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扣到了尽头，手枪内部发出了“咔哒”的声音。

方默有些呆愣的看着手枪的枪口处——那里钻出来了一道长条形状的物体。

“你打也打了，揍也揍了，现在消气了？”夏洛克呼了口气，趁着方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把手枪从方默的手中夺了过来。

“看清楚啊看清楚，这只是一把改装过的玩具枪好吗？”夏洛克把枪口挂着的长条形物体拽过来，拉到方默近前，“仔细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那是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的是几个大字：“欢迎新生入学”。

方默张大了嘴，脸上的红色如同潮水退潮一般散去，脸色有些苍白，过了好一会，他才愣愣地问了一句：“这.......是啥？”

“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啊，这是横幅好不好，是欢迎你们入校的横幅啊。”夏洛克没好气的说道，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有些吃痛的吸了一口气：“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拜托这是在学校啊，学校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入侵啊。”

“等等等等，我没搞清楚，我下手狠?”方默还是有些楞，“我们这是在哪？我记得刚才你不是拿枪对着我吗？我啥时候跟你动手了？”

夏洛克一下子愣住。

“校长，今年的情况您需要过目一下吗？”校长办公室里，多米尼克右手夹着一根烟，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屏幕，而此时屏幕里传来了一道颇为儒雅的男声。

“详细数据就算了，给我来一份你最终统计过的吧，按照行动组预备成员的标准打个分。”多米尼克吐出一个烟圈，“你知道我很烦看这些数据，就给我个结果吧，诺亚。”

“好的。我需要几秒钟来整理数据。”男声沉默了一瞬间，紧接着一张名单出现在了大屏幕上：“这是今年新生们的反应评分，有几个孩子很优秀。”

“诺亚，我想知道你说话的风格是不是跟夏洛克学的。”多米尼克的眼睛盯着屏幕，一边有些打趣的说，“你现在比最开始的呆板AI好的太多了。”

“校长，人工智能是可以学习的，我会在大量的事例中不断充实自己，不断地优化我的算法，同时，也包括我的说话风格。”男声依旧是温文尔雅。

“好吧好吧，还是你来帮我读吧，我懒得看了。”多米尼克向后一靠，身体靠在了靠背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电子屏幕看得我眼睛疼。”

“好的，根据综合分析来看，今年的新生中的优秀比率为百分之四点二八，良好率为百分之十七点一四.，及格率为......”

“不要给我报比率啊，直接报人数吧。”多米尼克揉了揉太阳穴。

“好的。今年新生共七百人，优秀人数三十人，良好人数为一百二十人，及格人数为三百二十三人，不及格人数为二百二十七人。其中，不及格的新生多数是来自和平或者大力禁枪的国家，优秀生中十八人来自欧美，十一人来自亚洲中部，一人来自亚洲东部。”

“亚洲东部？是方默？”多米尼克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来自亚洲东部的优秀新生是姜润泽，他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

“知道知道，姜家嘛，自称为‘东方守护者’的家族嘛。”多米尼克又无趣的栽回了座椅中，有些百无聊赖的问了一句：“那帮欧美的新生也是从家族里面出来的？”

“新生中来自家族的有九十七人，优秀生有十二人，其中亚洲中部有五人，良好的八十人，五人不及格。”

“啧啧啧，优秀的才有十二个人，还有人不及格，老家伙们可要骂人了。”多米尼克的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

“校长，您现在的表现很像电影中的反派。”

“呸，胡扯，我怎么可能是反派。”多米尼克一下子板起了脸，“开玩笑，我是个教育家，怎么可能会做幸灾乐祸的事情？”

“校长，这是您自己说的，系统已经自动录了音。”诺亚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诺亚，我觉得是不是要联系人调整一下你的程序？”多米尼克“微笑”着看着屏幕，“你现在吐槽和腹黑的样子跟夏洛克简直一模一样。”

“算了算了，跟我说说方默的表现，我那两个得意弟子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吧。”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很抱歉，方默的成绩属于不及格的行列，只是......”诺亚的声音罕见的迟疑了一下：“如果对比其他新生的反应能力，他是不合格的，但是综合来看，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划入良好甚至优秀一档。”

多米尼克皱起了眉，思虑了一会，才沉声说：“把方默的视频调出来。”

屏幕上出现了方默从礼堂一直跑到外面，然后被夏洛克拉走等等一系列画面。当多米尼克看到方默直接开始反常的跟夏洛克厮打起来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停，把方默格斗的那一段再播一遍。”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方默进攻夏洛克时候那一段，当看到方默把夏洛克整的有些狼狈的时候，多米尼克眉头紧锁，在思索着什么。

“诺亚，你怎么看？你的视频是无声的，很多情况我看不出来。”

“方默的情况很反常，或者说，是在被夏洛克用枪指着后，一下子变得反常。”诺亚的声音响起，“按照我们根据方默的调查，他应该是什么格斗技巧也不会的，但是他在进攻夏洛克的时候肘击、膝撞等技巧都非常出色。”

“虽然夏洛克是有些投鼠忌器——我记得这个词好像是这么用的。但是无论如何方默也不会能把夏洛克逼到这种地步。”多米尼克揉了揉眉心，“所以你给他划分到不及格区域的理由是什么？”

“根据行动组行动准则，在面对未知的情况，应保持足够的警惕，哪怕是对于身边很熟悉的人。”诺亚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里：“但是方默太过于信任夏洛克，以至于把自己陷入了险境，从第一点来看，他已经不合格了。”

“别那么苛刻吗诺亚，他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孩子，虽然他把自己放到了很危险的境地，但是他之后的应对很优秀，不是吗？”多米尼克打了个哈欠，“忘了是谁说过的，我们要看到的是他人身上的闪光点，给他划到优秀那一档里面去吧。”

“校长，您这是严重的作弊行为！”

“别这么说嘛，这叫给新人送温......照顾新人，见鬼的，有些词不能乱说。”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其他的优秀生也有经过训练的嘛，别那么在意。我先去做开学演讲了，名单改完待会投在公屏上，”

“我去见一见我们未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