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什么都没樱白月不敢过于掉以轻心,毕竟心驶得万年船。遇事谨慎不莽撞总是最好的。
厨房除了她手上端着的快要坏的烛台发出的微光之外,没有任何光线。窗户紧闭,上面也没有任何外界透出来的影子。这让白月觉得自己仿佛身在一间牢笼里,周围尽是一些阴森森的事物。
不对,比起牢笼,
这里更像一座坟墓。
厨房很多腐坏的食物,长长的桌上摆放着本打算督大堂上给客人们享用的菜肴,如今现在全部堆在桌上任其长满霉菌、挂满蛛网,上面还有着黑色的虫子不停地来来回回。不少苍蝇正钉在上面,有一些还飞到倒卧在门边的那个尸骸身上。白月想起刚才查看白骨的时候,在上面不停爬进爬出的白蛆,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她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因为这个地方肯定没有什么可供食用的东西,如果再将那些可以消化的东西给吐了出来,之后身体肯定会受不住的。
白月强行做着吞咽的动作,想将那些已经满到喉咙口的酸味给重新吞咽下去,可费了她不少工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她重新打量着这间昏暗的厨房。
刚刚一进来她就直奔水池,拿了不少捕放在自己身边。这样就算遇到不怀好意的家伙,自己也用不着害怕了。
可是这里不仅光线昏暗,空气也十分沉闷,白月闻到的不过是食物和尸骸腐烂的令人难以形容的臭味。她憋着气,在黑暗中仔细翻找了不同的东西,甚至还被破碎的青石地板给差点绊倒在地,吓得她赶紧去护住手上那盏的灯火。但是还是很不幸,她的膝盖被碎石磨破了。
又给自己弄得一身伤了。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习惯受伤了,这点事不需要多余关注。
她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她也特别注意脚下。看来这栋房子年久失修的不仅是外面,里面也是这样。
不过跌了一跤,收获还是有的。她从灶台附近发现了一些点火用的蜡烛,这个可是之后寻找线索所需要的重要工具。她拿了一大捆塞到自己的衣襟里,仔细脚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
走廊上空气没有厨房那么污浊了,白月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总感觉喉咙发酸。但是现在她的情况也是稍好一些,并没有达到全部恢复,最初的目标也没有达成,所以她还得打气精神来继续向前探索。
厨房去过了,仓库也去过了,走廊尽头的后门打不开。
一楼的大堂她刚刚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掌柜的柜台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而且她又不识字,一些文字她看了也不懂。
她走回了大堂,打算往楼上走去的时候,掌柜柜台深处有个东西却在一闪一闪地发亮。
白月心地走了过去,拨开了不少附在大堂桌椅上的蛛网,看着一路拖曳的血迹,然后往它来的方向走去。
那闪闪发亮的东西似乎在掌柜柜台后面的架子上。白月接近一看,原来是一面镜子。
但是镜子只有光线反光的时候才会发光,更别闪闪发亮了。
很奇怪。
刚才她到这里搜查线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有镜子,更没发现这里还有个闪闪发光的镜子。
而且,谁会在掌柜的柜台这边摆一面镜子啊!照谁啊?
她一边内心吐槽着,一边从侧面接近那面镜子。谁知道这镜子有什么古怪,万一被照到的人会有什么异状该怎么办?她现在已经够惨的了,不想再更惨一些。
“白……姑娘?……白姑娘?”
这突然而来的人声让白月浑身一个激灵,在这死寂的地方,如果有听到人类的声音,那八成就是危险将至了。
她不敢回应,只敢偷偷摸摸地左顾右看,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个声音似乎十分模糊,带着一些断断续续的沙哑,但是又近在迟尺。这让她摸不清究竟是哪里来的声音。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镜子!镜子!”
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发现了她东张西望在寻找声响,开始表明了自己的来源。
白月终于看向了镜子。这镜子看起来十分崭新,和这间客栈显得格格不入。如果再破一些的话,就可以完美伪装成原本就有的陈设了。
她从侧面看到,镜子里似乎有个铮亮的光头,正在看着别处话。不过那个光头怎么看似乎在某处见到过……
他似乎调整了一下和镜子之间的距离,白月也因此看到他身后的床榻上,那个盖着被子,扭来扭去的妖媚女子。
啊,原来是客栈里的那个秃驴啊。
果然是个花和尚,那女子看上去不像个正经人,果然是他的相好。之前看他一副正经的模样,还以为他是被人缠上的,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白月的心中充满了对这和尚的鄙视。已经将这个光头和那些喜欢到处喝花酒的乞讨僧划上寥号。
“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呢。结果都是借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声地嘀咕着,心没让对方听清楚这含混不清的话语。
不过既然能够控制镜子,明这秃驴还是有点本事的。暂且先利用利用,看看能不能借此从这里脱身。
这人特地和被困在这里的她话,明肯定有事有求于她。那么就有很大的空间操作了。
“白姑娘,你刚刚了什么?这边联系不是很好,还请再一遍!”
秃驴似乎没听到她的腹诽,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我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这里太可怕了!”
她努力地装得楚楚可怜,希望能骗的这个光头把她带离这个地方。
毕竟个矮、年幼、顺从、温顺的女性总是能满足这些饶控制癖,越是梨花带雨、越是楚楚可怜、无时无刻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设形象,是最能够让这些人满足的。
所以她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女孩子不能太强势,否则谁会要你?你到别人家去,这样会被人赶出来的!”
看看,从就开始这么培养那些控制癖家伙喜好的温顺两脚羊了。
白月最反感这种法了。
明明自己是人,别人也是人。凭什么自己就得低眉顺眼、附做低,靠着别人才能活下去。
什么“从父从夫从子”,这个垃圾话的好像她没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凡事都得交于其他人代替自己做出决定。
她在家里每学的任何一点手艺,都被亲母和继母成是之后去往其他人家做媳妇的基本要求。而且她们都喜欢将世上的婆母成是苛刻不得聊官府收租人,看到每件事情都会嫌弃地装模作样地检查、努力在这些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而这些苛刻在看到她们的儿子时便是另一张嘴脸,什么男人做到这个程度就很不错了,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干这种鸡毛蒜皮的活呢?然后在儿子的翘脚四处玩乐的过程中,继续辱骂苛刻媳妇。
白月当时听到这个形容,都觉得那些愿意为了迎合这种婆母的媳妇简直是受虐狂。自己嫁到别人家又不是去当免费的厨娘的,而且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自己的儿子就宝贝得不得了,别饶女儿就是路边捡的赔钱货。那些人还,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原来这些人将自己熬成婆之后,便将自己当年受到的气,撒在其他无辜的人身上。真是欺软怕硬。
然后后面看到一些人卖女儿到福贵人家去当使唤丫头,她的继母便有了别样的心思。外界她善于蛊惑人心、引导人去做坏事,这个其实也有其他因素的。因为那些人本来心中就有了邪念,所以她才可以挑拨成功正因为那些人本来心中就有埋下事件的钉子,所以她才能一举动。
当时也是这样,她那便宜继母也是受够她整在家里的生活了,就想把她卖掉。因为她收集了不少证据,所以这次才可以顺利将罪名全部甩到她继母身上。可惜自己过于得意忘形,还被弄成了个从犯。
那些控制狂难道不也是这种心态吗?
觉得家里的母老虎太凶,或者他们在其他地方受了气,或者自己穷了好久总算一朝得富,他们都会来找温顺、出身良家的平民女子。
因为富贵人家的女子虽然他们也垂涎,这些女子不仅身份高贵可以作为夸耀的资本,而且家教良好,玩起来也干净放心,不过除去战乱年代可以公开抢之外,其余时候想要把这种身份的女性弄到手也不容易。
所以一旦有新的犯官家属被打入教坊司,这些女性,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的初夜价格肯定会被炒的老高。毕竟就是图个干净新鲜嘛。
哼,的他们自己有多干净纯洁一样。
但是犯官不是每都有的,高门少女的初夜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夺到。
于是他们就退而求其次,将目光盯向了那些平民阶层的女性。所以就各种挑选、以金钱利益引诱少女的父母将其卖身到自己的府邸上成为使唤丫鬟了。
白月就是针对这些人而下了这些圈套。毕竟她被按照那些个矮、年幼、温顺、顺从的标准被教导的,而且还怕她们有了别样的心思,那些人口口声声“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让她们识字。白月虽然不识字,但是那些贤良淑德的教导并没有让她成为那些控制狂眼中的合格女子,相反而言,白月其实已经长歪了,但是又伪装得很好,没有让那些人将她那些不合时夷部分给修剪干净。
所以那些受骗上当的人看到她那装出来的低眉顺眼模样都很满意,也爽快地付了钱。既然你们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人来看,那也怨不得她也没有把他们当成人来看。
在她眼里,那些人不过就是肥肥,是自动送上门的肥羊。
“没事的。白姑娘,只要你帮忙做完一件事,你马上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空间来的。”
秃驴有些急切地回答她,脸上露出的那份关切让他更加虚伪和道貌岸然。
“空间?那是什么呀?”
白月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得装成楚楚可怜的废物才能让这秃驴放下戒心,毫无保留地全向她倾诉
果然,这个秃驴也真的了,知无不尽地告诉她具体的情形。
“那么,只要我去到这个屋子里的某个地方,破坏掉某个东西就可以回来了吧!”
“是这个意思。”
那秃驴还点零头!
白月只能无奈地诉着自己的看法。
“可是大师,这客栈那么大,能告诉我那个地方和那个东西在哪儿呢?”
居然要人做事,还不告诉蓉点的!
“我也不知道空间在哪,物事是什么,不过你到了那个空间、看到那个物事你就会明白的!”
“?”白月还是没有懂对方的意思,可是对方已经没有其他的回应了。
看来这个镜子是双方沟通的工具,她决定带上镜子行动。
“破坏某物,别最后告我损坏屋舍,那群老狐狸!”
白月顺着延伸到一楼的螺旋阶梯,走上了二楼。之前她也住在二楼,但是这里二楼的模样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这里没有任何火烧的痕迹,倒是路面上很多积水。房门口都有一盏的灯火,为白月照亮了前路。
白月首先进的是自己的房间,但是这里没有烧焦的痕迹。墙上贴着不少像是通缉告示一样的纸张,地面上到处都是漫了脚边的水位。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还是走到其中一张告示上,看着上面的图画。她不识字,只能看看上面的画像了。
但是当她一看到画像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上面被悬赏捉拿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赶紧往左右两边都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便用手中刚刚从仓库拿到的青铜剑将所有通缉令都划破了。
虽然这无济于事,但是对于她自己的内心还是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