昶干脆直接反问,他倒是讨厌自己像个娘们似的犹犹豫豫。
“我是相信你,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听好了。”
苟璃直接屏蔽了鲍文昶的质疑,她看上去像是下定了决心:“陈启是阎城悍匪在城内的细作。”
“陈启?”
自从安侑生花了大价钱买了阎城城主之位后,陈启就退居幕后,再也没出现过。
鲍文昶在阎城三年,用这病秧子的身份和陈启打交道。
陈启为人老实本分,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他在阎城三年,为百姓也做了不少的事儿。
总而言之,鲍文昶对陈启的印象还算可以。
“陈启怎么会是奸细。”
鲍文昶轻声一笑,眼神中却多出了几许的无奈,苟璃这找借口越发的不切实际了。
“陈启就是奸细,我说给你,你又不信。”
“那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是悍匪奸细。”
鲍文昶见苟璃如此执着悍匪一事,再仔细的斟酌下之前苟璃的行径。
苟璃当真是把自己当成悍匪奸细,所以才会用陆行来试探自己,可他是永昌王,怎么可能和悍匪狼狈为奸呢!
只是苟璃并不晓得这事儿,所以才会在心里犯嘀咕。
苟璃被鲍文昶这话给问愣了下,她方才已经表达了她对他的怀疑,所以她的意思不难揣测吧
“好,既然你说陈启是奸细,总得拿出证据,口说无凭,无人会信。”
鲍文昶重新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夫人,我两人之间不必说些无用的谎言。”
“今日陆行被人救走,就是最大的证据,阎城内有接应悍匪的细作,这人能够收留一群悍匪,喂养马匹,今日他们用的利刃,做工也十分精良。”
苟璃得知陈启养私兵,还锻造兵器,所以不难反推出陆行这伙人有栖身之处。
“悍匪奸细必定有不小的势力,哪里是普通人家能供养的。”
苟璃说的话,句句在理。
鲍文昶听了之后,陷入了深思,他没吱声。
苟璃又喝了一口闷酒:“你若是不信,亲自找人查查,陈启在阎城这么多年,我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但凡开了个口,那下面便越发的好调查了。”
“夫人。”
鲍文昶突然喊了声苟璃:“暂且当你的话,有道理的。但你若能早早和为夫说……”
“你别忘了,你到阎城三年,顺顺利利的当上岐黄书院院长,想必没少受到陈启的照顾吧!”
苟璃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我怀疑你的理由。”
苟璃成功为自己怀疑鲍文昶找了个借口,又同时告诉了鲍文昶,悍匪奸细陈启的存在。
假若鲍文昶是清白的,那么他定会想办法出去陈启。
但假若鲍文昶也是奸细,苟璃下意识的握紧双拳,她得想办法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鲍文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苟璃,她说的没错。
哪怕苟璃是思颖郡主,但是面对悍匪奸细的时候,她必然也是害怕的。
所以,苟璃在见到他的时候,先是巴结讨好,之后才是展露性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
苟璃见鲍文昶沉默了,越来越沉默,她这时是当真不知晓鲍文昶的想法。
只是鲍文昶听到苟璃的呼唤后,这才抬起头。
“你刚到岐黄书院的时候,很害怕吧!”
“啊?”
苟璃震惊,鲍文昶问的是哪里的话。
她从未害怕过,一直以来,她的想法就是为了保护大哥,在所不辞。
鲍文昶伸手拉住苟璃的小手,苟璃的手软软的,虽然她长得有半分英气,但是在鲍文昶的心里燃起了从所未有的保护欲:“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陈启是悍匪奸细,但因为我,而让你怀疑,看来是我的错,但你要信我,我绝不可能背叛永昌王,不可能做悍匪奸细。”
“你没办法证明,就好比你说,我说陈启是奸细没有证据一样,总得做出些,我才能相信。”
苟璃将手抽了回来:“给我些时间,我可以抓住陈启是奸细的证据。”
“那你便给我一些时间,若陈启是奸细,那我必定将他抓住,从而证明我的清白。”
鲍文昶没有丝毫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但他这个选择。
苟璃却有数了,苟璃内心呐喊出一个清晰的分辨。
鲍文昶,他,不是奸细。
鲍文昶的眼神很清明,他想抓住悍匪奸细的心也很坚定,他听到陈启是奸细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的心虚。
苟璃摩挲着双手:“你确定吗?”
“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