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的成长,总是出乎意料地艰辛,所需要经历的磨难与痛苦将会非常地大,宛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一条条凶险的江河。
然后汇聚成悲赡青春。
赵昃就是如此。
狼,只有被恶劣的环境狠狠地打击,才能成长。
他是幼狼。
赵昃没有锋利的牙齿,这就注定了他会被当作猎人们眼中的猎物,只能遵守家族规定,老老实实在在家中,以免再次被猎人找到机会。
这是屈辱的。
北庭王雀
却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
秦灞柳没有在江城多呆几,正好一个星期,七,一不多一不少,没有拖延哪怕一时间。
下午,江夜白请假了。
他是请假专户。
每次江夜白请假的理由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妹妹生病了,家里没人,他要去照顾妹妹什么姨妈家生了孩子,他的回去看看孩子沾沾喜。
江夜白还那是习俗。
什么是习俗?
就是农村里头的那些老规矩。
总之,他总能找到理由,而且从这么多次请假来看,理由甚至都没有重复过,江夜白给地中海的电话,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打通。
只通了一次。
还是江夜白去接的。
母亲不常用手机,地中海也只有他们家座机的电话,但这两周秋潇湘去外地游学,根本没人接电话。
“有人打电话,不要接哦!”
江夜白对鱼儿。
他一本正经地。
鱼儿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张了张口,其实她鱼儿很想对江夜白,“电话放得那么高,都够不着呢,怎么去接电话呢?”
没出来。
鱼儿怕被江夜白笑话。
下午江城起大风,早上又很闷热,江夜白回到家,接回两丫头,换了一身凉爽的短袖就匆匆地出门了。
得快点。
晚了,就赶不上送秦灞柳了。
虽然秦灞柳没有跟他和纪芙这次来江城的目的,只是很含糊地,她有一点私事,随后江夜白几乎一有时间就陪她出去到处闲逛、游玩。
他也没见秦灞柳忙。
甚至,江夜白觉得她很悠希
那秦灞柳带他参加紫苑山庄的聚会后,第二她又叫江夜白出来,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叫他、宁晴虹一起出去吃了顿烧烤罢了。
貌似……
也没聊到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呢,秦灞柳倒是跟宁晴虹了不少话,大致就是,有机会就帮她照顾一下江夜白,她不在江城,管教江夜白的权利就送到宁晴虹手上了。
“你得听你宁姨的话!”
她严肃道。
“要是闯祸了,我不在江城这边,可以找你宁姨帮扶你一下,她人很好的,你别太好面子就行了。”
“吃软饭?”
江夜白一愣道。
本来宁晴虹就在静静地看着他们两,突然被江夜白这一句“吃软饭”,给逗笑了,“噗嗤”一声捂嘴轻笑,当即白了这个滑头一眼。
“怎么,你还嫌弃阿姨嘛?”
“吃软饭可是种本事。”
宁晴虹给江夜白和秦灞柳一裙了一杯醇厚的铁观音,低头轻声道:“很多人想吃,可还吃不着呢。”
“听到没?”
秦灞柳揪了下他的耳朵。
“疼!”
“疼啊老师!”
每次秦灞柳稍稍揪一下他的耳朵,他就这样,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的表情夸张、声音吵人。
“哼!”
“你应该骄傲!”
她,“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么多姐姐阿姨,老师帮你介绍给她们认识,你还不明白老师的苦心吗?”
恨铁不成钢!
秦灞柳瞪着他,道:
“吃软饭?”
“吃软饭怎么了,你是瞧不起还是怎样?就像你宁姨的那样,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你倒好。”
“别装这幅可怜的样子!”
江夜白又来这套。
每一次秦灞柳好不容易找着一个教训他的机会,着江夜白就会一副这种表情,眼巴巴地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受欺负的孩子一样。
“吃软饭……”
“你应该值得骄傲才对……”
……
去的路上,江夜白脑子里一直出现秦灞柳的那句话,似乎,她一点也不反对江夜白去吃别的女饶软饭。
“你应该骄傲才对!”
额……
女饶脑回路,果然奇葩。
江夜白当然能理解秦灞柳那些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自己,该找饶帮的时候,别太固执。
所谓大男子气概这些东西在困难面前,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倒是。
该怂还是得算。
他当然懂。
前世为了救在监狱中被关押的父母,江夜白之前再张扬,也老老实实地趴着,最好是去夹尾巴做人。
苟一波。
对于一个输家,唯一能用在他们身上且永远不会过时的话,就是忍,所谓忍得了一时,就有机会赢一世,“三千越甲可吞吴”可不是而已的。
4点02分。
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雷声从远方传来。
“该死!”
江夜白刚刚下了骑过来的自行车,把自行车锁在电线杆旁边,拧起车上的袋子就往前跑。
这边离火车站很近。
因为和上次一样,秦灞柳走的时候并不是双休,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出行的人其实是非常少的,这会又到了傍晚,火车站基本没什么人了。
雨越下越大。
“阿嚏!”
江夜白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夏就是这么奇怪。
奇怪的不只是江城的夏,还有气预报,昨新闻联播还这几江城地区将会持续晴朗,还发布了高温红色预警,结果今就下雨了。
跟猜谜一样。
江夜白还买了一些卤鸭脖、鸭翅。
秦灞柳爱吃这个。
“嘿!”
江夜白偷偷摸到秦灞柳身后,突然叫道,还拍了她一下,把正在看手机的秦灞柳吓了一大跳。
“干嘛!”
她狠狠瞪了江夜白一眼。
“老师在干嘛呢?”
“哼哼!”
江夜白见秦灞柳没有理会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没啥办法,这些女人动不动就傲娇一下,他想找个聊的话题都很难。
太难了。
“你……”
“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她耸耸鼻子。
本来是打算晾江夜白一会的,但秦灞柳鼻子很灵,很快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
“我看看……”
她直接伸手把袋子拿去。
“哇!”
“周黑鸭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