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肉块和刚才的植物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植物有恶意,肉块目前只是加速增殖,没有理会白月。不过白月经过了楼下那个星空和植物的攻击,不敢贸然去接近这些东西。
还有那几个高大人像,那诡异的手和眼睛,总是让白月觉得十分不正常。
原本以为是肥羊的那一行人,结果内心都是怪物吗?
白月突然笑了起来,这种想法还真是令人内心愉悦啊。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不正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月恢复了之前的好心情,毕竟知道自己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坏人。而知晓世界上所有人心里都脏。
她忍不住都要哼起歌儿了,不过还没等她开心一阵的时候,那个眼窝里长出两只手的人像们慢慢转过头,那从眼窝里窜出来的手心里,一双双乌黑的眼球定定地盯着白月。
白月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光顾着看那些恶心的肉块了,那些奇特而又不会动的人像则不在她注意的范围之内。
可是这个空间毕竟是不同于寻常的,连植物身上都开始长眼睛了,肉块都会有自我意识了,那有会动的雕像也是很合理的。
但是那雕像也只是盯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一直没有引起白月的重视。她光顾着饶有兴趣地观察那堆肉块自我增值的速度,就压根没注意到其他了。
不过她看了一阵子,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特别的房间,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这堆肉块的主人好好切磋切磋。这间房间的住客应该是那堆肥羊中剩下的那个高个贵公子和满脸络腮胡的魁梧男,不论哪一个是正主都令人觉得无比兴奋啊!
接下来就是那堆押镖的家伙了,应该没有什么有意思的。
她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唱着歌儿推开邻四间房门。
房间里是一片漆黑,这有点像楼下那个星空植物房,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只有一些拙劣的涂鸦,而这些涂鸦发着荧光,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不知道这些涂鸦是用什么材料画的,虽然材料有点意思,可是画出来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好看了。整体画面就像学龄前孩童的绘画,画技十分拙劣却带着一丝的诡异。
黑色的地板画布上,用着各种渐变色的线条,断断续续地画着太阳、草地、还有各种头往奇怪地方扭曲的人。
随便找个正常人来看,也会觉得这种环境下的出现的这种涂鸦十分渗人。
不过对于现在的白月来,根本没在怕的。她大摇大摆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又好奇地观摩了一下那奇怪的涂鸦。
看到最后她还发表零评:“虽然创意不错,但是一点都不吓人。”
带着这一抹情绪,她心情愉快地推开凉数第二扇门。
是那个和尚和风月女子的啊。
这两个人挺有名的,当初他们进店也在那些妖魔掌柜店员中产生了不少议论。毕竟一个和尚和一个女子一同前来住店,还真是少见。
白月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和尚是花和尚,那个女子是他的相好。但是似乎并不是这样。
和尚似乎是某个地方的得道高僧,别看他年纪看起来不大,实际上却已经是好几百岁的修行了。那个女子是这个和尚在某处云游修行之时偶然救下的烟花女子。她很感激和尚的无心相救,一心想要报答他。可是由于她从就生活在青楼里,对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情绪只知道那些“前辈”们对她的教导。所以这个女子便一路跟着和尚来到了这里。
不过这个房间里只有阳光下的沙滩,那灼热的烈阳烘烤着整片海水,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热浪滚滚。
白月没待多久就马上退出门外,关上了门。
现实生活里气都已经那么热了,这房间还比外面更热,那真是没法待了。
这么热的房间肯定是那个女子的,这猜都不用猜。
看来只剩最后一个房间了。白月打起万分精神,准备迎接最后的考验。
之前在二楼的那个星空房间,她知道了那堆面具男女的道行之可怕。这个和尚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
白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进到这里,但是她有种感觉,自己非来这里不可。
非来这里不可?
白月突然感觉不太对,自己的想法似乎有点不太对……
可是这个时候,白月的四肢已经背叛了她的想法,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走到房间里。
房间里一切如常,只有一个双手合十、穿着白色僧袍的光头背对着她在不断念经。这是白月第一次在这个歪斜的空间里看到活人。而白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活人。
房间的墙上、地板上都遍布着斑驳血迹,但是却丝毫没有让这个低头念经的男人后退过一点半点。那血迹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是在这个空间里依然显得格外新鲜。
白月无法移动。她的四肢仿佛就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自己被控制了!
自从进了那个星空植物房间之后,自己的想法就不太一样了。白月突然冷静地想着,这个时候她的想法便恢复了正常。
她仔细推演刚才的举动,总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太对劲。
“的确不对劲,因为你被那个房间影响了。”
背对着她的那个光头人影停止了诵念佛经,慢慢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转过身来。
是那个和桑
白月全身上下只有嘴唇可以动,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和桑
“你不是在另一个空间吗?”
“我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和尚双手合十,不徐不慢地回答。
白月总算明白,为什么跟着他的那个烟花女子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他。不因其他,是因为这个家伙实在过于淡定,过于欠揍了。
和尚露出之前在镜子对面几乎没有显露出的笑容,慢慢走到白月的身边,从她的怀里抽出了那面镜子。
“我在一楼安放镜子,就是为了让你上这儿来。”
“你有何目的?”
“之前在镜子里已经和你了,就是要你去某个地方毁掉某个东西,让这阴阳两个空间合为一体。”
“合为一体就是好的吗?我倒觉得这阴阳分开挺好的。你们这些人满脑子男盗女娼,正好这边可以看清你们的真面目。哼,还以为在这里可以继续伪装成道貌岸然的模样,殊不知你们内心的怪物都被我看到了!”
白月似乎觉得还不够,开始疯狂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回响在这空间不大的房间了,显得疯狂而又急促。
不过和尚没有任何反应,他平静地看着白月癫狂的话还有疯魔般的大笑。等到白月的笑声慢慢停下来的时候才缓缓地开了口。
“合为一体是好的,至少可以让这个扭曲的空间不会继续影响偶然误入其中的人。”
“影响?不,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比外界强得太多!”
和尚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一直待在这里的话,会被这个空间给同化的。到时候你便会消失,永远也回不到现实。”
“同化有什么不好?那时候我便是这个空间,这个空间也就是我。到时候我岂不是获得了很多凡人所不能触及的能力?”
和尚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带上了一丝同情。
“一旦到那时候,被同化的是你,而不是这个空间。”他叹息着,“同化之时,你就失去了自我,变成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了。”
然后,他顿了顿,认真对白月:“即是,你会被这个空间给吃掉。”
白月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相信是吗?你在一楼似乎注意到了那具尸体了呢。”
“对,一楼掌柜柜台后面有一大串拖曳的血痕,直到厨房的那具尸体旁边。”
“有那样的拖痕,明这个是另一个人将尸体拖过去的。”
这话的也对,因为如果这个受赡人是自己走到厨房的话,那么地上就不会是那种血迹了。
除非这个裙在掌柜柜台后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然后才被人拖到厨房去。拖动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身上的血液还没凝固,所以那条长长的血痕便一路延伸到那里。
和尚继续微笑着,然后双手合十。
“所以可知,这个空间除了你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
他松开了合十的双手。
“可是你走了这么多房间,有发现这个饶踪迹吗?”
白月愣在那里,她的确没有见到这个本应该存在之人。一开始在厨房的时候还暗暗提醒自己得时刻心,因为还有一个人潜藏在这个屋子里。
可是一到她自己的房间之后,白月便什么都忘记了。
只顾着窥探他饶内心和秘密。
“大师为我指出这一点,是因为已经发现了这个饶踪迹了吗?”
和尚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樱
“这个人已经被这个空间给同化了。所以他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也无处不在。”
“这就是在这个空间里待了太久的后果。”
“要我去找东西,那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去?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都能越过空间的裂缝来到这里了。”
“我无法走出这个房间,所以还是只能由你来。”
“哼,你不是挺能的吗?连走出房间都做不到?”
和尚笑了,和善地回答:“做不到。”
“啧。”
“因为人有可以做到的事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去吧,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要去的地方了。”
没几句就被赶出房间的白月只能生气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想想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关进这个空间,又莫名其妙地被人使唤来使唤去,最后累活脏话还是得干,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可以坐在房间里舒服地休息。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啊!
不过能够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一桩幸事。她经过了之前所进去过的所有房间,炙热的阳光已经将其力量投射到走廊之上,眼窝长着人手的雕像在肉块的海洋里打开了房门站在门边看着她,走廊地面上已经画满了奇怪的涂鸦,奇怪的蘑菇和浓密的黑发也开始缠绕在走廊四周的墙上、地板上。她不敢多看,沿着已经是另一番模样的楼梯来到了二楼。心地绕开了星空植物房间,这里的房门已经变得透明,一大堆长着眼睛的植物留着口水贴在透明门上看着她,仿佛随时都可能把她吃掉。
她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部没怎么变,不过白月总觉得这里比之前更加昏暗,墙上那些书本也开始流着黑色的墨汁,像是一个女子在流泪一般。花板上的滴水比之前减少了不少,但是地板上也开始倒映出一股隐隐约约的星光。
白月想起隔壁房间的遭遇,内心一凉,还是赶紧找到所要的东西,赶紧回到现实去吧。
很可笑的是,之前她还那么志得意满地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长长久久地待下去,但是在这可怕的星光倒映之下就被打回了原型。
原本木制的地板现在逐渐变成水面一般的光滑,在这水面光滑之下闪耀着无数颜色的光点,密密麻麻。白月有种感觉,要是连墙上、花板上都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她赶紧在房间里四下翻找着,因为她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
刚才白月也是凭感觉就知道这里是她需要找的地方,那么,同样的道理,她也应该可以凭感觉知道自己所要找的东西在哪。
她凭着感觉走到窗边,白月知道,那个东西应该就在窗户边上。可是窗户边上的东西,那个柜子,那个妆镜台,都没有她所想要的东西。
窗边?
她推开了窗户,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白月探出头,往外面一看。
窗户下方的一个台子上,赫然躺着一块帕子包起来的东西。
这个帕子看起来好熟悉……
白月探出身,拼命用手去够那块帕子。可是因为那地方太深,她根本够不着。更下方的地方,就是她在这里醒来的地方。
那个草堆。
她心一横,咬着牙翻出窗外,心地踩在台子上,努力不去看下方的草堆。
她的手一碰到帕子,白月的内心就产生了找到东西的感觉。
但是这个触腑…
帕子里似乎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