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刀中藏异象(1 / 1)瑾山先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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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与长青……上古铸师精力打造的……可谓难寻……但……

花三看似略微有些心动,但思忖半刻仍笑着推脱道:“周生大人莫要折煞我,太古与长青不是花三这样的人能用得起的。这把刀伴了花三许多年了,花三也用惯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若是苏木易信了那些个传言,想要将断风拿去,就请他来拿便是了。”

这一推一就,方才还大方献刀,现下却不肯给了,周生为止有些吃不准她的心思了。

“三姑娘可数过这些年要杀你夺刀的人有多少?”这样好一个脱手的机遇,为何不要?

“未曾细数过。”自她在子虚洞现身以来,就没有过停止的时候。

“若是普通刀子,三姑娘与我换了便是,何苦为了莫名的传言所累?”

“断风伴我多年,是故人所赠,也是我吃饭保命的家伙。传言离谱,解释清楚便是了。”

“五年了,你解释清楚了么?”

花三脸色略略难看了些,“周生大人,你方才手握断风,伤得可重?”

周生为止摊开手,叫她看,并说道:“无大碍。”

花三细细看,周生为止大概体质异于常人,方才清晰犹如新刻的灼伤印记已经淡了,大概不出两三天便消了。

“周生大人,你方才问我这刀里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刀有异象,我是见过的。”

花三已将断风又解了下来,握紧在了手上,与周生为止对视,一身勃发的杀气腾腾。

“花主说过,无论这刀是怎样,还是留在花家、留在我手上的好,世人都信了这刀里有秘密,能撼鬼神,能得天下,且不说断风是否真能撼鬼神得天下,花家有势,我有好刀法,暂且能守着不叫旁人拿去作乱,若是将刀子随意给出去了,得刀的人若守不住,苏地不免因这刀又乱起来。”

周生为止不言。

花三又说道:“周生大人方才提议,我也是想过的,刀在渡师堂,渡师堂属朝堂,相当于刀在苏尊手上了,看着是任谁都不敢觊觎的。但周生大人方才也说,你那位故人,为了得刀守刀,耗费了许多心力。那如今的苏尊,可有周生大人故友那样的心力可耗?如今苏地看似太平,苏尊在朝堂上的威严果然真如表面一般么?苏尊已有多久未理国事了?他能守得住这刀么?我若是将刀真给他了,若是有心人来夺,以他如今之力,确能应对么?他若守不住,刀又流落出去了,百姓跟着得天下的传言拥护得刀人,民心背向,那苏尊会是如何下场?周生大人何苦为苏尊讨一个麻烦事?”

周生为止一怔,似乎不曾想过像花三这样草莽江湖的人也曾想过如今苏尊现状,也不曾想过会有守不住刀的时候。转念又想到花黍离野心勃勃的,这些怕是与花三分析过的,便又觉得是正常的。

花三又道:“我前些日子路经桐城,在一个茶馆歇息,那个茶馆里有个说书的先生,你猜,我那日听他说了些什么?”

周生为止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花三黯然答道:“他编纂一个故事,说苏其二如何未死,又如何正招募兵马重夺尊位中。周遭的百姓,听闻之后居然无动于衷,也不当回事,更有叫好的人,说着当今的苏尊早已掌不住苏地,如今的苏地早该易主了。”

周生为止听罢,平静问道:“我此前听闻桐城有说书先生不知如何惹恼了五庄的花三,叫花三一刀砍死了。”死相可怖,横着被劈了嘴,上唇以上的脑袋不见了,脑浆血液混着流了一地,当夜脑袋被高悬在城门上,底下挂着一匹麻布,用血书了八个字:

妖言惑众,该此下场。

花三冷笑,“妄言之徒,活着不过扰民心,我只给了他一刀痛快,算是便宜他了。”

这样阴冷狠绝的,现下的花三跟周生为止听闻过的花三又对上了。

周生为止低叹,“三姑娘,不管如何,这刀上的冤魂,实在已经是太多了。”

花三笑一笑:“我从不滥杀无辜的人,死在刀下的,都是些罪有应得的,算不得冤。我也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他们若不招惹我,何至于要横死在我刀下?”

“我虽不知故友的续水如何成了姑娘的断风,刀有妖异,我那位故人因防它乱世而死,三姑娘,你不过是个姑娘家,何须以身犯险?”周生为止不信她不知晓这刀的诡异之处在哪里,她兴许是见识过断风的诡异的。她若是将刀继续带在身上,后果难说。

“再怎么样,这都是花三的命,故人所托,不敢有负。”

周生为止试着套话,问起花三故人的姓名,“你那位故人,可是姓廖?”

花三与他对视,平淡道:“故人姓苏,苏城随轲人士,明德元年时候受党争拖累,死在贬谪途中。”

周生为止不信,“明德元年距今已有近二十年了,三姑娘那时候不过是个小婴孩,如何就得了这故人的传刀托付?五庄几位主子,何以就单单托给了你?”

花三礼貌道,“这就是我自家的事了,恕我不能告知周生大人。”

周生为止面上有些失望,自嘲笑起来,低声道,“是了,是了,他死去多年了,怎会在苏地现身。”

花三看周生为止怅然自失的样子,有些不忍,又不知要如何安慰,咬了咬下唇,想着与周生为止这一番纠缠已浪费了许久时间了,便盘算着要如何告辞。

周生为止这时却突然起意问道:“三姑娘这些时日可有见过念故水?”

花三一愣,脱口答:“未曾见过啊。”

周生为止叹一口气,“我听闻五庄的人寻东西,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还未有过失误的时候。故水这几月一直在寻一样难寻的事物,我看他头痛得紧,三姑娘若是得空,可否看在子虚洞千里相救上,帮他一把?”

花三扯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寻死人?花三自认办不到。”

周生为止面上浮现一些尴尬之色,“并非是为了苏尊寻人,这其中……罢了,三姑娘他日得见故水,再详细问一问吧,我今日只是想起,与三姑娘提一提。”

说不是死人,是难寻的事物,花三便想起了年初徐厚与她说过的,便认真问道:“念故水是不是在寻长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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