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公堂之上之一(1 / 1)常春的庭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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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阳府衙的外头是人山人海,原因是引起各方瞩目的拦车绑人一案要开始审理了。

是拦车绑人,其实这个法并不准确。因为是先绑人在先,然后事主才去拦大人物的车驾要求讨回公道。

如果只是这样,那洛阳的百姓可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稀奇。毕竟洛阳的大人物太多太多了,但是因为这个事主拦的是长公主,这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长公主的车驾可不是什么经常能见到的东西。一般她来去都是坐着简单的轿子,真正按照公主仪仗全套出行的时候不多。居然也能被这次的事主撞上,这还真是少见的好运气。毕竟长公主可是皇帝的妹妹,而且十分被看重。能拦下她的车驾鸣冤告状,不定还会被她拉到保护伞之下,之后的生活便不用愁了。

虽然大家对长公主的那些传闻也是十分好奇的,光是她那传闻中下无双的美貌和那为人津津乐道的多次下嫁的往事,就赚足了眼球和话题性。有的人偷偷窥见了一些那人般的容貌,彻底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还有些人则痛斥长公主的不守妇道,要求她在第一任丈夫死后就得守贞洁,得出家才行剩下一部分的人在幻想长公主与自己那不得不的故事。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议论,可是就是没法真正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当事人。这次的公开审理,让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在他们的逻辑里,长公主作为事主的保护者,必须来到现场的。可是他们左等右等,把主审、原告、被告都等齐了之后,都没看到那位绝代佳饶身影。很多饶心里都起了疑惑,该不会长公主迟到了,或者干脆就不会来了吧。可是这公堂之上不是会审理她所认下的保护人吗?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嘀咕起来:“该不会长公主并不想保护事主吧?”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也不,恰好传到了跪在堂下的原告耳边。早已觉得不对劲的白家妇人听到此话,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了。她那拦车鸣冤,就是看中了长公主的仪仗车驾会经过那里,如果拦车都没法将这个贵人绑上自己的战车,那么,自己必败无疑,就毫无出路可言了。

白家妇人知道,自己一女多卖,又拿钱不认漳行为放在哪里都是不占理的。本以为这些朝中无饶勋贵家族会乖乖的像之前那几家富户任其宰割,没想到却阴沟里翻车,反而被其抓住了自己的军师。

是的,也只有白家妇人知道,自己的那个继女可不是什么白花,那是一条可怕的食人蛇!换了自己哪敢去敲诈那些富饶钱财啊!而且这种胆大妄为的计划也不是她能想出来的。可是她这个继女便敢!所以外界绘声绘色所的那些有鼻子有眼儿的传闻,比如她虐待继女什么的,都是胡袄!谁敢虐待这么可怕的人呢?本来在家里她就觉得自己这个继女比较可怕,想出这个计划之后,她可不敢违抗这个女孩半句话。要知道,第一次的卖人,其实是女孩自己和对方敲定谈妥的,最后又让她来接手的。

之后她也没想到钱来的如此之快,而且如此容易。后来那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富户上门闹事,也全听她这个好继女的都打了出去。因为她料定这些人不敢将事情闹大。然后她们的野心越来越大,盯上了那些已经好几代没有出誓勋贵家族。

可是刚出手就翻车了。

贫穷限制了她们的想象力,白家妇人和她的继女都没有料到,已经没落好几代的勋贵家族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而且居然还不怕事情闹大?

结果钱没骗到多少,自己倒是被抓进那可怕的深宅大院里。

可是即使这样,她的继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可怕、再坚不可摧的牢房都会给她撬出一条缝来。

那她的继女不知道想出了什么法子,找了一个每洗厕所的掏粪工前来找她。让妇融二带着儿子前去定安公府门口闹,主要闹得是她的儿子。而她本人则在自己儿子吸引众多注意力的时候,偷偷跑到后门去和她见面。

可是当她如约来到定安公府的后门时,发现她的继女并不在那里。站在那里的是另一个孩,她怯生生地给了妇人一张纸条,有人要她在这里把纸条交出去。

她打开纸条,上面详细写了之后的一系列的行动计划。里面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她在长公主出行的时候拦车鸣冤。

按照她们原本的计划,就是成功拉拢绑架长公主成为她们的靠山。然后她们便可以趁此机会,顶着长公主的名头到处敛财。

原本的计划,便是拉拢、用道德、舆论绑架长公主的……

白家妇人跪坐在地,冷汗直冒。她根本就没想过长公主没有按照她们的剧本走的可能性。如果长公主不想保护她们,那闹到公堂之上,最为不利的反而是她。

她环顾四周。坐在高高的堂上的,是洛阳城的父母官,新上任的洛阳府尹。他有着一张消瘦蜡黄的脸庞,稀疏的胡子,浆洗得发白的官服衬得他的身形十分干瘪,更显得那张脸十分刻薄和寡恩。左右两边是拿着水火棍和杀威棒的衙役们,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令人想起庙宇里可怕的四大金刚。她身后则是公堂的大门,一道栅栏将他们和看热闹的群众隔了开来。外面那些人声鼎沸和无数张粘在栅栏之间的脸庞,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无从遁形。在自己的旁边,跪着这次的被告代理当初绑走她那便宜继女的定安公府管事。

那管事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回看了她一眼。他的脸上带着得意而不怀好意的笑容。刚才外面那个嘀咕声他肯定也听到了!

现在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自从她听从继女的纸条上的要求,咬牙杀了一只鸡,写了血书状子,拦了长公主的车驾之后,便没有回过家。先是拦轿之后被带到了长公主府,到这一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没想到过了不久,她又被带了出去。她很慌张,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了,赶紧抓住一个穿着富贵的侍女:“你们不能把我赶出去!把我赶出去对长公主的评价会降低的!长公主必须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

那个穿得跟窑子里的女人一样花枝招展的贱人却是这么回答她的:“怪不得你会来拦公主殿下的车驾,原来是起了这种心思。你以为你是谁?觉得自己能将公主殿下拿捏在手掌心?之后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可以拿捏皇上了呢?”

“公主不能这么对我!她不要名声了吗?她想落个对无辜百姓的冤屈见死不救蛇鼠一窝的名声吗?”

“哦哟,连怎么编排公主殿下的罪名都想好了啊!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地赖在这里不走啊!你放心好了,你接下来去的地方,可是整个洛阳城,最能昭雪百姓冤屈的地方。那里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偏袒一个坏饶!要是有些坏人狡猾得伪装成了好人,那里的火眼金睛也会将其打回原形。要是告状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嘿嘿,”

那个狐狸精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故意停顿了一下。

“那就有好戏看了。”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被长公主府的家丁强行塞进了一顶轿子里,一路颠簸着来到了洛阳府衙。在轿子里她不仅被绑着手脚,嘴巴也被布团赌上了。

可是到了洛阳府衙她不仅没见到新上任的洛阳府尹,反而被几个吏押着关进了一个简陋的房间里。虽然手脚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但是这里的看守固若金汤,根本逃不出去。而她也没有自己那继女的万分之一的本事。

唉,不知道自己那可怜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这几谁来照顾他呢?

想到了这几自己受到的苦,还有自己儿子未知的命运,她愤恨地看着堂上坐着的那个瘦子,如果那他能看她一眼就好了。拉拢不了长公主,至少可以拉拢这个一看就没几好活的病秧子啊!

她心一狠,恶从胆边生。正想不顾一切地站起来骂那狗官几句,堂上那瘦子便将手上的惊堂木狠狠往桌上一拍。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觉得身后的议论声也逐渐消失了,唯有眼前府尹所坐的位置显得分外高大,他位置上方挂着的“明镜高悬”匾额闪着不一般的光芒,将她刚才产生的一点勇气又给弄没了。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按照原有计划来了。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她听到府尹那干巴巴的声音响彻在这公堂之上。心里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

“民……民妇白杨氏,状……状告定安公欺男霸女,强买强卖,光化日之下公然绑架民女,民妇的儿子前去他们府上讨个公道,却被乱棍打出,现在还卧床不起,请青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哇!”

她一边,一边拼命地磕着头,尽量将这事情想象成她所的那样。毕竟做戏都得做得像一些,否则就无法卖惨,就无法演给这四面八方的观众看了。

“白杨氏,你被告强买强卖,可有证据?”

“迎…有的!”

她赶忙从身上掏出那张匆忙立的契书,上面只有定安公那边有盖印签字,而白家没有签字画押。

“大人请看,这是他们绑人之后扔下的契约书。因为民妇不认同这个事情,所以没有在上面签字画押。”

旁边走来一个衙役将她手上的契约书拿起来,走到堂上交给了府尹。

“你胡!这个不是定安公的契约文书!”那个管事看来急了,赶忙过来反驳。

不过你急也没有用。毕竟这印子可是真货,是自己那个便宜继女偷盖的,怎么验都做不了伪。

“肃静!”又是一声惊堂木,不过这声音可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那个瘦干干的官员随意地翻了几下,便将契约书扔在了一边,再次问她。

“可是本官派人查访你家附近的街坊邻居,发现你曾有过一女多卖的行为啊?”

贴在栅栏上看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听在妇饶耳中又是相当的刺耳。

她没料到这一点,张了张嘴,只能回了一句:

“这是假的,这是污蔑!他们有证据吗?”

“自然是有的。来啊!将证人带上来!”

两名衙役将三个男子带了上来。她抬眼一看,差点没魂飞魄散。

是之前来家里闹过的那几家富户!他们不是不敢报官吗?不是害怕自己买卖良家女子的事迹败露吗?不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呢?

还有那群泥腿子的街坊,之前不是在各种威胁表示各种给予她们方便吗?怎么又变卦了?如果不是官府规定不能随意搬家,她们早就想离开这里,搬到城北权贵区去了。那里贵人多,肥羊也多。

可是他们居然敢出卖她们!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这些人应该乖乖地让她们宰割放血才是,居然敢跳出来和她们作对,公然唱反调?

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三个男子一上公堂便跪在地上,声称自己是受到了白家妇饶蛊惑,才阴差阳错地犯下了买卖良家女子的大错。其中有一个还直接将矛头对准帘事人女孩,这个女孩简直不像个正常的孩,话及其有条理,自己就是被其蛊惑之下而做出了傻事。

这下公堂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这也难免,毕竟像她便宜继女那样的恶魔可是世间少有的。

但是她不能认输,毕竟自己才是原告,不能被反客为主变成了被告。所以她就硬着头皮地反驳道:

“敢问府尹大人,这和民妇所状告之事有何关系?重点不是该问定安公身为堂堂国公为何要强行绑架女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堂上那个干瘪的男人出了干巴巴的话,“这几个人都指控你有诈骗行为,你有收钱反悔的行为。而被告也控诉,你也有同样的行为,请问你该做何解释啊?”

“诬蔑,这都是诬蔑!”

她不知作何回答,只能先行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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