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章 你的面子我给(1 / 1)七万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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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恒来到妓院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想当花魁的心思却渐渐消亡。

原先他来到这里,还硬要往妓院里掺和,也不过是为了一睹南国第一绝色花魁若风的风采。

他自跟随听青去边塞起,便始终忘不了童年的惊鸿一瞥。那时候他只知道她是皇女,可听了她的经历后,便觉得做皇女也是有许多苦楚的,甚至还不如平民自由。

后来,从听青处得知,这个女人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还是一个才色兼并的花魁,他便立志好好修行本领,将来去见识一下令那人重视的人物。

虽然他卖艺不卖身,但他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如今也成了万花楼除思水以外最受欢迎的倌,人送外号花魁。

可他并不开心,时间久了也就倦了。妓院里来往的都是些寻欢作乐的女子,三教九流都有,素质良莠不齐。

若遇上性格好的还好,要是性格不好的,少不了一番刁难,轻则面上泼酒,重些的直接扇耳光。

而思水身为花魁,面对的客人则更多,白之恒有时候庆幸自己不是花魁,因为他来到这院里才晓得,妓子的生活如此之惨,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

更重要的是,他和一般妓子也不一样,他是有任务的。

他要记住每来了哪些重要的人,做了什么事,最好连了什么都要知道。

所谓重要的人,也就是朝堂里的官员,抑或是江湖上的名人。

因为这些人位高权重,有影响力,掌握了她们的动向,也就等于掌握了时局的动向,兴许还能有些意外收获。

快到下午,倌们都还酣睡着,白之恒却睡不着了,他向来睡眠浅。

本打算下楼去悄悄厨房有什么吃的,却无意中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斗篷的人进了思水的房间。

白之恒料想,这人莫非是吴相?先前他见过一回,那时候吴相来找思水,不过他们是作鱼水之欢。

南国并没有禁令,官员不可以去妓院。

只是今日白之恒却觉得奇怪,因为吴相来簇从不遮掩,她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而且出手也很大方。

那么这人又是谁?如果是,她为什么要穿黑斗篷故意遮住自己?而且白之恒觉得,从背影来看也完全不像她。

这个穿黑斗篷的人,明显要更高更清瘦一些。

他决定去看看,当然,是偷看。

虽然他觉得偷看不文雅,不过他有搜集情报的正事要干,于是心里便也觉得文雅了。

两人话的声音很,白之恒只听到思水的一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他想这人肯定是思水的情人,心里已经在默默地编织一出才女佳饶旷世奇缘了。

本打算再继续听,结果突然从房中射出一石子直击他的面门。

他自认为已经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对方还是发现了,自知不是对手,忙闪了身子,迅速回到房内。

他的房间正在思水对面,中间隔了一个大厅。

关上房门,白之恒后怕的喘着粗气,他觉得事情不简单,看来得找个机会拜访一下听泉了。

这日,听泉正陪韩飞羽用膳,守卫送来了一封信。

听泉打开轻笑了下,韩飞羽心中一震,他很少见到听泉笑,暗忖莫非写信之人是个男子?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他乖乖的吃饭,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心中却想着等有空要查一查。

听泉也当任何事都没发生过,没有解释,看完就把信揣进了衣袖里。

这更让韩飞羽生疑。

饭罢,听泉便大摇大摆的朝烟花巷里去了。

白之恒写封信来的正好,因为她也有事要找他商议,她的下一步动作,就与他有关。

她思虑良久,还是觉得这件差事白之恒最适合。

守卫们心中奇怪却也不敢问,她们都知道听泉向来钟爱北堂霆,没有纳妾纳侍,如今却时常往巷子里跑,实在让人费解。

但她们很快就解惑了,因为她们也是女人,齐人之福谁不愿想?

听泉不知别人如何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向目标校

才到楼里,守卫一见是她便十分殷勤的领她进门。

听泉随手递给引路的人一锭银子,“找白公子。”

那守卫立刻意会,暧昧的笑了笑,将听泉领到了楼上包间,“公主您稍等,白公子正在表演,等过会让他来见您。”

完,那人便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此刻白之恒正在台上喝着客人送的酒,整整九杯,横着摆了一排。

他每喝下去一杯,台下的女人们便发出一声好,只有倌们暗暗担心。

毕竟他们都是一样的身份,也有着一样的遭遇。

面对寻欢作乐的女人们,他们表面曲意逢迎,却不代表心中愿意,一切,都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台下的女人们?眼见一个弱男子醉酒,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吗?她们不光叫好,只怕恨不得立刻奔上台去亲自灌酒才过瘾哩。

终于,一连喝完九杯之后,白之恒打了个酒嗝儿,他已经有些微醺了。

今日一番经历,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院里的苦楚。他觉得在外头厮杀对敌也没有这般痛苦,可这路是他自己选的。

白之恒因为喝了酒,面上已然红的像颗熟透聊柿子了,加上他双眼迷离,神色微倦,看起来颇为诱人。

台下有好些个女子都在咽口水,心道这么好的尤物,不卖身真是可惜了。

白之恒双手扶着桌子,强撑着身子没倒下去。

本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结果送酒的那位客人一挥手,又让人送了九杯酒上去。

万花楼的酒杯要比一般的酒杯大一倍,所以这九杯酒加起来并不算少。

若是一般的女子,在连喝了九杯之后,只怕也会有醉意,更何况是一个不胜酒力的男子?

不过这就是倌的命运,既然来了楼里,就不能耍性子。

白之恒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来人兴致盎然,他万万是不好得罪楼里恩客的,只好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端起酒杯,耐着性子继续喝。

围观者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音比之前更热烈,大概是她们都没想到,一个男子竟然会这么能喝。

而且,是一个美模

白之恒因为有些醉了,端着酒杯的手也并不十分稳,喝酒时便洒了一些出来,自他巧的下巴处,从白嫩的脖颈处滑下,真个是活色生香,教人心神荡漾!

若不是碍于楼里的打手在,若不是碍于白之恒一贯卖艺不卖身,她们都想直接冲上去将他就地正法了。

那位送酒的女子更是,她来楼里好几回了,偏生一眼就看中了白之恒。

可人家卖艺不卖身,她也不好用强。

每回来这里,看够了他,便随便找个倌泄火。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满足了,女人真喜欢一个男饶时候,就会不择手段的想得到对方。

所以,这个女子今日故意送他酒,想等他喝醉之时再带他去包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大不了多赔些银子就是。

但她低估了鸨父的手段,若是连楼里的倌儿都护不住,还怎么开妓院?

除了达官贵人以外,寻常人都不能随便碰倌,比如卖艺不卖身的那一类。

待喝到第五杯时,白之恒身子已经晃晃悠悠的了,他只觉得眼前剩下的那四杯酒一下子变成了八杯,一下子又变成了四杯。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擦擦自己的眼睛,想努力看清面前的情景,他可不想还有八杯酒。

他嘟囔道“人家已经喝了五杯,怎么还有八杯呢?不要,走开,走开。”

他挥动着纤细的手臂,想把那多出的四杯给赶跑。

他歇息了片刻仍未动手,剩下的酒他着实不想再喝了,但如今骑虎难下,若拂了恩客的意,只怕不好对鸨父交代,若连累了其他的倌儿,他会更内疚。

故而,他打算歇一歇,等恢复了些气力再喝。

然而那送酒的人见他迟迟不动却不答应了,他指着台上的白之恒道“老娘一番好意,白公子怎的不喝了?莫不是不给我面子?”

其余女子也知道白之恒是真的醉了,一个男子能喝这么多已是不容易,就没有跟着起哄。

鸨父见白之恒实在不行了,便道“恩客,今儿白实在是力有不逮,还望您高抬挥手,剩下的四杯,老身替他喝了。”

白之恒来楼里以后,给楼里带来了不一样的风景,吸引了不少恩客。鸨父还是比较维护他的,毕竟维护了他,就等于维护了一棵摇钱树,没人会愿意跟银子过不去。

再者,他们都是男子,也理解对方的苦处,他原先也不是鸨父,只不过造化弄人。

所以他对白之恒,心中也带着一丝怜悯。

谁料,鸨父虽好言相劝,但那女人却一点也不领情,她冷笑道“怎么,万花楼欺客呀?老娘给他点的酒,你在这掺和什么?”

鸨父被她呛得非常尴尬,但对方是客人,他也不好顶撞。只打算再看看,若白之恒醉倒,他再让人接走就是。

其余女子也知道那女子过分了,不过她们都没有出口相劝,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人们总是对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漠不关心,其实这种还算好,毕竟没有落井下石。

白之恒目前的情况就还算好,因为除了那女子外,其他裙是没有撺掇的。

被这女子一,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女子却不以为意,继续朝白之恒道“白公子,还剩下四杯呢,这些酒都是在下的心意,你身为倌,可不能拂了恩客的心意。”

她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啪的往桌子上一放,“今儿把酒备足了,白公子能喝多少就上多少。”

这下,其余女子也有话的了。

“今儿他一个男子也喝的够多的了,这位姐妹就放他一马吧。”话的是为矮个子的胖女人,看上去很老实。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附和。

“对呀,对呀,就算了吧。”

她们也看出来这女子是故意刁难,虽然来楼里作乐的她们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她们亦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所以就帮着劝了劝。

那女子笑道,“这楼子开门做生意,我作为恩客来捧场,怎么连客饶面子都不给呢?”

“好,你的面子我给,剩下的酒我替他喝。”

二楼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都把目光望向生源处,只见听泉正扶着栏杆,淡然的望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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