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竟知晓秦栖定会来见她,藏了那样的心思。事情败露之后,暗卫已经将她持有的碎片搜走,却忘了一个人想死是比想活更容易的。
她大概也是明白,她险些伤了秦栖,陆淮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索性自我了结了吧。
然而得知此事之时,秦栖却还是失了神。
包包在她们几个里边,一直都是最活泼开朗的。有她在的地方,似乎永远都像是有彩虹似的,让人觉得有趣又欣喜。
可是这样一个人,突然消失在了她们的世界里。从彩虹色变成了灰色。无论是她,还是乐乐,都是无法接受的。
秦栖闭了闭眼,“厚葬吧。”
乐乐领命去找阿屿了,她独自一人坐在此处,忽然红了眼眶。
包包……没了。那个像一只黄鹂围绕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姑娘,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方才乐乐在这里,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当她自己独处之时,她竟觉得这个院落是这般大,大到她觉得孤单至极。
巨大的悲伤忽然就席卷了她,秦栖眨了眨眼,眼里的泪水尽数流出,使得她有些看不清。
秦栖很悲伤,悲山一阵难受的感觉涌上,她忍不住反胃,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刚买了雪花酥回来的陆淮忍不住瞳孔一缩,迅速地过来将她扶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秦栖靠在他怀里不断摇头,却又是一阵反胃。一连好几次,总算消停了些。
陆淮将乏力的她搂住,不断为她舒气,“好点了么?”
“包包……包包没了。”她捂着双眼,摇头道。
陆淮见她哭得这般难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没有,只怕戳中她的泪点。他轻叹一声,“人各有命罢。”
秦栖转身,搂住他的脖子,一言未发。陆淮轻拍她的背,两人就这样站了许久。
一炷香之后,秦栖有些腿软,靠在陆淮的肩头,不好意思地声道:“要不……我们坐一会儿?”
陆淮忍俊不禁,打趣道:“总算累了?”
秦栖抿着唇,浅浅地笑了。
顺势坐下,陆淮将油纸包着的雪花酥打开,放在了她的眼前,秦栖顿时眼前放光,下一瞬却又干呕了出来。
陆淮皱眉,还没来得及些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还夹杂着郑大夫气喘吁吁的声音。
“哎呦哎呦,慢点儿!慢点儿老爷!”
然后是陆尚书的声音,“慢不了!老郑,此事绝对慢不了!你这一耽搁,指不定我孙子就以为我不待见他,自个儿又回去了!”
郑大夫:“……”
脚步声到院门口时便戛然而止,只因陆尚书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陆淮以及哭笑不得的秦栖。
院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秦栖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她嘴角含笑,“公公,您这是……”
“哦对对对!”陆尚书拍了拍脑袋,将身后撑着腰喘气的郑大夫拉到跟前,吩咐道:“块,老郑,别耽搁了。赶紧给我儿媳妇儿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孙子在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