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仓的京都难得在夏日下了一场大雨,扫清了这连续几个月来的高温,给予了万物滋养。
天仓的燥热在这一天一扫而空,甚至多了一丝寒意,行人纷纷披上了薄纱。
而公主府内。
此刻的气氛和今日的寒冷相得益彰。
大雨滂沱的凉亭里,寒意四起,凉亭外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那石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宫廷膳食,除了一个位置空了,其他的石凳上都坐了人。
“你们三个人怎么气氛怪怪的?”公孙冶皱着眉头,那目光落在了对面那处。
只瞧着那处。
轻烟歌坐在中间,她的左边坐着一个温柔如玉的翩翩公子鳞渊。
她的右边坐着一个冷若冰山的冰山美男九阙。
而轻烟歌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
公孙冶见无人应答,又用手捅了捅一旁的凤银银,“你说是吧?”
凤银银双眸里泛着精光,看破不说破,“我没发现。”
“哎呀,你这人平时看着挺精明,还被称为京中第一生意人,怎么眼下愚蠢成这样呢?”公孙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很是嫌弃。
而轻烟歌感受着气氛越来越诡异,她连忙笑道:“哎呀,鳞渊,不好意思啊,今日这么大的雨还把你叫来。是因为九阙说,来者是客,想要专门宴请你呢!”
“无碍,听雨用膳,倒也别有一番风味。”鳞渊温柔的笑着。
九阙薄唇轻掀,带着几分嘲弄的轻笑,“呵。”
他抿了一口茶水,又问道:“天衍呢?”
“对对对,现在只差天衍了!”轻烟歌忙不迭的附和道。
“诶,公主,你看那个小灰点,是不是天衍!”公孙冶一眼就看到了那在雨中缓步而来的天衍,他激动的欢呼道。
天衍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吃饭了!
不一会儿,穿着蓑衣,打着油脂伞的天衍来到了凉亭之中,他慢条斯理的褪下蓑衣,“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你今日怎么这么慢呢?难得摄政王主动宴请咱们。”公孙冶问道。
天衍那双带着丝丝缕缕光芒的双眸直勾勾的落在了对面三人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走前算了一卦。”
“什么卦?”公孙冶好奇的追问。
“变数。”天衍悠悠地吐出这两个字。
公孙冶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天衍却不回答。
“安啦,既然大家到齐了,就开始用膳吧!”轻烟歌欢欣鼓舞的说道。
“对对对,小爷我饿得慌,终于可以动筷子了。”公孙冶揉了揉那扁扁地肚皮,拿起筷子欢快的吃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动筷子,一时间这凉亭里难得多了一丝和谐的意味。
轻烟歌在心中乞求,这一餐快点过去。
简直就是鸿门宴啊。
然而,老天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九阙那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指了指吃的毫无形象的公孙冶,“这是丞相之子,他拥有权势。”
公孙冶头一次听到九阙夸他,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九阙又将手指落在了身穿灰衣,好似毫不起眼的天衍身上,“此乃道观道长,精通占卜卦象,他算卦从未出错。”
天衍不可置否,依然吃着素食。
九阙最后将指尖落在了凤银银的身上,“他是经商奇才,公主府大半收益都是靠他赚来的。”
凤银银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浑身上下穿着精贵的鳞渊,笑道:“若是鳞渊太子想要投资,可以找我。”
轻烟歌嘴角抽了抽。
凤银银还当真是敬业啊。
在这个场合好不忘拉赞助。
九阙收回手指,继而道:“还有天仓第一将军梦白黎,眼下他正在北边镇守边疆。”
鳞渊带着笑容问道:“请问摄政王同我说这些是为何意?”
九阙挑眉,语气上扬,“这些都是轻烟歌的驸马,你觉得和他们相比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仅凭你是大庸的太子吗?轻烟歌怎会为你放弃这一片森林?”
鳞渊眉头微微凝起,却不回答。
九阙笑意多了一丝冰冷,“还是你以为,凭你这张脸么?”
鳞渊敛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流光,“摄政王说笑了,这一切都在于烟儿,而不是我能决定的。”
“烟儿?”九阙薄唇一勾,那指尖抚上了轻烟歌墨色的发丝,“她是我的妻,你算什么?”
鳞渊双瞳落在了轻烟歌的身上,深情地说道:“我算什么,也是由烟儿决定的。”
九阙笑意渐浓,挑衅地说道:“还是说,鳞渊太子愿意放弃大庸江山,入赘到公主府,让轻烟歌享齐人之乐?”
鳞渊那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搁下筷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想来摄政王你并不欢迎我,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对着轻烟歌浅浅一笑,“烟儿,我先回驿站了,下次再来寻你。”
话落,他走出凉亭,那候在不远处的无双匆匆赶来,替鳞渊穿上蓑衣,撑着伞带他离去。
“九阙呀,人家好不容易冒雨来了,你不能让人吃完饭再走吗?”轻烟歌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你心疼他了?”九阙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盯着轻烟歌,语气多了一丝冰凉。
轻烟歌将筷子搁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人家好歹代表的是大庸,你刚刚那些话带着侮辱性质,到时候挑起两国战争怎么办?”
九阙抿着唇瓣,他反问道:“你觉得天仓会怕大庸吗?”
轻烟歌翻了个白眼,“你莫名其妙。”
丢下这句话,轻烟歌直接站了起来,“青鸢,我们走!”
青鸢取来蓑衣,迈入凉亭正准备替轻烟歌穿上。
下一秒,轻烟歌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一瞬间被人腾空抱起,一股好闻的清香扑面而来。
“九阙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啊!”轻烟歌在九阙的怀中挣扎着。
九阙将视线落在了青鸢的身上,“撑大伞。”
“是。”青鸢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蓑衣放下,从岑彬那里接过大伞撑在了轻烟歌和九阙两人的头顶。
九阙确保轻烟歌不会被淋雨,这才迈开步子走入雨中。
轻烟歌捶打着九阙的胸口,轻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呀?九阙!你放我下来。”
九阙不答。
轻烟歌气急败坏,质问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九阙薄唇轻掀,“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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