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狐族和司命全到了大帐内,除此之外,还有后土和太一,其一各族的人竟然是一个都没有到。
七娘昏睡多时,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虚弱已经可以自己坐起身。她仔细环视帐中的面孔,灰白的瞳孔带着冰冷的杀意:“灵族和翼族人呢?”
白子棋说道:“灵族那些人向来清高,经此战役,你展现出的那些力量,让灵族颇为忌惮,哪里还能来看你,倒是翼族穹力想要来看你,不过他自己说帝俊醋性大就不来了,如今在忙着打听幽冥血海那边的情况。”
“哼,灵族那些人……罢了,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昏睡了多久?”七娘问道,帝俊元神回归,幽冥血海那边,也不知道东华什么情况,要尽快行动为好。
“回君后,您昏睡了已经两日一夜了。”司命连忙回话。
七娘点点头,暂时没有说话。
白阐与白皓连连嘱咐道:“你精血成契,本就虚亏,还强行刺取心头血,伤了本里,一定要好生养着,前往别步了你母亲的后尘,好在当日已经由司命给你喂了固本培元的丹药,你一定要好好的养着。”
“不行,时间不能拖,明早就出发,幽冥血海的事情,坚决不能拖延。”七娘微微垂眸,坚定的说道,不容置疑:“如果拖延,这好不容易争取的一线机会就会被我平白放过,太亏了,我不做这亏本的买卖。劳烦司命传话出去,明早出发,要不要去看个热闹,看各族的意愿。”
“是。”司命长老领了七娘的意思,就匆匆的离开了。
七娘看了看二哥白子书,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渗人的笑容:“劳烦二哥记录一下,看看哪些人跟着我们走了,哪些人没有跟着我们走。”
“哈哈哈,我算是心里,你是那个老狐狸的孙女了,这阴险狡诈的劲儿上来跟那老东西一模一样。”太一笑着在帐内坐下,安慰其他人说道:“我说你们就放心吧,我估计这妮子心里早就计划好的才强行取的心头血,虽然亏损了些,但是不打紧,你们就放心吧。”太一脸色微微有些沉重,长叹一声:“如今这情况,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心无力,只能让小辈去努力了。”
七娘听出太一话里的垂然之意,笑着说道:“若论起诞生年龄,晚辈还没我岁数大,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您老就放心等着享受海晏河清就好。”
“唉,你这丫头……取笑起老夫了是吧。”太一哭笑不得的看着七娘带笑的面容,无奈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说的也没错。”
七娘笑笑没有接太一的话茬,反倒是看向元兆,问道:“我让你们寻得人可是寻到了?”
“寻到了,有件喜事还没给女君说,您让我找的那两个人里,正巧找到了赤雨长老失散多年的女儿。”赤元兆笑着说道:“现在在同赤雨长老说话。”
“这么巧?”她那天打斗之时就在赤狐族的营地里隐隐察觉到了云升的气息,才命元兆和大哥前去寻寻,没想到竟然是赤雨失散多年的女儿,难怪她们能在火巫族大营里一直安全待到现在。
七娘想了想,缓缓起身说道:“我没事了,我去看看云升他们,你们都去休息吧,这几天估计一直惊醒着神,别太劳累了。”
白阐看着她自己成竹在心,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处理事情,心算是安定下来,说道:“看你如此,我也心安,太一前辈说的没错,最后看你和东华了,你一定要珍重。”
“好。”
云升的安全她倒是不担心,反倒是仁乐政的安危不知道如何了,仁乐政与云升一起消失的,昨天察觉到的两人,另外一个应该八成就是他。
她匆匆的赶到赤狐族赤雨的营帐,站在帐前冷声说道:“赤雨长老可方便,我想见一见云升。”
营帐的帘子忽然被撩开,赤雨站在帐门口,后面跟着云升和仁乐政,忙说道:“方便方便,女君里面请。”
云升眼眶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神色里带着几分倔强和怨气。也是,父女离别这么多年,要想认亲并非易事,虽然是红云自主离开赤雨,但是赤雨长老任由红云离开,没有多年没有寻找,也着实让人伤心,想要云升原谅赤雨并非容易之事。
“我前些日子去了东夷,听师兄说你们夫妻二人消失在西蛮荒雪地的战场上,一直寻找你们,终于是让我寻到了,失踪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七娘没有问及赤雨和她的关系,现在明显父女两人生有隔阂,不方便说这个话题。
云升轻轻擦了眼眶中还含着的泪,抬头看了仁乐政一眼,有些怅然:“是我的气息被火巫族所察觉,在战斗中被撸了去,连带牵连了乐政,这段时间,火巫族多番辗转,一直将我们带在,那个火巫族族长修为高,我们逃不了,就这样一直跟到了黄泉山涧,知道那场战斗中遥遥看到空中女君的身形,匆匆赶来与女君派来的人碰面,才到了这边营帐。”
云升紧张的仔细看着她,担忧的问道:“小殿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伤的严重吗?那天看您在空中交战,并未出现什么危险啊。”
“我无事,只是稍稍伤了些气血,稍稍休息就补回来,既然回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云升看了看乐政,说道:“乐政惦念东夷国,带战事平息额,我们准备回去悄悄。”
七娘有些为难,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东夷国举国倾覆的事情。仁乐政心思透亮看到她面色为难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说道:“殿下不如直说,如今这情况,我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出生东夷,多少有些挂念。”
七娘微微叹息道:“我也不好瞒你,东夷……已经没了,举国倾覆,无一存活,连带师兄他都……”
仁乐政仍是听到便攥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平稳稳的问道:“具体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说来复杂,很多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你还记得我扔在听雪楼的时候吗?”
“记得。”
“那时候,我曾经多次牵扯到共工之力的封印,多次怀疑,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后来赤狐族事发,惊现故人,才猜测,当初二皇子怕是已经落了火巫族的算计,帮助巫族布下法阵,有暗中改动护城大阵,以阵法之力牵连师兄,导致东夷国血海尸山,无一活口,我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七娘说起那段时间的额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不仅是东夷国,冥巫一族致力于收集气血之力,凡世各国无一幸免,如今存活的,之后部分没有遭到算计的妖族众人,和幽冥血海的那一位了。”
“既然如此,仁乐政但凭殿下吩咐。”他很干脆的什么都没有问。
七娘微微有些惊愕,转而有些赞赏的看着他,不愧是曾经做过帝王的人,审时度势,断事干脆。
“嗯,我知道了。师兄身故在听雪楼我的那个小院子,骨灰都没有留下,如果有机会,劳烦给他在哪里建一座衣冠冢吧。”七娘此次前来主要就是为了师兄得到愧疚,她一直欠着师兄的情分,只是因为帝俊,师兄这份情她也只能欠着,师兄最走了,也只能如此聊表心中愧疚。
“好。”
云升听到这些消息,有些担心仁乐政的心情,无暇思考赤雨方才说的事情,心中的怨气也冲散了不少。
“赤雨长老,这段是,颛顼那一号人可有异动?”她本就不放心颛顼那些人,前不久祝融被控,不知道颛顼那些人是否是魇兽留下的后手。
赤雨长老忙将目光从云升的身上转移,说道:“族里每天都有传信来,那些人并无任何异常,反倒是模样年轻许多,变成了青年模样。”
“嗯?”七娘很是惊讶:“这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年轻了些,我还担心他们没有修为加持,会加速老去。”
“这事儿族长也觉得很奇怪,只是消息传来的时候女君在昏睡,才没有通报,您看……”
“继续盯着就好,可以暗中增派些人手。”
“是,对了还有一事,颛顼写了一封信给您,让我们亲自交到您手上。”赤雨从长袖中拿出一封信件。
颛顼的信件?七娘狐疑的结果信件,缓缓打开,他能有什么事还要避开赤狐族的人直接交自己?
她看了一眼心中内容,脸色古怪起来,感觉这件事请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颛顼这封信的目的,竟然是向他讨要九儿?就这么几日的时间,颛顼就看上九儿了?不过九儿性情,也不是配不上这个颛顼,但是颛顼看上的,当真是九儿,还是算计其他的事情……
“赤雨托人告诉颛顼,这种事,要看九儿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