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大家万分惊异,杨明月心里也是诧异非常,以前杨明月问苏方泽在哪里住时,苏方泽总是回答:“愿意在工地住就在工地住,想要回家住就回家住。”
杨明月一直以为苏方泽是可以自由的选择居住的地点,结了婚肯定是会天天住在家里的。
不成想苏方泽公司还有这样的规定。苏方泽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个规定,想来他是刻意隐瞒的。想到这里,杨明月心里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苏方泽面对大家一连串的发问反倒不慌不忙,淡定的说:“公司就是这么规定的,几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公司忙肯定以公司为重,家里有事也可以请假。”
此时大家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不想再继续追问了,尤其是辉哥,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简直是来了精神,两眼发光发亮。
杨明月知道现在的人都看重生活质量,不管有多少钱,不管多么有才,两口子长期两地分居,幸福指数绝对高不了。杨明月也能猜到辉哥心里怎么想的:呵呵,你杨老四的闺女再厉害,不过也就是个小学老师,找了个女婿无非就是在工地上上班,而且还必须得在工地住。一切都不值得羡慕,更不值得嫉妒了。
姐姐和城嫂忙饭、炒菜,这两个人都是妇女帮中的利索人,很快,一盘一盘的家常菜就端上来了。
端菜的是大娘、婶婶们,杨明月的妈妈在偏房里转悠过来、转悠过去,自己也不自己自己是忙什么还是找什么,也不炒菜,也不端菜,也没有打下手帮厨。
杨明月的爸爸自始至终站在沙发的一旁,喝水时的喊几句:“喝水啊,都喝水哈。”如今吃饭的时候又时不时喊几句:“吃啊,都吃啊。”至于他呢,既不吃,也不喝,也不问苏方泽问题,就这么看着。苏方泽几次给杨爸让座,均被杨爸拒绝。
酒足饭饱,大家又天南海北的说了会话,谈论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诸如:“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难”“现在什么工作都不好干”“现在孩子学习压力大”。
及至下午两点多种,杨家小屋里的人少了一半,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自行离开了,根本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杨老四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苏方泽看出了大家的倦意与无精打采,喝了杯茶,放下茶杯,然后和沙发上的大伯二伯,以及沙发下坐马扎的稀稀松松的几个人说:“伯、哥,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今天也辛苦了。”苏方泽说完眼光一扫,杨明月知道,苏方泽这是想和爸爸妈妈辞行。
杨明月也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就把依旧在偏房里转悠的妈妈叫了过来。苏方泽上前和杨明月的妈妈说:“姨,不早了,我回去了,谢谢您今天的招待,这么一大桌子菜,辛苦了。”
杨明月看着妈妈面露微笑、但是眼神有些涣散,和走神了似的,嘴唇微启但是很快又闭上了。
别看妈妈和爸爸抬杠时见缝就能插针,一句都不让,没有接不上的话,但是到正事就反应不过来了。
杨明月知道肯定是苏方泽又说感谢招待,又说辛苦了,使得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苏方泽在等着妈妈回话,大家也都看着,场面尴尬的要命。
杨明月赶紧拽了拽妈妈的衣角,和妈妈说:“妈,方泽说要回去了。”明月特意在回去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希望妈妈能领会过来。
“哦哦,回去啊,路上慢点。”妈妈顺口说。
妈妈连客套性的“再玩会儿吧”的话都没有,直接就让苏方泽回去慢点,颇有点赶客的意味,让大家都有点猝不及防。
苏方泽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出门去,及至快走到车前,苏方泽问杨明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啊,我送你回学校。”
杨明月一般都是周五跟同事的车到新和汽车站坐公交车回家,然后周一早上坐公交车去车站再跟同事的车到学校。
今天是星期天,苏方泽回学校有点早,但是杨明月有话问苏方泽,她迫不及待的想问,就坐上苏方泽的车跟着他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