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是。”迟翠双手抓住裙摆,低着头道:“陛下所的,的确是外面那些寺庙求平安符的规矩。可长公主殿下去的是皇家寺院,自然与外面不同。”
“皇家寺院的规矩严明,平安符更是难求。不仅要寅时便至,还要三步九叩首,叩上那三百六十步的阶梯,连续七七四十九,方可求得。”
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昱贤帝,缩了缩脖子脖子道:“殿下在外边儿的时候,可是最挂念陛下了。原本殿下不让奴婢,可奴婢还是觉得陛下有知道的权力,奴婢嘴笨,还望陛下恕罪。”
昱贤帝颇有威严地“嗯”了一声,“你先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闻言,迟翠高胸磕了几个头,“多谢陛下!”
看着陷入思绪之中的昱贤帝,昭阳长公主不禁蹙眉,担忧地:“皇兄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就不让这丫头,您偏要听,若是龙体有恙,你叫昭阳要怎么办才好。”
听着她关切的话,昱贤帝反而笑了出来,“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变。”
一点也没变……吗?
昭阳长公主低下头,垂着眸子弯了弯唇,撅着嘴不满地道:“昭阳不过是关心皇兄罢了,皇兄又在拿昭阳笑。”
“朕知道你关心朕。”昱贤帝看着她,不禁感慨,“你有心了。无常,传朕口谕,昭阳长公主蕙质兰心、怀瑾握瑜,云游在外也心系家国,实乃我大昱女子楷模,重重有赏!”
无常:“嗻。”
闻言,昭阳长公主连忙提着裙摆起身,对他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昭阳,谢主隆恩。”
“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妹二人,私下何需这些虚礼?”
昭阳长公主摇摇头,“皇兄,礼是一定要行的。昭阳离京数月,不知京中颇多变故,昭阳能做的,只是为皇兄祈福、为我昱国祈福罢了。能为皇兄尽一点绵薄之力,昭阳已是欢欣不已,又岂敢祈望赏赐呢。”
昱贤帝闻言叹了口气,“你有心了。”
“皇兄是昭阳在这个世上最挂念的人了,皇兄定要龙体康健,昭阳还等着皇兄带昭阳出去放风筝呢。”她双目水光盈盈,似是怀念极了。
听着她的话,昱贤帝也想起来了。幼时他身为嫡出皇子,不能与国子监其他门生一样,下课便可任意去玩耍。他上课便学四书五经,下课还要看帝王之术,日日如此。
昭阳与他不同,她是公主,可以不用学那么多东西。几个皇子里面,又只有与他最亲,所以她总是缠着他去放风筝、捉蝴蝶。
每次被国子监师长发现,告知父皇的时候,昭阳总会站出来替他顶罪,是她非要拉着他去的。
然而彼时的昭阳不过是个四五岁的丫头片子,哪儿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他拉着去呢?不过是他自己贪玩罢了。
不过,若不是昭阳拉着他去放风筝,或许他也不会在御花园见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