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莜染震惊，她随了贺老头，身材瘦小，就算是模样生的秀气了点，别人也只当她是还没长开的小公子哥儿。

这花魁娘子眼尖，一眼便瞧出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姑娘。

“我来鹤城省亲，听闻杏花楼很有名，便来开开眼界。”紧接着将杏花楼的富丽和汐月的美貌狠狠夸耀了一番：“汐月姑娘不用紧张，我小坐一会儿就走了，你可以与我讲讲鹤城的趣闻。”

“鹤城虽大，但也比不过盛京繁荣和热闹，鹤城有的盛京也有，没什么稀奇。不过早些年，汐月在北城待过一段时间，听闻那里有一处地方叫不夜戏楼，很是神奇，一天十二个时辰，昼夜不歇，去过的人不多，但听说去过的人皆是流连忘返，很是神秘。”汐月说此处，笑容有些暧昧，声音轻柔仿佛羽毛轻抚在心脏上一般。

“很可惜现在北城门关闭了，不让出也不让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贺莜染沉吟片刻之后问道。

汐月点了点头：“不错，前段时间汐月确实接待过一位从北城出来的恩客，据他所说，钰亲王此战出师不利，在北城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不过很快就被士兵给镇压了。后面消息封锁的很快，还未了解到来龙去脉，北城的一切都被中断了。倒是那位恩客，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在鹤城看到过他。”

“可战场不是在银州城外吗，何故将北城封了？”

“较之燕州城，银州虽离北城较远，但不是最远，也不是不会波及到北城。”汐月说完，抬起一双莹润的眸子看她。

贺莜染想到，北国割地的三城并非在一条直线上，燕州城离北城只有一山之隔，而银州城中间也只隔了两座山峰峡谷中的一条响水河的宽度而已。

如果北国采用了特别的战术，或许可以出其不意打入北城。

“那北城里的人……？”

“自然是呆在城里。”汐月有些好笑，瞧瞧，这叫个什么事儿呀？

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接待的最为有意思的恩客了。

汐月说话期间，贺莜染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一如她进来时看到的样子，不温不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并没有什么异常。

完完全全只是满足贺莜染的要求，与她简单闲聊而已。

她想知道的也并不是什么机密，汐月没什么可隐瞒的，大约是真的不知道吧。

“今日多谢汐月姐姐了。”贺莜染起身，汐月冲她点了点头，纤纤有礼地起身为她开门并一直目送着她下了楼。

贺莜染走后，汐月唤来丫环，片刻后那丫环怀中揣着一封信，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在汐月处没有找到答案，便只能寄希望于分店派出去的人，等了几天终是没有结果。

真是见了鬼了，鹤城与北城挨着，北城整座城都空了，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贺莜染心里琢磨着还得再去一趟北城，去一趟汐月口中所说的不夜戏楼。

不夜戏楼，之所以称之为“不夜”是因为此楼不分昼夜，十二时辰全天候营业，其坐落于北城外的一处桃园里，属北城管辖。此时为深冬时节，桃花树早已落败成光秃秃的树干，贺莜染本以为需要花费好大功夫找，不曾想不夜戏楼所在的桃园林里树上都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不知是不是城内人都撤走了的缘故，无人来点灯，但苍茫中那一抹红也是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