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方默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李时与艾莎的说法，每头异种被斩杀后，尸体都会消失，现场难道不是应该干干净净的吗？方默疑惑地盯着年轻人。

“其实我们应该先把规范的流程走完。”年轻人——也就是普斯卡什，冲着方默抱歉的笑笑，“虽然是面子工程，但是总要走的。”

方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普斯卡什也点了点头，在自己拿出来的笔上按了几下，冲着方默耸了耸肩：“录音笔，必要的流程。好的，那我们就要开始了。”

“同学，你的姓名。”

“方默。”

“血脉等级。”

“好像是......‘归墟’。”

普斯卡什点了点头，低下头拿起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了一会后，抬起头来：“方默同学，在我们的了解中，你当时应该是正在进行新生辅导？”

“是的。”方默直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很好。”普斯卡什满意的点点头，眼中满是对方默的赞许，“那么你能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吗？”

“我本来在当地一家酒店的大堂等着......”

“......”

“......我吃了很多酒店的小食......”

“......”

“......之后我就上车了。剩下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方默一口气说完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肺部都要炸了一样。

“慢点说，不着急。”普斯卡什从床头拿过水杯，递给方默，“先喝口水，歇一歇，我们时间很富裕。”

“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时间不多吗？”方默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毕竟夏洛克可还是在门口站着呢。”

普斯卡什笑容僵了一下，然后颇有些无奈的看向方默：“方默同学，你还真有......噎人的天赋啊。”

“开个玩笑。”在普斯卡什的帮助下，方默靠着普斯卡什拿来的备用枕头坐起来，努力的耸了耸肩，“不过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嘴普通话说得这么溜？”

“啊，你问这个啊，那我就跟你聊聊，就当是休息了。”普斯卡什琢磨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也没什么，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咱们的学校是你们国家的人，也就是一个华国人创立的。”

“蛤？”方默一下子惊了，讲道理，“圣地亚”这个学院名字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是从教皇国出来的人或者应该怎么着的啊，自己的同胞有这么逆天的？

“当然，学院最开始名字是不叫这个的，而且创始人也不止一个人。”普斯卡什像是看出来方默的所想，接着往下讲，“一开始的创始者有十三个。”

“十三？”方默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数字有点耳熟。

“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团。”普斯卡什跟了一句，怕方默还没听懂，又解释了一句，“亚瑟王的圆桌骑士总共有十三位，所以这些创始人们就自称自己为圆桌骑士。”

“那那个华国人......”方默还是有些好奇。

“别着急，等我说完。”普斯卡什把录音笔放到了本子上，把本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然后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

“这些前辈们后来组建了一个组织，叫做‘盈虚’。为什么是个这么古风的名字，校史里没有记录。在还是圆桌骑士的时代，来自华国的那位被推举为骑士长——也就是亚瑟王的位置。之后他把圆桌骑士改组为‘盈虚’，大概就是这么个历史。”

他又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又看向了方默：“实话说我很敬佩你们这些来自华国的半血者，我认识的勇士里很多事你们国家的。”

“骑士长——也就是你们国家的那位，他的名字叫李长风。更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上学的时候历史是让我特别头疼的学科。他创办了圣地亚学院，但是并未出任第一任校长，据说是因为理念不合之类的，谁知道呢。”

“那之后呢？李长风之后去哪了？”方默在脑子里使劲回想着“李长风”这三个字，但是一无所获，他开始好奇这位猛人为什么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知道，创办了学院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普斯卡什直接回答，“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隐居去哪了吧。”

隐居......那怪不得没听说过，不过这位猛人为什么要隐居？方默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好了，不要再问我历史问题了，历史问题真的很让我头疼。”普斯卡什笑了笑，坐回到椅子上，重新拿起了本子，“休息时间结束，我们继续。”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透过木制的大门，直达屋内。

“请进。”屋子里的人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说完还给自己到上了一杯红茶。

“校长！”还没有看见人，就已经听到了夏洛克带着怒意的声音，“校长，那帮家伙去找方默了！”

“夏洛克，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想一个真正的贵族一样？”中年人有些无奈的冲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夏洛克说了一句，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顺手推过去一只骨瓷杯，“喝茶吗，放了一段时间的顶普拉，口感很不错。”

“校长，审查委的那帮混蛋去找方默了！”夏洛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却并没有看桌上的红茶，双手按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中年人。

“我知道，这是我批准的。”中年人的语气依旧是很淡然，看了看面前犹如自家的小狮子不见了而发狂的雌狮一样的夏洛克，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红茶，或许你需要一点威士忌来给你稳定下情绪？”

“如果有泰斯卡的话给我来一杯，我爱死了它的煤油味。”夏洛克“哼哼”了两声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拿了下来，“最好是三十年份的，校长，我知道你有的。”

“出门右拐走好不送。”中年人直接面无表情的终结了这个话题，手掌直接把夏洛克面前的杯子拿了回来，放在手里轻轻摩挲，低下头，一边摩挲一边问了一句，“审查委员会的人不会让你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你看到什么了？”

“吝啬的老家伙......”夏洛克嘟囔了一句，却也没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也转而说道：“是普斯卡什，这回来审查的是普斯卡什。”

“普斯卡什？”中年人把玩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诧异，“怎么会是他？那孩子没有被调到其他的分部？”

“这就得问您了，他跟我可是同届的，都是您亲自带的一届。”

“当时你被行动组看中，他被审查委员会看中......”中年人沉吟了一会，“但这也不是他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啊。”

“他给我看了长老会的徽章。”夏洛克摊了摊手。

“长老会的徽章我知道......毕竟是两方授权的。”中年人揉了揉太阳穴，“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让他去审查方默的啊，说好了只是走个过场的啊。”

“那......会不会跟他的‘神谕’有关？”夏洛克突然开口。

“‘神谕’？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