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西郊明山别墅,墨一升的清晨也是被雪花叫醒的,充满欢声笑语的仆人,早已将通往门口路上的积雪清除。
望着窗外,田姑和佣人正在堆雪人,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已堆好,正在堆另一个雪人,连雪人也成双成对,他心情顿时舒畅,这是初雪,雪后的周末,他被梁一宽邀请去北郊白桦林赏雪,想到此心中莫名多了份欣喜。
坐在餐厅用餐,简单的喝了几口牛奶燕麦粥,吃了两个虾饺后,去了公司,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悦的,连资金科长搞错金额,他都没发火追究,只是淡淡的一句“下次多注意。”
他对待工作是出了名的严苛认真,丁是丁卯是卯,这么反常的举动使得行政部员工都纷纷猜测。
“你看咱小墨董,今天是不是跟往常不一样啊,即便是资金科汪科长把资金的数额搞错这种低级错误,他都没有发火,反而用安慰的语气说下回小心。”
“是啊,真的不一样,我今天早上都从小墨董那张寒武纪冰川脸上,看到了几分温暖表情。”
“难道是这冬天的雪,把咱小墨董那颗冰冷的心给融化了?”
“冬天的雪也是冷的,怎么能融化冰冷的心哪?”
“那你说是什么,今天除了下了一场雪以外,难道还有别的吗?”
“或许是咱们小墨董有女朋友了哪?”
“不会吧,小墨董的身后就差一块‘女人回避’的牌匾了,你见过有哪个女人靠近过他吗?”
“见倒是没有见过,可也并不代表没有啊,或许人家的感情正处于萌芽之中。”
楚词进入茶水间,都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楚词,你知道什么内幕吗?总裁大人最近可有什么喜事?”
楚词反问:“怎么啦?”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今天的总裁跟以往不一样吗?今天他心情格外的好,脸上都开出了一朵雪花笑。”
楚词也看出来了,“那又怎样?”
“怎样?还能怎样,他老人家要是高兴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呗。就希望这种日子以后多多益善才好。”
“是啊,我们就可以趁着总裁高兴,把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想要争取的权利、推卸的义务,都统统让总裁大人给批准。”
“对啊,我们说干就干。”
楚词说:“你们,你们居然敢算计小墨董。”
“怎么能说是算计哪,最多就是让小墨董照顾照顾,我们这些可怜的人。”
几个人一窝蜂走出茶水间。
楚词捧着手中的速溶咖啡,心中也犯起嘀咕,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果然,行政部员工的工作效率就是高,不一会儿,整个公司的高中层领导都得到这个消息,稍后,总裁办门口就聚集了一队中层领导。
销售部带着下个月的计划表来签字,人资部带着几分人事变动和部分工资调整单来签字,工程部带着施工表、签收单也加入了等待的行列中。就连分公司的高层,也都拿着近来需要签字的文件,来到这里,一时间整个行政部的会议室内,可谓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对于这些需要签字的资料,墨一升基本上只是简单扫两眼,然后直接大笔一挥签字。
各个部门及分公司的中高层领导,可谓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就连行政部内的小职员们一些小九九的文件,他也是慷慨签字。
快下班时,梁一宽到总裁办,“一升,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也有乖乖签字画押的时候。”
“今天没有太阳,下雪。”
“我说的不是天气,是文件、资料。”
墨一升说:“知道,他们的那些资料虽没细看细问,但大概都在框架内,出不了格。”
梁一宽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知道就行,我听底下人说,你今天对资料文件可谓是来者不拒,都签了,对了,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吗?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没什么,就是觉得下雪了,心情好。”
“这么说,你今天的行为也算是与民同乐啦。”
墨一升没再说话,端着咖啡望着那白茫茫的窗外世界。从没像此刻般,那么向往窗外白茫茫的雪国。
梁一宽说:“既然你心情这么好,不如下班后我们一起喝两杯。”
墨一升点着同意!
……
这股强大的波西米亚冷空气送来的这场初雪,真的很大,足足下了一天两夜才停歇。下班后,花月白和楚词一起买了两箱百威和一桶脆皮炸鸡,胳膊挎着胳膊,肩并着肩,步伐一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欢笑声。屋内妃粉色餐桌上,酒杯中的啤酒在热烈,两个小女生也在热烈的说着悄悄话。
与此同时,国王酒吧内,梁一宽摇晃着红酒杯,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扭着纤瘦的腰肢走向他。
嗲声嗲气,“好啊,这位先生,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梁一宽说:“你喝什么?”
女子眉飞色舞,“和这位先生的一样。”
女子指向墨一升,他已经将自己淹没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依旧没能遮挡住他的光芒。
梁一宽狡黠一笑,“可以,不过我这位朋友可是个聋哑人。”
女子瞬间色变,“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来,我朋友还在等我。”
说完,灰溜烟地走开了。
梁一宽说:“唉,我就不该带你来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给你做人肉挡箭牌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你今晚可能都会被女人纠缠不休喽。”
“把我说成聋子、哑巴也能算是急中生智?”墨一升抿了口湛蓝火焰。
梁一宽说:“听错了重点,是我替你挡了桃花!还有,我说的虽然夸张,但也是事实啊,今晚在这国王酒吧中,你可不就是聋哑人嘛?这么嘈杂的环境都没能扰乱你,你也不说话,一升,你到底再想什么?”
墨一升的思绪终于回到酒吧,阴郁、昏暗、迷醉的酒吧氛围跟他思绪不谋而合。
“时间不早了。”说话间,他已拎起羊绒大衣。
梁一宽急急加喝了口酒,“一升,你怎么这么霸道?都不问问我还要不要喝就走。”
墨一升抓起来他胳膊,“你看看表,几点了?如果,你还要再喝,可以继续。”
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两人下班后,便坐在国王酒吧,一喝喝到现在。
梁一宽声调提升了一个八度,“算了,算了,明天还有个集团董事会。”
走出国王酒吧,墨一升点燃一支巴西南共雪茄,偶尔落在雪茄上的雪花瓣,随着烟头的星星之火一起燃放,仿佛要将它的冷冽性格藏进了烟丝中,来衬托雪天的可爱。伴随着稍纵即逝的丝丝烟气,在苍茫的雪地上又多了两道英俊的影子。
周五的天空还在陆陆续续、零零星星地飘散雪,厚厚的积雪又蒙上了一层薄纱。周六的早上,天空大晴,太阳绣在东方的幕布上。
明山别墅,吃过早餐,梁一宽说:“一升,你不坐我的车,自己开车吗?”
墨一升反问:“难道你不想跟楚词共度二人世界?”
梁一宽竖起拇指,“哥,关键时刻还是你想的周全,看不出来你这个不近女色之人,对付起女人的手段比我这花花公子都多。”
墨一升说:“我只是不想一个车里两个灯泡,太亮了会影响视线。”
两辆车一前一后慢慢地开向御景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