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 再起波澜(1 / 1)参差的青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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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间,万众瞩目、备受期待的新生实力派巨星白粤川亚溪河果树病虫害防治专题培训班隆重开班。陆晓雨这一天的时间真没闲着,腿都跑细了,村民们也真的是形势所迫,如大旱之望云霓,除了一个聋子和一个瞎子几乎全村出动,连学生们都跑来给站台撑场子。叶传文唱灯会时候操劳累了些有点儿感冒,此刻也拄着拐杖来听讲座,不禁让白粤川大受鼓舞,把帮忙打下手的向阳使唤得滴溜溜转,一会儿黑板高了一会儿灯光暗了,气得向阳差点儿罢工,想想这是泽荫黎民百姓造福白粤川终身大事和子孙后代的好事,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和愤懑的一口老血默默奉献。

培训班的效果超级好,随着白粤川的讲解,大家不时发出“噢,是这么回事”等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回应,逗惹得白粤川更加卖力,脂肪化作挥汗雨,肥肉抖成风中云,如果不是听见他讲述的内容,还真以为是演京剧景阳冈上武松打虎。

白粤川亚溪河村金口一开,可成了当地的名人,临近好几个村都想请他去给讲一讲,掐指算一算档期已经排到一周后了。白粤川飘飘然不知所以,索性告假,把陆晓栓托付给向阳楚娟,带着陆晓雨作助手,十里八村儿地巡演了快半个月才回校上课。

哪知道就在白粤川回来的第二天,一件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又发生了。早晨第一节是向阳的语文课,刚走进课堂,一扫眼的功夫,就看见陆晓栓鼻青脸肿泪痕斑斑地坐在那里,鼻孔里还塞着两团洇出血迹的卫生纸,看见向阳的目光扫过来,更是委屈地抽搭了两下。向阳以为又是跟那个学生打架了呢,这对于陆晓栓都是常有的事儿,遂半开玩笑道:“哟,陆少侠,这是跟谁切磋武艺挂彩了啊?跟老师说,老师替你报仇雪恨,是不是陈强啊?”陆晓栓跟陈强是一对冤家,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闹起来就是一副玩儿命的架势。

陈强听闻向阳调侃,“蹭”地站起来辩解道:“老师,不是我,我打人从来不往脸上打,是杜四儿把他打的。”

“杜四儿?”向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忙把陆晓栓叫到办公室。看到他这副样子,楚娟和白粤川也惊了,忙问原因。

陆晓栓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经过。原来就在昨天晚上白粤川和陆晓雨巡演归来,陆晓栓也从学校搬回家里。哪知道半夜被喝醉了酒的杜四儿摸进了院子,撬开房门进得屋来就撕扯陆晓雨欲行不轨。陆晓栓哪能让姐姐受着侮辱,尽管身材瘦小,但也冲在前面跟杜四儿交锋,终究是实力悬殊,被杜四儿两个电炮打倒在地。见弟弟被打伤的陆晓雨,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冲上去连抓带咬跟杜四儿拼了命,居然挠得杜四儿满脸大血印子,有些心怯的杜四儿一个抱摔把陆晓雨扔在地上,夺门而去,姐弟俩抱头哭了半夜,经过大抵如此。

听完陆晓栓的叙述,白粤川顿时不干了,抄起墙角的锤子就往外冲:“我他妈还不信了,都什么社会了?没王法了不成?我非亲手宰了那狗娘养的!”

向阳赶紧抱住他道:“行了老白,你就别添乱了,人都跑了你上哪儿找去?再说,你真要把他宰了你也得蹲大狱去,你个法盲,坐下,咱想想办法。”楚娟也过来劝解,白粤川这才强忍怒火坐下。最终大家商议,还是选择报警。

白粤川放心不下,又跑到陆晓雨家里探望。在屋里抱膝落泪的陆晓雨一见白粤川来了,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抱着白粤川放声痛哭,哭完了心情也好了也意识到有点儿失态,羞羞地坐在一边不言声。白粤川一直等到警察来了,结果如同向阳预料的无二,尽管民警们都很认真,也立案调查,无奈杜四儿是个逛鬼,估计得到风声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能告诉注意防范。

白粤川和村里的老金支书商量了半天,村里也是无能为力,总不能专门派人老在这儿守着,陆晓雨有这个精神上的问题,也没法往别人家里安置,这也是人之常情。白粤川与放学赶来的向阳和楚娟又细细商议,决定暂时让陆晓雨和陆晓栓搬到学校去住,好歹跟前有常人,不至于让陆晓雨落了单。起初陆晓雨坚决不肯,懂情理的姑娘实在是不想给大家再添麻烦,可看见白粤川焦急关切的眼神,又看看弟弟晓栓一脸的青肿伤痕,陆晓雨终于点头答应。围前左右的几家村民有车的出车,把必备的一些生活用品带上,其实也没啥像样的东西,划拉聚拢了小半驴车,大家相跟着回到了学校。学校房屋也不宽裕,今年开学又把班级拆开分班教学,能用的屋子都用上了,只好让陆晓雨跟楚娟住原来梁明秀的屋子,条件还算好一些。陆晓栓跟向阳白粤川仍旧挤在图书室改成的宿舍,忙活到半夜,总算安顿下来。

自此,原本空旷的学校人丁兴旺起来。陆晓雨的勤快超出了大家的想象,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日三餐更是不用说,虽不丰盛却用心烹饪,比之楚娟的厨艺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把几人的衣服都包了,趁几人上课时候收敛一番就洗洗涮涮。心贼的向阳发现陆晓雨唯独收走白粤川的内衣,洗完晾晒之后又偷偷送回,遂攥着把柄揶揄嘲笑白粤川,逼着他给自己洗内衣。白粤川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讲卫生的习惯可是迅速养成,早上新换的裤衩上了两节课就要跑回宿舍重新换一条,一度让向阳怀疑他是不是前列腺出了问题有排尿滴沥的毛病,白粤川说滚,你管不着,话语间自豪满满。

或黎明,或月下,或假期,陆晓雨进山务农时候,白粤川必是寸步不离,看得向阳眼热,常在两人面前有意无意地唱起黄梅戏:“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初时白粤川和陆晓雨还羞赧脸红,后来便若无其事,再后来索性主动起头,唱着天仙配扛着镐头挎着筐双双挑水浇园去。倒是把向阳弄得不好意思,跟楚娟发牢骚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儿,楚娟笑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让向阳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无尽的祥和愉悦中,楚娟却也有两个单身女子不得不说的事儿,每晚跟陆晓雨同住,有好几次半夜时分,陆晓雨睡着睡着就“呼”地从床上坐起,瞪着窗外发呆,梦中还时不时地哭泣两声,把楚娟吓得不轻,逮个空子跟向阳叙述。向阳想了想说也许是经历过这两次事情受了惊吓,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却也如楚娟一样,心头泛起一抹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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