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三章 尚未出师身先死 皇室骄子落贼窝(1 / 1)濯水清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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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给了金童六个侍卫,金童让他们两人一组,分成三组去探路,黄亮不放心他,虽说他呆在驿馆该是没什么危险才是,可他们奉命保护主子,人都走光了总是不妙。

金童让他们放心去,他呆在驿馆里还需人保护?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便他是,在屋里安心呆着,能有什么事儿啊。

有个词叫声东击西,还有个词叫围魏救赵,金童在兵法史书上没少看到过,但真正碰到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不敢置信,闭眼前躺着在床上睡觉,睁眼后到了劫匪的山寨里,被人五花大绑在花轿里,穿了身大红色喜服,若非他身上绑了绳索,他险些以为自己要再做一回新郎官。不不不,新郎官是骑马的,他坐在花轿里,是新娘子才对。

是谁狗胆包天,敢来捉弄他!

外头吹吹打打吆喝唱骂好不热闹,听到花轿里有动静,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将轿帘掀起来,把金童提溜了出来,“大姐,这小子醒了,快来拜堂,拜了堂好洞房啊!”

金童怒目瞪他,被光头砸了一拳在肚子上,“看什么看?要不是大姐看中了你这张脸,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了,看你还敢瞪!”

金童肚腹上挨了一拳,忍着没骂人,倒是站直了身子,环视周围境况,一个木制的屋子,厅里装满了人,有站的有坐的,还有喝多了躺着打呼噜的,也有抱着女人调笑的,这些人瞧着就是刀口舔血的狠人,他暂不能得罪。

还不知他怎的来了这里,松香墨茗呢?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是跟着他一块儿过来了,还是一觉醒来发现主子不见了?驿站不是有人巡逻么?这些人怎么混进来的?早知道就该让黄亮他们留两个人下来守着他,这回真是大意了。如今落入了这些匪寇手里,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折磨,给他穿喜服坐花轿,是要羞辱他么?还是这女土匪头子真看上了他?若是前者,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他也忍得,若是后者,那就更好办了。

金童思索间,将目光投向了坐主位的女人,他以为山寨里的女人都是玩物和生子工具,这个女人倒是不简单,能震住底下这一干恶人,绝对是个狠女人,他还真没接触过这样的女人,该如何应对呢。

“大姐,你看这小子盯着你眼珠子都直了,定然是为大姐美貌所迷啊!”拍马屁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周围一群人附和他哄笑,倒让金童有几分羞窘。

阮素看向堂中站着的清俊公子哥,倒是个合她胃口的小白脸,寨中兄弟都是五大三粗一身横肉的,瘦的又形容猥琐,她也不是没抓过富家公子来玩弄,这个可不一般,这是皇室子弟啊!不知那泰安帝听闻他得意的养子被她抓来做压寨夫人,会不会呕出一口老血来,本就没有亲儿子,这下连养了多年的养子都没了。

阮素从主位上站起来,慢慢踱到了金童跟前,金童也直视她,这女人越走越近,他才看清了相貌,瞧着也是个清秀佳人,奈何做贼。

“你叫金童?倒是人如其名,真是个金童呢!”

阮素说话间手不正经地捏了捏金童的脸蛋,她的手是常拉弓射箭握刀执枪的,手上有很厚的老茧,指节也粗大,划过金童脸上细嫩的皮肉,很不舒服。

“多谢姑娘盛赞,不知姑娘芳名可能告知一二。”

金童不卑不亢地说话,阮素笑言:“头一回有人喊我姑娘,你见过我这样老的姑娘么?”

金童腹诽,确实没见过,可我不叫姑娘叫什么,难道叫夫人?或是跟着那些人喊大姐?

“甭管多大年纪,没嫁人的便是姑娘。”

阮素却忽而冷脸,“我嫁过人了。”

金童牙根一紧,说她嫁过人,而不是嫁了人,这人已经过了?是和离了还是死了?瞧着她年岁也不太大,若是成了亲,可能就这几年,前夫才走不久,她便另结新欢,这不仅是个狠女人,还是个坏女人。

金童不再说话,周围人却起哄让他们拜堂,金童不肯:“我家中已有妻室,万不可再娶。”

阮素则道:“不可再娶,也没让你再娶,你这是再嫁,噢,不,是初嫁才对,头一回上花轿吧。”

金童大怒:“你们可知我是谁?我是……”

“知道你是王爷,你若不是王爷,我们大姐还看不上你呢!”一个绣花枕头罢了,金陵的小倌馆,多的是比他风流俊俏的,他不过凭身份压了人家一筹。

说是说大姐成亲,这些劫匪不太注重礼节形式,一群人聚在一处吃肉喝酒便是,花轿不知是何时抢来的,已有些破旧了,厅里连香案都没摆,只那群喝醉了的醉汉舌头都捋不直了,叫喊着拜天地。

金童不肯屈膝下跪,那胖光头便在他膝盖窝处踢了一脚让他跪下,他不肯磕头,便按着他的头磕,阮素则只是站着弯腰鞠躬。

跪在一个女人脚边,金童还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紧咬住牙关才能忍住破口大骂,眼下情况对他不利,他须得老实些,保住了命,才能找回他今日失的颜面。

拜完堂后,金童被送进了阮素的房里,阮素则在外头陪兄弟们畅饮,金童坐在屋里,想到了几月前他成婚的情状,那时周宁便是如今他的这般坐在屋里静候丈夫归来,他则如那女土匪一般在外头招待宾客不醉不归,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呸!这叫什么轮流转,他今夜定要保住贞洁,那女土匪若敢霸王硬上弓,他便……便……从了吧。那女土匪长的也不差,捣拾干净了该是还能看的,既来之则安之,这种事情总不是他吃亏。

金童坐的这张床是那女土匪的床,床铺倒是整洁,淡粉色的毯子薄被,只有一个枕头,还是个香迎枕,他坐在床上隐约可嗅到淡淡香味儿,方才那女土匪走到他跟前来,身上只有一股酒肉味儿和汗味儿。

这屋子挺宽敞,里间和外间用紫色珠帘隔开来,瞧着是正经的女儿家闺阁,这屋里还有妆台,妆台上还摆了钗环脂粉,看不出来这女土匪还有几分闺阁女儿心思,不知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就落草为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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