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璃与鲍文昶说了陈启是奸细。
鲍文昶显然是半信半疑的,他看着眼面前好些酒的苟璃,她面色涨红。
听闻思颖郡主的酒量很深,有时,苟補还会说他妹妹很行。
可是鲍文昶轻轻的拍了拍苟璃的脸颊,苟璃眯着眼,趴在桌子上。
“夫人?”
“鲍文昶,你不是坏人。”
苟璃突然伸手握住鲍文昶的手,目光中带了几许的迷离:“真好。”
“你愿意与我说心里话,我心中也甚是欢喜。”
鲍文昶刚说出这话,可是苟璃却倒头睡了下去:“夫人。”
鲍文昶连续喊了两声,苟璃没应答。
鲍文昶总不能放苟璃睡在桌子边上,便将苟璃顺势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
作为一个病秧子,他浑身无力,是不可能抱起苟璃。
苟璃紧紧的闭着双眸,鲍文昶的鼻尖凑近几次,可是苟璃依旧昏睡。
“夫人,若我死了,莫要伤心。待阎山悍匪一网打尽,我便请旨娶你。”
鲍文昶在苟璃的耳边低声道:“我不是鲍文昶,我是永昌王李霑昱。”
鲍文昶笑了出来,那温润的笑意中全都是宠溺:“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翌日
苟璃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鲍文昶的卧室。
只不过睁眼的时候,鲍文昶并不在。
“阿阮。”
苟璃抚了抚额头,喝酒喝多了,她居然断片了,完全记不得昨儿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鲍文昶不是坏人后,喝酒就有点自嗨。
“姑娘,你起身了。”
阿阮推门而入,手中拿着水盆,她远远就闻到了苟璃身上的酒气。
“昨日您喝多了,身上的味道有些重,难怪鲍院长昨夜歇在了隔壁。”
“他没在这里休息?”
苟璃一听阿阮这话,不知道为何心里居然有些浅浅的失望。
“姑娘该不是盼着……”
阿阮笑眯眯的看了苟璃一眼。
苟璃一个白眼翻了过来:“阿阮定是我太纵容你了,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阿阮错了。”
阿阮今日看到鲍文昶的饿时候,就觉得而鲍文昶神清气爽的,看见苟璃,苟璃的心情更是很好。
“姑娘和鲍院长重修旧好,阿阮看着也开心。”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两也没什么特别深的矛盾。”苟璃接过干净的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下脸颊:“阿阮,我昨日问了,鲍文昶他身体不好,确实活不过一年,他没有骗我们。”
“那他更不是姑娘心中的坏人。”
“不是,不过药膳还是要给他喝的,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苟璃站起身来,听着隔壁似乎无人:“他去哪儿了?”
“听说今日学院来了客人,孙院长早早就喊鲍院长一起去准备了。”
客人?
该不会陈启吧!
那鲍文昶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什么客人?”
阿阮摇了摇头,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苟璃的身上,时刻不能关注到其他人的。
苟璃顺手将帕子放在了水盆里,她又活动下筋骨。
“我是鲍文昶的夫人,那学院里来了客人,我自然也得去见一见的,不然多可惜啊!”
阿阮还能不晓得吗?
苟璃就是想去凑热闹,咱们的思颖郡主是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凑热闹的机会。
“那阿阮伺候姑娘打扮更衣。”
苟璃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她倒是要看看岐黄书院来了什么样的客人,能让鲍文昶和孙连方共同迎接的。
岐黄书院的会客厅。
鲍文昶端正的坐在轮椅上,时而咳嗽。
孙连方则是坐在鲍文昶的右手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老头。
“好些日子没见,鲍院长的气色似乎比此前好了许多,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爽,鲍院长迎娶娇妻之后,妻子的照料功不可没。”
老头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他悠悠一笑:“就是可惜,没有置办酒席,会不会委屈了鲍夫人。”
“夫人她不是很在乎这些。”
鲍文昶掩着双唇:“娶妻之事也不想张扬,若我有一日死了,那夫人还能再找到更好的归宿。”
“院长说的哪里话,连方看,苟姑娘就是喜欢你这号,是不会改嫁他人的。”
孙连方将鲍文昶的话给堵了回去:“陈城主,赶明连方就催着鲍院长补办个婚宴,叫大家都开心开心。”
“就是,我给准备的见面礼都送不出去。”
老头憨态可掬的又笑了出来,乍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做过坏事的糟老头子的。
来人就是阎城城主陈启。
“对了,不知鲍院长此番将老夫请来,有何指教啊!”
陈启已经退了阎城城主的职位,自然就是个闲人:“我平日里也就养养花养养草的,在家里好生自在,怕鲍院长有什么事情吩咐,老夫也做不过来啊!”
“只是最近有些困惑,不是什么大事,想要请陈城主帮忙分析分析。”
鲍文昶瞥了孙连方一眼。
陈启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昨日苟璃告诉鲍文昶,陈启有异常。
后来鲍文昶便让流影前去调查,顺便邀请陈启来坐坐。
毕竟若是能早一天收了悍匪,那老百姓的安危就有保障了。
孙连方接收到了鲍文昶的眼神,便主动说道:“院长话说多了,便会咳嗽,不如让我代为请教吧!”
“孙院长,你说。”
陈启眯着眼,笑眯眯的点着手背。
说来,这陈启做阎城城主那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
这鲍文昶和孙连方,陈启是给他们面子,他才如此客气的。
要不然陈启才懒得搭理这两个正六品的官员。
“是这样,昨日在城外,悍匪首领陆行和其党羽突然现身,可是这些年来,悍匪的窝点反反复复查了好些次,按理来说阎城内不会有悍匪窝点的,陈城主在阎城主事多年,不知道对此事怎么看。”
“悍匪首领陆行和其党羽?”
陈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他眉心深深的拧了起来:“自从陆行当上悍匪首领后,他几乎没有出现在阎城过,这人小心谨慎,若不是特殊原因,怎么会跳出来?我看啊,是不是阎城内有悍匪奸细哦!上一回安城主搜查阎城,不就是为了搜查陆行的藏身之处,若是无人帮忙,陆行不会如此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