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昭阳跑去捡风筝了,而他在原地等她。
他自幼被关在深深的宫闱之内,从未出过宫,第一次见到与他妹妹一样粉雕玉琢的可人儿,便忍不住上前攀谈。
原来她是秦丞相的千金,在慈候秦丞相。她住在外面,见过的玩意儿可比他多得多,他忍不住产生了兴致。
而秦栖一直被秦丞相养在深闺之中,每日见到的都是那几个丫头厮,何曾见到过这样俊俏的哥哥呢?两个娃娃一聊便成好朋友了。
后来秦丞相面圣出来,将秦栖接走了好久,他都还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期待着她回头来找自己。
他魂不守舍,连昭阳回来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为何身上湿漉漉的,只知道她稚气的双颊看起来更为粉嫩了。
像刚才那个丫头一样。
“皇兄?皇兄?”见他不话,昭阳长公主蹙眉唤道。
“啊?”昱贤帝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笔尖,“怎么还跪着,地上凉,快些起来,当心风寒。”
“是。”
昭阳长公主撑着迟翠的手,起了身,坐在椅子上与昱贤帝闲聊了好一阵,殿内时不时传出笑声来,颇为其乐融融。
昭阳长公主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桌面,停在了上面的美人画上。她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
昱贤帝脸上的笑意顿时止住,默了默,道:“是秦栖。”
闻言,昭阳长公主更是惊讶,“听闻她已有身孕,皇兄莫不是……还喜欢她?”
话音已落,却没有得到昱贤帝的回答。
她抬起头,却见昱贤帝怔怔地看着他画的秦栖。见状,昭阳长公主也闭上了嘴,就这样静了好半晌,她才听见那道轻轻的回应。
“嗯。”
昭阳长公主诧异地看向他,忍不住蹙了眉,眸中尽是心疼,“皇兄……”
“是不是很可笑?”昱贤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也觉得很可笑。为了她,我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受下人鄙视,可她还是不愿多看我几眼。”
他顿了顿,“我是真的很可笑吧。”
昭阳长公主抿着唇,没有话。
一提到秦栖,昱贤帝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的他,虽威严十足,眼神却是空洞无物的。而此刻的他,甚至用起了平称,眼里也有了东西,明明白白的秦栖。
“皇兄……当真很喜欢她么?”昭阳长公主迟疑着开口,“即便她害你变成这样,你也甘之如饴的那种喜欢?”
“是。”昱贤帝道:“为她,我甘之如饴。”
“昭阳明白了。”昭阳长公主颔首,试探着开口,“那皇兄可曾想过……拥有她?”
昱贤帝身子一僵,拥迎…她?
想起之前的事,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会不想拥有她呢?我做梦都想着与她成亲、与她做一对普通夫妻,看儿孙承欢膝下,这便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了。”
“只是……”昱贤帝叹了口气,“我也只能想想罢了,她心里没我,否则也不会嫁与那陆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