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宛错怪他了。
“这是什么?”
顾斯年从为自己做无罪辩护的景宛裙摆夹层里扯出来一只绿不拉几的玩具青蛙。
景宛:……
她摸了摸鼻子,强词夺理:“我带过来玩的,总不能不让带玩具来吧?”
顾斯年眯起了眼睛,就她这种十岁的女孩子不玩芭比娃娃玩黏土玩具?更何况上流淑女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对她们来说最好的玩具可能就是小镜子和迷你口红。
他将那个玩具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好丑。”
他一句话景宛就要炸毛。
“什么好丑?我自己做的!”
嗯,看上去就像是她自己做的,丑得无可救药。
顾斯年见景宛还在负隅顽抗,不承认自己跟秦灿儿起了矛盾,索性将她腰身一捞,抱起身来。
“你你做什么?顾斯年你把我放下来!”
两脚一离地,景宛实在是慌极了,连顾斯年的全名都敢直接叫出口。
好在后者并没有非要跟她较劲的意思。
他当景宛像个存钱罐似的上下使劲晃了晃。
哗啦啦——
只见繁复的裙摆中间掉出来好几件玩具,都是青蛙同款。
景宛脸色一白。
她还准备把这些玩具神不知鬼不觉带回去的,没想到居然被顾斯年全抖落出来了!
“宛宛,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顾斯年蹲下身来,捡起他脚边滚落的一只玩具蜘蛛,还是湿漉漉的,颜色很明显比其他黏土都要黑上一圈。
“虽然很丑,但是挺像。”得到了顾斯年难得的赞赏。
那还真是谢谢您谬赞嗷。
察觉到顾斯年的目光紧逼,景宛泄气了,她承认自己是恶毒女配行了吧?
“是我把秦灿儿引进游泳池里去的,但是她先在楼梯上推我,谁知道她那么不经吓。”
她鼓了鼓嘴,准备接受顾斯年的狂风骤雨,但对方仍旧以微妙的表情沉默着。
正在这尴尬的当口,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以顾斯年的脾性,不是急事管家应该没那个豹子胆打扰他们。
果然。
“少爷,秦小姐恢复精神之后非吵着让您过去一趟……”
哦豁,秦灿儿八成是怕景宛在这把她的光荣事迹全泄露出去,急着找顾斯年洗白呢。
绅士不应当拒绝女士的正当邀请。
景宛知道自己在这厮心里的好感度估计也掉到最低值,眼看着顾斯年要离开,也想跟着一起去。
结果才站起来,脚上还没缓和的扭伤又严重了,瞬间萎了。
顾斯年回过头来,似乎并没有在生她的气。
“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心里有数。”
嘤嘤嘤,有什么数啊,别过去让秦灿儿吃干抹净了啊!
不对。
吃干抹净不是正好休了顾斯年?
景宛立刻松开扯着顾斯年衣服下摆的手。
顾斯年:……你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
顾斯年回来之后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秦灿儿都说什么了?
景宛瞅着他面带微笑却泛起阴沉的眼底,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顾斯年只是拿着手帕一个劲在擦手,从回房间一直擦到送她回家的车上。
什么嘛,这个人明明是有洁癖的,逛菜地和帮她揉脚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敏感。
难道洁癖还能有间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